第十五章 逃兵

牧小北是乖巧的，也是极让人心疼的。就这样，她收养了牧小北，一个不属于自己，不知未来是福还是祸的孩子。

刘允银苦并乐着，自己可以不吃，但绝不能饿着她。而她，更不希望娘亲挨饿！

幽静山林，开一方水土，闻一林清净。

“娘亲说了，这个叫做守株待兔，嘻嘻。”

她的轻声细语，仿佛绕动着人的心神一般，窝在兔子堆旁，小心翼翼的放了一个木桩，生怕不小心触碰到。

等了几个时辰的时间，依然没有一只兔子出现。这四下空荡荡的林子，好似沉睡了，没有活物。

她紧咬着银牙，泪水在眼眶之中溢满，低语不停的念道“兔子，兔子！你在哪里？娘亲还等着你给她补身体！”

抬头望望天，还是碧蓝碧蓝，一片云彩下的美景使人觉得神清气爽。

然而她知道，荒年将至。这是九转碧云参天生的感应，她能清晰地察觉一场灾难即将来临！沉默下来的小乖发起呆来，无论如何，她都得护好自己的娘亲。

谁知，在不经意之间，一只猛兽矫健着步伐，瞬息张开血盆大口悄无声息地来到她的跟前。

这是……老虎？

虽然在自己娘亲面前，犹如小猫，触之即逃，但真实的她心性可不差，胆子比谁的都大。连忙走上前，身为九转碧云参的她又怎么会害怕这凡物，就连凶兽穷奇她都能治住。

牧小北身子一步迈了出去，却又缩了回来，她喃喃自语：“只是这里……离村庄太近，老虎进了村子，村民们该怎么办？”

就这样，回过神来的她往这只老虎的方向冲了过去。大老虎，你就将近一下快点回林子里去吧！这儿可不是你的家。

刹那之间，雷万只见一个粉嘟嘟的小娃子往百兽之王的方向冲去，惊呆在原地的他连忙拿起长矛，往老虎的方向刺去。

“哗啦”一声，它的血喷涌而出，贱地三尺。

“叔叔，你别伤害它了，它……它走了。”牧小北呼喊着向雷万的方向跑去。

雷万有些不解，一个如同孩童搬大小，虽精致的脸颊上带着一丝的泪花，但她居然在为一只，即将威胁到她生命的凶恶虎兽求情？。

她……难道不怕吗？还是说，不懂害怕。

她看出了雷万眼底的好奇，如惊弓之鸟，逃离时，不小心被一根树枝绊倒，坐起身时，有些哽咽，似天籁之音的哭泣声响遍整片天空，四周回荡着她的哭声，绵绵不绝。

刘允银早在老远便听到了她的哭声，紧张匆忙地提着一个极大的篮子往这个方向跑，“你个挨千刀的，欺负我女儿，当我好欺负吗？”

刘允银将她搂在怀里，轻声道“小乖不哭，娘亲来了！娘亲来了！”

雷万在一旁脸色难看极了，她这是误会了？

“大妹子，我……”

“谁是你大妹子，你欺负我娃子，小心老娘剥了你的皮！”

听到这里，牧小北知道刘允银是误会了，奶声道：“娘亲，他刚刚射了老虎！”

刘允银脸一红，看来她是狗咬吕洞宾了，连忙致歉道：“谢谢，误会你了！”

雷万看着刘允银娇弱的身躯，不忍道：“大妹子，我来帮你拿吧！”

“不用，不用。”刘允银连忙摇头，她是一个寡妇，是受不得别人的闲言碎语的。

在这件事过去不知过了多久后，竟不知从何时起，有了祭祀这个说法。村里的人们供奉河君，将仅有的鸡鸭鱼肉献上，村民一度陷入了饥荒。

那个年代的饥荒是可怕的！刘允银和她几乎都是吃不饱，只有雷万时不时的接济她们。

“允银，你一个人太累了，有事可以告诉我！”

“我和小乖很好，只是你……”

刘允银时常在想，或许雷万是喜欢自己的，只是自己一介寡妇，怎能奢求太多呢。

终于，普陀河的洪灾还是爆发了。一片荒芜之中是鬼呼狼嚎的。

“雷万，你带小乖走，不要管我。”刘允银一把将她推给了雷万。

“娘亲，我要你。”牧小北抽泣着，双目不知何时已经变得赤红，小小的身子不断的颤抖着，祈求自己的娘亲能够跟着自己一起走。

然而，刘允银内心已决，绝不会让自己的女儿陷入灾难之中，但她却没有注意到雷万眼神中的一丝决然。

“这洪灾何年是个头啊！河君，你睁眼看看吧！”

村民们叫苦不迭，虽然都在抱怨着，然而却没有任何的奇迹能够拯救他们。

“父亲，母亲，不要离开我。”

“走，快走啊！村里就这么几艘大船了。带着那些年轻的和孩童走，给上阳村留个后。”

“刘允银，我只想你知道，我不嫌弃你是寡妇。第一次见你，我就沦陷了，我想照顾你！”雷万大声喊着，随后一把跳入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