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她死了
唐韵染打趣的说道：“哟，春宵一刻值千金啊，毕大人怎么起的这么早？落月姑娘呢？”
毕修瑾嘴角一抽，没有接话，自顾自的岔开了话题：“去买早饭吗？帮我带一份。”
“好啊。”
唐韵染在刚才那个问题上放过了他，却冲着他伸出手：“银子。”
毕修瑾皱眉道：“不过一份早饭而已，你先去买吧，回头我再给你。”
“呵……”唐韵染抱着肩膀道：“您毕大人昨晚可是把如月楼的花魁给包夜了，这么大的手笔，居然连一份早饭钱都舍不得出，啧啧……”
毕修瑾无奈的撇撇嘴，伸手入怀中，拿出了一个银锭子扔给了她，还不忘交代她买些其他的好吃的回来。
“对了，东市那家的红豆饼给我带几个回来。”
唐韵染接了银子刚要走，迎面看见白隋祁出来了，拧着眉头黑着脸，不知道一大早的为啥心情这么不好。
唐韵染本想问问他要不要吃早饭，看见这张脸，又把刚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毕修瑾也是很纳闷：“老白，一大早你这是怎么了？”
白隋祁走到近前，说道：“早饭等会儿再吃，落月出事了。”
唐韵染心中一跳：“什么？”
“刚才有下人来报，毕大人的房门被人从里面锁上了，还有血腥味传出来，他们不敢贸然进去，就报到我这里来了。”
三人赶紧朝着毕修瑾的房间走去，推开房门，唐韵染抬眼便看到床上正躺着一个人，与此同时，房间里还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白隋祁心中顿时一紧，在房间里警觉的扫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便朝着床边走去。
床上的人的确是落月，这个时候的他，双眼紧闭不省人事，床边的血腥味尤其浓重，白隋祁一把掀开她身上的被子，只见床被已经被血迹染湿了大半。
唐韵染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冲着白隋祁遗憾的摇了摇头。
“他死了。”
目光迅速在落月身上观察着，并不时检查一下他身上的情况，唐韵染很快便得出了结论。
“脖子上的伤口是致命伤，喉管直接被割断了。”
白隋祁看了看落月手上的匕首，若有所思的垂眸，明知故问的说道：“难不成是自杀？”
唐韵染摇头，两手来到落月的喉管，直接把伤口掰开给他看。
“伤口是一刀连贯的割下来的，左边深，右边浅，如果是自杀，那么拿刀的手一定是右手，这样一来，刀尖的方向就是左边，若一心寻死，肯定下手很重，左边的伤口就会很深，割到后面的时候，身体不支，力气变小，伤口也就浅了。”
白隋祁一脸欣赏的看着她：“还有呢？”
唐韵染指了指落月：“可她却是左手拿刀，而且刀刃有血的一面是向下的，不可能是自杀，一定是有人杀了她，又伪装成自杀。”
她将落月的白色裙摆扯了扯，说道：“衣服上都是尘土，可见案发地点不是这里，她是在其他地方遇害，又被凶手带到这里的。”
“最重要的是，”唐韵染指了指她的喉咙，那里已经一片血肉模糊：“她是没有喉结的。”
“没有喉结？”
白隋祁一愣，他刚才已经看出来，落月是被人伪装成自杀，可是却并没有发现喉结这一点。
唐韵染的声音还在继续：“没有喉结，而且胸部……嗯，size还不错。”
说着，她将落月的衣襟扯开一些，并冲着白隋祁一摊手：“昨晚毕大人已经证实，落月是男儿身，可是现在这个，却是如假包换的姑娘家。”
这话一出，房间里的三个大活人都陷入了疑惑。
目光瞥过落月的胸口，白隋祁赶紧避开了目光，拧紧了眉头说道：“难不成，有人趁着毕大人不在的时候，把人给换了？”
毕修瑾没有说话，盯着床上的尸体看了半晌，最后把目光转向了唐韵染。
“依你看，她是什么时间死的？”
唐韵染凑上前去，对着尸体上的致命伤口观察了一番，说道：“血迹已经凝固，可是……”
她伸手拽住了尸体的手，用力一握：“手指头虽然已经有些僵硬了，但还能打弯，死亡时间不超过两个小时……一个时辰。”
白隋祁满脑子都是查案，没有注意唐韵染脱口而出的“两个小时”是什么东西，若有所思的说道：“现在是卯正时分，一个时辰前……”
他看向毕修瑾，问道：“毕大人是什么时辰起来的？”
毕修瑾对这个问题深表遗憾，两手一摊说道：“我半夜起来过一次，感觉和一个大男人——还是个男扮女装的大男人睡在一起非常别扭，所以就趁着出恭，去了别的房间睡。”
又小声嘟囔道：“我以为他已经醉的不省人事了，谁能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听到“和大男人睡一个床”这句话，唐韵染深表同情，拍了拍他的肩膀没说话。
白隋祁遗憾的叹口气：“看样子，肯定是凶手趁着你不在房间的这段时间，把人给调包了。”
唐韵染仔细回想上次在郊外和落月接触的情景，再和眼前这具尸体互相比对，最后得出结论：“死的这个的确是如月楼的花魁没错，可是你们昨天看到的那个，却是个男扮女装，问题肯定出在那个男人的身上，说不定，他就是杀人凶手。”
这一点，毕修瑾也已经想到了，凝眉说道：“不管是真落月还是假落月，两个人都是从如月楼出来的，如月楼才是关键。”
白隋祁很快想好怎么做，冲着门口道：“来人，把尸体抬到停尸间去。”
又对另外二人说道：：“看样子，我们又要去一趟如月楼了。”
几个侍卫进来，将尸体小心翼翼的抬了出去，一个小厮也进来了，冲着白隋祁双手一拱，禀报道：“白大人，属下查到了。”
唐韵染认得这人，上次白隋祁命他去调查如月楼老板的底细，以及他带着私印银锭子。
“说。”
小厮从衣袖中拿出几个银锭子，以及几张叠在一起的单子递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