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兄弟之死

第15章 兄弟之死

此时在异界迷雾之森:嗖地一声,黄和夜魅的身影显现在粉色的云气中."这迷雾之森还真是不简单,无论如何都走不出去啊!"黄道.

"对不起,黄,都是因为我太争强好胜了,才......"

"争强好胜有什么不好?"黄举起手中的剑,剑刃上面在云雾中闪着雪亮的光"拿剑的人没有一点血性,怎么能成事呢?话又说回来,现在这样有什么不好!倒给我们提供了独处的机会啊!"这时,突然刮来一阵黑风,"哦,不解风情的人来了!果然还是不得不尽快离开这里啊!哈哈!"

黑风过后,一个身披黑色战甲的壮汉出现在他们面前.

"呦,苏家人!几年不见,你又瘦了吧?"黄挥剑就刺,苏家人的身体突然消失,又出现在他的身后,"动作还算敏捷嘛!"黄回手一刀捅进了他的腹部,"可惜快不过我!"那把短刀刺进身体,从伤口处流出了黑色的血液.而那把刀则变成了羽毛,飘落到地上.

苏家人看都没看自己的伤口,抽出腰间佩刀,向黄砍去.黄举剑迎战.眼看苏家人就要支撑不住的时候,苏家人身上的战甲突然变成了柔软的布条,从苏家人身上脱落,向着黄缠去.黄从没见过哪个五大三粗的壮汉使用这样招术,差点没吐.他一分神,右脚被白布条缠住.夜魅一眼看到,突然飞起羽剑,却被挡住."美女,你的对手是我!"

"喂我说,你们俩,兵器拿反了吧?"黄笑道,"魔族人还真是阴盛阳衰啊!

"哼!死到临头了还嬉皮笑脸!看你还能撑多久!"苏碧恨道.

转眼间,苏家人的白布条已经将黄的四肢缠得结结实实.夜魅情急之下,使出绝技万剑穿心.数万只短剑刺向苏碧,其中只有一只剑是实体,其他都是幻影.这些幻影掩护着那只剑,让它可以争取时间去瞄准敌人的心脏.这一系列过程都是由夜魅来控制,她会挑选最佳位置的短剑,在最短的时间内刺穿敌人的心脏.

(夜魅回忆:"万剑穿心是羽化剑的必杀绝技,但对夜魅来说,并不适合!"黄道.

"为什么?"夜魅问.

"因为夜魅有个致命弱点......"黄道.)

苏碧一声惨叫,倒在地上.

"苏碧!"苏家人顾不上黄,跑去将苏碧扶起来.

黄趁机摆脱了白布条的束缚,拉住夜魅的手,转身就跑.

"可恶的贱货!"苏碧强忍住疼痛,捂着胸部的伤口,骂道,"我一定要让她付出惨痛的代价!"

另一方面在艾丽塔学院:

十五天后见导师的那一天,萧缘和镜一直在怎样写报告,其他的事基本没有管,毕竟报告是第一重要的事啊.虽然萧缘不想管周遭发生的一切,但是还是没有逃出张丰华的死缠烂打.

"喂,萧妹妹你来看看我穿校服的样子嘛."

"我现在还有事呢,先别烦我.你让镜看看吧!"

"哥哥就想让你看看嘛."这人到底有多烦人啊,萧缘真的又受不了了,况且今天家里就她们三个人.在镜面前她无法对张丰华发火.

耽误一点时间就耽误了吧,"还好吧,挺适合你的."

"好高兴.那我就不打扰你了."有些时候男人还是很好对付的嘛.

刚刚走到门口的张丰华突然转过头来,"有好事时可别忘了我啊."

听起来好像有命令的口气,现在完成眼前的报告才是首要工作,所以张丰华的话就当没听见吧,"哦."附和的先答应下来,况且这样他也不能察觉出来什么.

看着眼前的那报告,我开始抱怨老师:"没事闲的,留作业干嘛,不知道放假的时光应该是属于玩乐吗?"

"停,别抱怨了,你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啊,还是奋斗吧."镜就这点算是个优点吧.对于他来说什么都可以乐观看待.萧缘也是很羡慕能这样想的她,因为萧缘自己完全没有这样的想法.像她这样的好孩子,未来的前途一片光明啊.

"哇,终于完事了,"萧缘合上了最后报告结束语,然后抬头看了看表,还好时间并没有给她判上死刑,现在是九点半.

"好了,我也完事了,时间也不早了,我该走了呢."镜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抬腿便走向外边.

"我送你吧.""不用了吧,反正家离得也不远."

"那也得送到门口吧."我跟在他的后面,什么都没有说.

整个房子里一点声音都没有,估计那个折磨人的家伙也睡了吧.

"行了,我也该走了啊,明天再见吧."站在门口的镜向我道别.突然间有一个声音从房子的后身传出来,响彻我们所在的天空下.

"再见,镜."声音的主人是张丰华,他站在窗台上,望着我们这边.

"再见,丰华."镜那家伙的脸上浮现了笑容.然后还是看着张丰华.

"我要追张丰华,我已经对他一见钟情了,你不要来阻拦我."话是对萧缘说的,为什么萧缘有些动摇了,被她的话动摇了.萧缘开始有些害怕.

然后镜离开了,我则转过来面向站在窗台上的张丰华.

"你在那里干嘛啊."抬着头向他喊话.

"你也上来,上来你就知道了."白痴才会听他的鬼话,萧缘才不上去呢."你快上来啊,我有好东西给你看."

"好东西,你能有什么好东西."

"你到底上不上来,我可要生气了哦."张丰华的犟脾气,萧缘可是受不了的,所以这个时候还是乖乖听话为上策.

"你别啊,我这就上去,好不好."

"对,真听话,快上来啊."萧缘踩着梯子慢慢向上爬.

窗台,虽然被她称为窗台,但是它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窗台.准确的说它应该是一个观景台.

上到观景台的方式有两个,一个是用放在旁边的梯子爬上去,而另一个方法是从三楼的阁楼窗户爬出,然后向下滑,就到了.她采用的是第一种方法,因为简单快捷.这个时候就能看出萧缘到底有多懒了.

盛夏的阴影并没有从这个城镇里褪去,所以天边的蝉还是在不停的叫着热,因为离城中心很远,所以这里的灯光并不是很亮,相应的天空上的星星就显得格外的耀眼,而我正在男孩的身旁欣赏着天空上所镶嵌着的宝石,"好漂亮,好耀眼."虽然我已经在这里生活很久了,但是我还是会为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感到赞叹.

"怎么样,漂亮吧,这可是我先发现的哦,我还给你看了,是不是很感谢我啊,你要是想说什么感谢的话就快点说吧."真是个自以为是的家伙.

但是是真的,要是没有他,我也不能发现这个美丽的景色,我有点陶醉了,面向这么美丽的景色,我实在是无法用我的语言形容它.不,应该是我的语言中没有能足以形容它的,如果一定要让我形容的话,那就太对不起眼前的景色了.

"谢谢,我也是今天才看到的."

"你看,我叫你上来,你偏偏不上来,你说要是错过了该多可惜啊."

"那好吧,作为补偿我也带你去一个我认为最好的地方."

"太好了,什么时候呢,要不然现在."

"现在不行,要等到冬天.冬天才能看到的."

"啊,还要那么长的时间啊,那我不是要等成爷爷了吗."

我听到他天真的话语,我笑了."不会的,到时候我一定会带你去看的."

"那我们约好了呢,拉钩."他伸出小手指.然后看着我露出天真的笑容.在我看来瞬间他的一切不好都被冲刷掉了,取而代之的是那个可爱天真的小男孩.

"恩,我们拉钩,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两个人都笑了,笑的是那么的无暇.

"这个就是我们的秘密呢.""对,这里就是我们的秘密呢."

两个人倚在墙上,望着天空,直到睡着......

叮咚叮咚......

在我的世界里,张丰华的位置我找不到,但是就在那不会被人注意的地方,一直住着一个人.

"哎呀呀,两个人就这样睡在这里啊."是玥的声音.

我缓缓睁开眼睛,太阳已经从群山的阻拦中挣脱,然后把惹人眼的阳光洒向我.帮我遮住这阳光的正是玥.嘴上还振振有词.

忘记了,昨天因为看夜景太入迷,不小心睡着了,两个人就这样都在这里睡了.有一种祸不单行的感觉.果然这下两人的状况都被玥抓个正着.

我的头就这样搭在张丰华的肩上,两个人互相倚靠着睡着,然后我先醒了,站在面前的是我的朋友,玥什么时候回来的,我不得而知,但是在我的面前,玥正在看着数码相机傻笑.

玥回来后发现我们并没有在彼此的房间里,所以便出来寻找,终于在窗台上找到我们.她还发现了一件事,就是我们靠在一起睡着.便立刻拿出身边的数码相机把我们照下了.

耻辱,决对的耻辱,我头回感到如此的羞辱.我竟然被自己的同学威胁了.

"喂,你倒是发表点见解啊.我怎么应付得了玥啊."我面对着张丰华有些发狂,毕竟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啊.

"我,都是无所谓的啊,那张照片对我构不成威胁,而玥提的建议,也是有利于我的啊,那我有什么反对的意义么?"这话说的倒是对,但是你就没有点同情心吗,好歹也关心我一下啊.

不可能,我是决定不会在恶势力面前低头的人,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这样的话我已经说过了,但是没有奏效.玥是这样回答我的抗议的:"你要是不答应,我就把这张照片发满全城,让每一个人都知道这件事.怎么样呀."

这位同学简直没有天良啊.我服了,我认栽了.

"刚刚是我不好,你说什么我都听好吗,我求你就网开一面,留你的亲爱的同学一个活口吧."

"那你的意思就是答应了吧."我点点头,示意我的真实想法.

"太好了,这下不用走那么远了."正在一旁幸灾乐祸的正是张丰华.现在的我真的是太倒霉了.

早饭很仓促,哪有那么多的时间吃它啊.这样担心时间会不够的人可能只有我,因为我旁边的张丰华正在不紧不慢的吃着手里所拿着的面包,这人真的是连吃相都那么好看.

总体来说,通过昨天的那件事我对他的印象也充分的改观了.现在倒不如说,我开始体谅对他一见钟情的镜了"我说,你倒是着急点那,时间快不够了."我开始催促这个正在津津有味地品尝着食物的张丰华,总感觉从今天早上开始我就一直对他没好气.

张丰华跨上脚踏车,让我坐在他的后面."抓紧了哦,时间有点不够,可能要快点."

"恩."两个人已经没有初次见面后的隔阂,渐渐熟悉起来,少女将双手放在了男孩的腰部,抓的死死的.沿着小路向前方进发.

我躺在那个属于我的悬崖上,吹着风.然后闭上我的眼.回到那个刚刚遇到心中那个他的那个夏末.

"停车,到了."

"哪里有到啊,距离艾丽塔还有很远不是吗."张丰华缓缓停下车,旁边就是便利店.

"到这里就行了,剩下的路程我们走着去吧."

"为什么?"

"因为......我一个女生怎么能被一个男孩载着上学呢.我受不了啊."我说话时有些激动.但是张丰华好像很体谅的样子,乖乖的停下车了.

"好吧,反正也不远了."

"对了,还有一件事,就是别把我们住在一起的事说出来."

"为什么,有那个必要吗?"

"别说就行了,剩下的就别问了."

"那这就是我们的秘密了呢?"张丰华的脸上又呈现了昨晚的笑容,天真,纯洁.多多少少我是有些心动了.

"对,就是秘密,所以千万不要说出来,我求你了."我恳求着他,现在我们正在向艾丽塔走着.

"还有晚上放学后在那里等着我,我载你回家."

"这就主动上了呢,明明早上还那么抵触呢."我明显有挑逗他的嫌疑.

"反正都已经答应了,就做到底吧."这句话明显有耍帅的嫌疑.

"哎——想不到你还有负责的一面呢,现在我也对你刮目相看了呢."这家伙绝对是在嘲笑我.

刚刚进到学校里,就看到镜.慢慢的靠近,为什么我突然有一种感觉,她要将我身边的这个男孩夺走.她在向我招手.

然后向我走近,"嗨,缘.嗨,华."

我并没有说什么,而是以笑容奉还,"早上好,镜."声音是张丰华发出的.为什么每当听到这句话时我的会身体一阵的发凉.

艾丽塔学院十五天交报告第一天,所以每一个班都要大换血.而我就是新学期中被换掉的人之一,在这里所有人都是陌生人.

"我和萧缘是一个班呢."说话的是镜.

"可惜了,张丰华没有和我们一个班呢."但是我并不是很在意这事,"什么太好了,华没有和我们一个班让你很高兴吗."镜有些生气,"不是,我说的不是这个."她很明显误会了.

"算了,只要你不妨碍我就行."

"当然了,我才不管你呢."

"走吧,马上就要见导师了."

我躺在悬崖上,看着天空,是真的吗?

我在质问自己,我真的是因为还没有忘记司潋,我有些不明白.我的记忆里到底还有什么秘密.

而在另一个空间:黄和夜魅终于找到了妖精之森的出口,却遭到了怪兽的伏击.战斗中黄一直护着夜魅.这些怪兽和难缠.除非刺入他们的心脏,否则,他们的伤口都会瞬间愈合.魔族人的生命力和自我恢复能力都相当强大,只要不伤及他们的心脏,无论他们伤得多重,都能瞬间复原.这些恶魔总躲在世间最阴暗的角落里,洞穴里、井里、地下通道里、臭水沟里.他们将肮脏、丑陋和黑暗集于一身,无时无刻不在忍受着与生俱来的无名之痛和孤寂之苦.他们有着永恒的生命.以妖精血来净化身上的伤痛.妖精是整个异界最凄惨最悲哀的种族.他们为了减轻自己的痛苦,除了拼命练功,提升魔力,抵抗那股来自灵魂深处的躁狂,就是猎杀精灵,用精灵之血净化内心的伤痛.但精灵之血一次不能吸食过多,否则,连他们的整个身体都会被净化掉.初食神使血的魔鬼会体验到重生般的痛快,接下来,这昂贵的东西就以锐不可当之势挤进他们生活必需品名单排行榜首位.他们对神的鲜血的依赖就像吸毒的人对海洛因的感情一样迫切.

夜魅刚刚使用了万剑穿心之术,耗费了大量精气.动作不以前要迟钝一些,黄为了保护夜魅,受了伤.怪兽们嗅到了鲜血的味道,更加肆无忌惮、丧心病狂地向他们发起进攻.

"这样下去不行,一会儿我用天使之光开出一条路来,你趁机快走!明白吗?"黄边抵挡着凶猛的攻击一边吼道.

"不行!我不能丢下你不管!"夜魅一挥羽剑,前面一批怪兽应声倒地,三秒之后,有一部分又重新站起来.

"笨蛋!我受伤了,撑不了多久的!趁我还有力气,你快走啊!"夜魅从来没有见过黄这样严肃惊慌的面孔.只见黄一剑劈开前方怪兽的身体,右手的掌心里出现一团温暖的绿光.夜魅扑过去,双手握住了他的右掌,绿光顿时消失.

"你!"黄急得怒目圆瞪.

"要死就死在一起!"夜魅正视着黄,坚定的表情毫不示弱,金色的长发却是那样柔软,在风中飘荡出美丽的弧线,空气中传来阵阵康乃馨的芳香.夜魅的眼中不知什么时候已蓄满了红色的液体.这是妖圣心痛时,泪水的颜色.

"傻瓜,即使是你一个人活下来也好啊!为什么,为什么无论何时都那么固执,你就不能听司潋最后一句话吗?"黄的视野变得模糊,慢慢染上一层淡红色.只见夜魅的周身突然发出耀眼的白光.怪兽们被这白光刺得睁不开眼睛.夜魅趁机施用魔法,"要走了,黄!"她扶好黄一跃而起"黄,你怎么样?"夜魅担心地看着黄.黄的伤口还在不停地渗血.夜魅却没有料到,危险并没有结束.就在他们将要跨越魔域边境的时候,夜魅瘦小的身影却被一双冰冷的眼睛牢牢盯住了,顺着这冰冷的眼睛将视野向前推进,一根冷箭已然搭在弦上.黄冷不防一眼看到,他用力推开夜魅,那根箭正正射入了黄的心脏.

"黄————"夜魅惊叫着扑过去,黄并没有倒下,他取下一直背在背上的长弓,拔出胸前的箭,不顾胸口的鲜血像泉水一样向外喷涌.他从容地拉开长弓,将那只刺伤他的箭搭在弦上.那个放冷箭的人早被对方的举动惊得无法动弹.黄一箭刺中他的眉心.那个人瞬间蒸发.然而,那根箭并没有停止,它穿透那个人的头颅继续射向前方,箭尖直指那只深藏暗处的冰冷的眼睛,只听得一声惨叫,真正的幕后黑手右眼中箭,痛得跌坐在一旁.与此同时,黄的身体也倒了下来.原来黄刚刚射出的是心箭,那只沾有他的血液的箭带着他的愿望,穿透放冷箭的人头颅之后,真正的目标是那双冰冷的眼睛.如果不是身负重伤,他一定能瞄准那人的心脏.夜魅忙扶住黄,将手掌放在他胸前的伤口上,想要帮他止血.黄却握住了她的手."留着力气赶路吧!我没事!"黄的笑是那样苍白,夜魅从没见过他如此虚弱的样子,心中不由地升起了不祥的预感.夜魅固执地拿开黄的手,再也忍不住潸然泪下,她的手掌中出现了一团温暖的光.鲜血逐渐止住了,黄咬着牙,忍着剧痛.

"这是?"夜魅惊望着黄.黄点了点头.

每当一个人静下来的时候,那个没良心的,总是在失忆后第一个忘记我,又恢复时最后一个想起司潋的家伙就会从心底冒出头来,对着司潋调皮地笑.这毛病好像从遇到那天起就在司潋的神经系统稳定地驻扎下来了.天长日久竟然在心田稳稳扎下了根.那个家伙现在在干什么呢?写作业?嗯,现在太晚了,应该已经睡觉了吧!如果睡觉了,我会梦到什么呢?会梦到妈妈吗?会梦到妈妈什么呢?哼,不用问,肯定是被她教训的情景!

说来也怪,第一次遇到她的时候,司潋好像魂儿都被她勾去了似的,死心塌地地认定只有和她在一起,司潋才能幸福.今后人生的伴侣非她不可!真不知自己对这件事哪来的这么倒霉又可怕的自信.竟然会固执地爱上一个同样固执地爱着别人的女孩儿!可是,司潋却对此束手无策,就像坠入了一个深谷中,四壁陡峭而光滑,完全没有爬上去的希望了.唉,爱情的力量真的是不得不让人服气.即使你明知道对方坚定地爱着另一个人,可还是无法停止内心的情愫.甚至为了她做一辈子和尚都心甘情愿.我这是踩错了那块石头,被摔成这副注定断子绝孙的倒霉体质啊.唉,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消失了一天,不知她会不会担心,会不会想我......不会又把我忘了吧!

年轻的心最忌讳的就是在该睡觉的时候有的没的想一堆事情,最后的结局一定是失眠!没办法,与其在床上一遍遍烙饼,心中转着那个可恶的家伙调皮的影子,倒不如披上衣服出去走走,一旦走得累了,逗上了困劲儿,说不定就可以把瞌睡虫招来.

月光如水,清冷地流照过水池里的莲花和莲叶上.此情此景引得莲花确实很美,很清洁,这也是司潋和萧缘喜欢它的原因.

从小到大,司潋见过的女孩子很多,但像萧缘这样一到时间就会患上间歇性失忆症的类型,在司潋记忆中可是独一份儿!倒霉的是,她只要一犯此病,记忆区一定第一个将司潋除名.好像所有的脑细胞同时商量好了似的.真是邪了!

司潋深深叹了口气,抬头望着那弯新月,这时候,司潋突然惊讶的发现这弯月竟是红色的,一片乌云遮住了月光,莲花上的月光,风过无痕.司潋的心怎么也平静不下来,好像就要发生什么事情了一样.

这时候,天边现出一个小黑点,越来越近,朝着这边来了.是两个人,......是夜魅和黄.两个人的样子很不对劲儿,司潋忙跑上前去,一眼就看到了昏迷不醒的黄,两个人皆满身是血.

"夜魅,你们这是怎么啦?"

"王兄?"夜魅的眼睛像是透着司潋看另一个人.

司潋忙接过黄,刚把黄背起来,余光就瞥见夜魅的身形开始摇晃.

"夜魅,夜魅!"司潋急得不知顾哪边好.

夜魅的视野清晰一下,模糊一下,渐渐朦胧起来"王兄,你......真的......回来了吗?"这是夜魅倒地前的最后一句话.

守门卫士帮司潋把夜魅和黄抬到宫殿里.很快萧莫姑姑,大家全来了.莫姑姑坐在夜魅床前,将手放在她的手上,从莫姑姑的掌心,一股股淡绿色的暖流通过掌心传到了夜魅的体内.莫姑姑容颜未老,她此刻秀眉深锁,嘴唇微微颤抖着,看得出来,她现在很辛苦.

司潋小时候对药草很感兴趣,甚至以自己的身体做实验,去尝试各种各样的毒.有一次,他中了剧毒.萧缘不顾性命地将自己身上的血液大量地转移到他的体内,帮他净化体内剧毒.从那以后,司潋的身体百毒不侵,还多了一项治愈术:以毒攻毒.不过那是他十三岁时候的事,自从到了异界后,他就再也没有玩过这种游戏.

此时,司潋已经将小手放在黄的创口上.只见他双眉一纵,开始调动体内的力量,逼出黄体内的毒.在那深绿色的光芒中,一道黑气突然反噬回司潋的掌心.司潋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他的表情仍然那么平静,但长长的卷发正被那股反噬的力量冲起,秀美的额发也在风中舞动起来.司潋咬紧牙关,忽然一用力,黄的身体便随着萧缘的手掌浮在半空中.司潋紧闭的嘴唇开始颤抖,随着他力量的过度消耗,心中的某个地方那扇紧锁的门突然崩地一声打开了.司潋的身体渐渐变大,他腿逐渐变长,随着身体的生长,被封印的能力也如泉水般喷涌出来.尽管沉睡的能力全部解封,他仍然很吃力,他的额角溢出汗珠,他的身体开始颤抖.

只见,黄的身体开始缓缓下落,当他终于稳稳落到床上的时候.他突然倒在黄的怀中."司潋!"莫姑姑冲上前去,扶起了司潋,司潋看上去已经非常虚弱,他靠在莫姑姑怀里,吃力地喘着气,浑身被汗水浸透.

"毒素已经和身体里的血液融为一体,遍及全身,全部吸出的话,他的生命同样难保!我的攻毒之术只能在自己体内解毒,却无法给别人解毒......"司潋看着昏迷的黄,红色的泪水夺眶而出.

"难道就没有别的方法救他吗?"司潋对黄的事发生这样失态的举动,大概很出乎所有在场人的意料,满屋子的人,只是呆呆地望着司潋."都看着司潋做什么?司潋要是能救他,肯定会不遗余力!可他现在连自己金指头都无法施展出来,还能做什么!说到底司潋只是一个人,一个出色的人.他在现世多么有魄力,多么风光,能背负起多少人的期待......"司潋攥紧双手,感到浑身上下都被一股怒火燃烧着,内心的某个位置却冰冷彻骨.眼睁睁地看着伙伴性命堪忧,却无计可施、束手无策,只能等着他的生命燃尽最后一线光辉.这种绝望的感觉深深包裹着司潋,使他的心揪成一团,呼吸也越来越困难.

"黄!你这个混蛋!给我醒过来!"司潋扑到黄床前,拼命喊,"你是我来到这里认识的第一个兄弟,怎么能这么快就离开!"黄的形象越来越模糊,被泪水形成的雨幕隔在了外面,越来越远,现在黄本人可能已经到了更远的地方.司潋的心痛得难以自持,无能感、愧疚感,还有深深的愤怒.

司潋紧紧攥着拳头,指甲深深陷入肉里,却丝毫没有任何痛感.因为内心更痛,因为司潋知道自己马上就要失去一位好兄弟了,而司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死......

在无限的黑暗和冰冷的世界里,伸出一只温暖的手,这只手轻轻握住司潋的手:"没关系的!有你这份心就足已了!"司潋抬头一看,是夜魅,大概司潋刚刚发疯时吵醒了她.她的脸色依旧苍白,握着他的手没有一点力气."夜魅!"司潋连忙扶住她.

她微笑着,坐到黄身旁,"你放心!我一定会救回黄!"她笑得那样苍白无力,甚至让司潋听到了绝望的序曲.

她刚刚将手掌放在黄的手上,突然被黄一把攥住.黄睁开眼睛,笑着看向司潋和夜魅.

这个重色轻友的家伙真是死性不改!不是美女过来,就不睁眼!"就是用尽你身上最后一滴血,也无法净化司我体内的毒.何必浪费!"

"即使是死,我也陪你一起!"夜魅苍白的脸上,固执的眼神透出一种坚定不移的气魄.

"笨蛋,我可不想到了另一个世界还让你跟在身边,那边要是也有美女,岂不太委屈了人家?"

你这个傻瓜,都这个时候了,还说那些轻浮的话哄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吗?"两行泪潸然滑落,那鲜红的颜色触目惊心.

"夜魅,"黄伸出手来,想擦去那痛心的泪水,但他的手拂过之后,只减淡了泪的颜色,却增大了它的面积,让人看了更加痛心."这是你第一次为我流泪,夜魅......说实话,我真的很感动,只是......只是它如果是无色透明的该有多好!无色透明的泪是开心时候的泪,而这鲜红的泪证明了我正在让你痛心......"妖精的血液是淡蓝色的,我不知道这鲜红色的泪在他们能代表什么,而在我看来是如此的触目惊心、痛彻心肠,因为这红色的泪,我们人类称之为血泪......

"求求你,黄,别离开我好吗?我还什么都没为你做过......"夜魅第一次以恳求的、带着哭调的语气说话,在场全都泪流满面,黄的心中更是说不出的绞痛.夜魅将黄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嘴唇不住地颤抖着.

"真是个傻瓜,你的存在对我来说,就是最大的恩赐,你知道吗?我的傻妖精儿,你总像一头倔强的牛一样,为了别人的事劳心费神,为了别人的幸福赴汤蹈火,在你这纤瘦的身体里藏着一颗博爱的心,总是给别人送去温暖.可是......在你那颗博爱的心涌动着保护所有柔弱生命的期望的同时,可曾想过我卑微的心......又是......又是多么渴望能够将双手伸向足以守护你的位置......咳咳......"

"我知道,黄......别说了,我都懂......"夜魅已经泣不成声.夜魅想帮他排毒疗伤,而黄的手却一直死死攥着,不肯松开.看着夜魅面色苍白,弱不能支的样子,他怎么忍心让她再为自己消耗精力呢!

"大哥,"黄看向司潋,将另一只手伸向司潋,他此时脸色微成淡紫色,恐怕是体内毒素已经要蚀尽他体内最后一滴圣洁的血.司潋忙抓住这只手,哽咽无能语,"大哥,不要这样,男儿有泪不轻弹,你这个样子......咳咳......让司潋怎么放心地把剩下的事情托付给你呢?"司潋强忍住泪水,调整呼吸,哑着嗓子勉强吐出几个字,"兄弟,你说吧!"

"大哥,夜魅崇拜你一个人,我虽然很想嫉妒你,但倒霉的是......你也是个烂好人,让司我没办法恨你.大哥,你和萧缘一生磨难重重,历经坎坷,转世穿越后,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却在这个时候又被拉回到这个曾让你无比痛心的地方.说实话,我很为你感到难过…真的…现在异界正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危机,我虽有不甘,怎奈命数以至,无法强求.然而,我实在不能再将拯救整异界的使命压在你身上,这太沉重了,也太残忍了.我只有一事相求,请你一定要答应我!"

司潋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使劲儿点头.

"帮我照顾好夜魅,这妖精是千古难寻的......一根筋,如果没人在她身边,她一定会胡乱拼命......咳咳咳......夜魅信任你,你的话她......肯定......会听!咳咳…咳......…"

司潋的嗓子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唯有握手明誓!这时候,心中突然响起黄的声音:"大哥,夜魅虽然表面坚强从不服输,但是她生性心慈手软,即使面对敌人,关键时刻也无法痛下杀手,她的必杀万剑穿心是战场上的绝对的禁忌.我能感觉到那双冰冷而恨意肆虐的眼睛并没有被彻底消灭!大哥,这虽然是不情之请,但请你务必保护好她!千万不要让她陷入绝望的境地!"司潋登时一愣,这就是心语传递吗?

黄笑了,笑得那么灿烂,以至于司潋透过泪水蒙成的雨幕都清晰可见.那是一种释然的笑,传递着他对朋友的信任.这一刻,司潋才真正明白,为什么班上的小女生都说他帅,真的,他现在的样子确实很帅,尤其是他的笑,闪现着大丈夫的豪迈与洒脱,以一种神奇的力量将温暖洒入司潋的心房.黄......他转向夜魅,唇角颤抖着,"我的女妖精儿,答应我,要好好活下去......"

"黄!!!!!不————"

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喊将司潋惊醒,一时麻木的心被骤然苏醒的剧痛砸得粉碎.世上最悲哀的爱,是自己无法去实现的爱.在爱情里,最残酷的莫过于不得不将自己心爱的人拜托给别人.这份寂寞,这份痛楚,这种内心冻结到窒息的悲凉,司潋怎么会不明白!然而,无疑地,这份爱是伟大的,因为它已经超越了自我,蒸发了最后一丝占有欲,升级为无我的无疆之爱.付出爱的人将自己完全抽象出来,而将满足感限定到对方能够得到幸福的程度.然而这份超越自我、甚至超越空间的深切的爱给幡然醒悟的她留下的却是最深切的痛......

当黄的身体化为淡蓝色的星光,突然散尽的一刻;当夜魅张开双臂,不顾一切地扑向他的身体,却绝望地发现拥入怀中的只是一团虚空的那一刻,司潋想到了黄曾经对他说过的话:"只要她幸福,我粉身碎骨也心甘情愿!"

粉身碎骨,是吗?黄,毫无疑问,你勇敢地实现了自己的誓言,以一种最具黄式的风格结束了自己的生命.但是,当你庄重而坚定地作出爱的承诺的时候,可曾想过:如果你真的粉身碎骨,夜魅还能够得到幸福吗......如果你在亡魂散尽的前一秒,还能看到悲伤过度的夜魅昏厥在你的床前的时候,你是否就能感觉到你的存在对她有着怎样的意义......你曾亲口说过没有她的人生对你没有丝毫意义,那么将心比心,你又让夜魅情何以堪呢?......爱,就在几秒钟以前还在温暖着她的心灵的某个角落的情愫,现在却变成一把利剑狠狠插入她的致命之处.爱,可以缔造奇迹,可以给予欢乐,可以带来幸福;同时,爱,也会让人迷茫,使人痛苦,甚至召降灾祸.爱是女神,可以让人感到安慰,可以为人带来希望,可以给人勇气和力量;爱也是妖魔,会让人变成白痴,蒙蔽人的自卫心理,诱使人们无所顾忌地扑向死亡.

人们总喜欢把活下来的人称为幸存者,这是因为在人们心中总是坚定不移地相信着希望,不管它是否存在,却始终活在人们的精神里,而且被赋予能够带来新的幸福的魔力.可是假如死者连希望都一起带走的话,那生者还能称幸吗?眼前的一切,让司潋无论如何也看不到任何希望的影子,满目疮痍,满地伤心,绝望的乐曲已经奏响了最末一章.因为逝去的亡魂带走的不仅仅是一条生命,更是那女子,以及整个天界所有人心中的全部的希望.而留下的只有那女子一生最深最沉的痛......

黄,目前为止,一个最好的人就这样化为荒尘,随风散去…

整个世界顿时陷入一片茫茫然的混沌.司潋在黑暗中摸索着,身体被不断落下来的不明液体灼烧着、腐蚀着.他绝望中像只受伤的动物一样一瘸一拐地挪,为了那个渺茫的未来,为了那看不到的希望,为了......生存......

黑暗中伸来了一只手,纤细柔滑而又白皙的手.司潋握住了那只手,感受到了一丝温暖,那是来自遥远之处的温存问候.

勇气,是啊,司潋将它丢得太远了,太久了.远得连司潋自己都看不到;久得连司潋自己都记不得了......

黄,你放心!你未尽的使命由司潋来完成!你所珍爱的人,你所深爱的家园,司潋拼出性命也要守护到底!

每个人都有自己与众不同的人生,在每一种与众不同的人生中,都有许许多多的路,有笔直的路,有曲折的路,有平坦的一眼就能望见目的地的大路,也有荆棘丛生走了许久也看不到终点的路,大家为了自己的幸福,都在选择着属于自己的路.有时候,路走得太久了,太累了,司潋们迷失了,甚至忘记自己是谁了.那时候,不妨重新回到原点,看一看,司潋们追求的究竟是什么,司潋们期待的又该是什么.

所幸在司潋被沉重的悲痛迷惑了心智的时候,司潋的师妹在冥冥之中为司潋指点迷津萧缘,你放心!司潋已不再迷茫!一定要努力完成自己应尽的使命,再坦然地守护在你的身旁!

失去黄的这天,深切的悲痛让司潋明白了,为了所爱的人而珍视自己是一件多么重要的事情.然而,死者已矣,生者的泪永远无法让死者还魂,唯有守住希望不懈奋斗.希望不是靠别人留下的,是要靠自己来争取的.这一点,是司潋站在绝望异界边缘时,悟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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