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远亲

牧小北突然回过神来，“流凉和那个黑衣青年……不知道他们走了没有，会不会还在原地等我们啊？”

“他们在南面，我们回头去找他们就是了。”苏卿染指了指南面，快步走着。

她挪着步子，连忙跟上。走水路送他们去上阳村后，流凉他们大概就划船往他们上船处赶去了吧！

“太阳好大，应该不远了。”走了数千米后，牧小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你们快出来！她心中呐喊着。

“师父，为了看守船只，他们应该会守在河边。不远了，我们很快就到了！”苏卿染轻声言语着，伸出手替她擦了擦汗。

她感觉有些痒痒的，挠了挠脸，“别动，好痒！”

这么热的天气，她徒弟的小手还是那么冰凉，如果晚上抱着他睡的话，应该很舒服。她的脸又正经起来。

不由心道：牧小北呀牧小北，你在想什么呢？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不能越界了！除非苏卿染他不能自拔地爱上我了，但是……这可能吗？

苏卿染小心翼翼地收回了手，“师父，已经看到他们了！”

牧小北连忙转过头去，只见流凉一脸惊讶地把目光停留在他们身上。

“你们怎么……”他的嘴长得很圆。

“我们怎么了？难道吃你家大米啦？”牧小北大步向前，玩笑地甩了个白眼。

“我们以为你们出不来了。”黑衣青年淡淡开口，依然是那副僵尸脸。

紧接着，牧小北一把鼻涕一把泪，“你们不知道，差点就困在里头了。”

如果没有苏卿染，她一直纠结的就是怎么走出去，而不是如何破幻象，估计还得呆在里头有一阵子。

由此看来，带着苏卿染这个小福将是正确的！

“外头可以看得到血月？”苏卿染略带疑惑地开口。

“自然可以。上船，我尽快送你们到上阳村！这年头，太乱了，我可不想搭上老命。”流凉后怕地说着，又叹了几口气。

他只是怕而已……

牧小北表示理解地点了点头，“放心，是我们自己爱管闲事，万万不会连累你的，你就放一百个心。送我们去上阳村后，你就离开好了。”

“哎！你们万万小心！”流凉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担忧。

他们是这样的拼命，是什么样的信念在支撑着他们？上阳村早已危机四伏，看这两个娃娃的年龄并不大，早早断送了性命如何是好？

但他不敢，不敢多说，不敢多做，即使知道自己是没用没种的河君。

好死不如赖活着！

普陀河中游的河水还甚是清澈，然而到了下游却是混浊不堪的，混浊到不见鱼类。

很难想象，上阳村的村民是多久没有喝到清澈的河水了，一切的一切真是可怜又可悲。

“下游的水怎么会这般混浊，都和着泥，是怎么回事？”牧小北看着流凉，普陀河的一切应该只有问流凉才能了解清楚。

“他们……”欲言又止。

“你倒是说啊！”她将音调调高了几分。

“往河里埋童男童女的尸体！”流凉老泪纵横。靠岸之后，连船都不要了，带着黑衣青年一头钻进普陀河离开。

“畜牲！”牧小北唏嘘不已，连身子都微微颤抖。

随后，她和苏卿染上了岸，眼睛打量起四周。村子很静谧，高又窄的竹框门有些老旧，垒墙的石头也长满了青苔，很是破败的感觉。

而村里头的人看起来都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大叔，你应该是上阳村的村民吧？”她很有礼貌地冲着一个中年男子点头哈腰。

“快走，快走！”

“我……”她还什么都没说，就问了一句开场白就被咔嚓了，什么世道！

叹了一声，牧小北无奈地蹲坐在一棵树下，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我就在这里坐等，等他们祭祀，等那个假河君出来。我就不信了……”

苏卿染的眼眸波光粼粼，“好，我陪你。”

就在这时，一个老头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看向他们这个方向。一个颠簸，站不稳即将摔在地面时，牧小北连忙上前扶住，“大爷，您慢一些，路滑。”

“这年头，很少见到你这样好心的姑娘了。你来上阳村可是寻亲？”蓝陆咳嗽了几声，低眉道。

“我……”牧小北还没出声回复，就被苏卿染抢先一步，“是，我们是云村长的远亲，来这里投奔他的。”

“大爷，你认识云村长吗？”她搀扶着蓝陆，心里头酸酸的，不免有一丝伤感。

云长生已经死了，他应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