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先破后现

望着自己怀中熟睡的人儿，苏卿染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紧张过。

“男神，男神，我要吃了你！”牧小北怯怯地说着梦话，手指微微动了动，滑过苏卿染的脸颊。

她要吃了南沈？南沈是什么人？苏卿染的眸色暗了下来，眸中紫气里散发出一种骇人的气势，恰似君临天下的王者之气。

他有什么资格去管她呢！他还不够优秀，不够优秀到使她高看他一眼。但一定会有那么一天！

只是现在……他们还安全否？

迷糊之中，牧小北已经吃了好几斤苏卿染的豆腐了，他知道她不知道！

缓缓地睁开了双眼，牧小北只觉得自己睡了很久很久，可天为何还是黑的。

“天还没亮吗？”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就在她睁开眼的刹那，她愣住了，月亮！月亮怎么是红色的！血月之夜，灾难将至，永入黑暗深渊！

“怎……怎么回事？”牧小北神色出现了一丝波动，此时她没了原先的淡定。

假河君他已经可以操控一片区域的天象了吗？亦或者他们破阵之后来到的地方就已经是幻象！

“师父，我们必须出去，否则将会被困死在这里。”苏卿染吁了一口气，拍了拍牧小北的紧张的脊背，眼神锐利。

“明白，血月是虚的。只要可以走出这里，破开幻境。所以我们无需害怕！”牧小北抬起眉眼，手心紧紧攥着，给自己一份自信。

不怕？

说不怕那一定是假的，假河君的真实实力此刻已经让她猜疑，以他在邪术法门方面的造诣，绝对是密宗的核心份子。

密宗是正是邪？那是一个怎样的存在？

然而，她真的不知接下来该如何是好了，河君流凉和黑衣青年又是否也陷入了血月之夜。

苏卿染的眼眸被血色沾染，良久，他低下头沉思，“没有太阳，就没有了方向，我们只能一点点是试探道路。”

该如何是好呢？太阳东升西落，血月却一动不动地处于正前方。此地显然是不宜久留的，他要一步步带着他的师父走出这儿才行。

否则……一辈子都出不去。

苏卿染快步走着，牧小北尾随其后，“乖徒儿你等等，这里的标记你做得太浅了，不容易找到。”

“嗯？”他轻微挑眉。

“你慢一些，好好观察这些地方，以及这些树的种类。”她唉声叹气着，手指戳了戳苏卿染。

“我们一共走了三刻钟，路经的树种有白杨、银杏、油松、红松……”他不紧不慢道，眼底是牧小北惊讶的表情。

“真的吗？你……怎么记下来的？”牧小北一脸诧异，仔仔细细摸着树干察看起来。

苏卿染柔声道，“所以，我们走吧！”

一条路似乎是很遥远的，一路上他们没有多话，只是一股劲地走走停停。偌大的林子里寂静无人，黑暗中摇摇欲坠的火光使人心生惶恐。

苏卿染早已发现了不对劲。“树木上刻有印记，然而树木出现的顺序完全不对，那有一种可能……”

“它们在动？”

这就糟糕了，他们所标记的印记没有了半点作用，树和地势如若真的在动的话，他们根本走不出这里。

牧小北越想越失落，眼泪风雨飘摇，垂头丧气“怎么办？早知道那个假河君这么厉害，我就修炼个百八十年再来找他了”

“不破不现，先破后现！”苏卿染神色严肃下来，呢喃道。

“先破后现？”

他这是什么意思？智商不够用了，她不懂啊！牧小北一脸懵逼地疑惑道。

“一切都是幻象，我们到最高处，撕裂这个血月的假空间，现实空间就能出现。”他淡然开口，语重心长地看了她一眼。

反派Boss的脑袋瓜子里到底装着什么东西？好一个先破后立，一刀砍开这个空间就能回归现实。

可见……破远远比出来得实在！

“聪明！我上了。”牧小北收起那份失落，暗暗拍手叫好。

一跃百丈高空，红得透亮的血月近在咫尺。

“破！”

一刻间，她似乎要把一切杀个片甲不留，百刀之下，整个空间被震慑得微微颤抖。

太阳的光芒渐渐透了进来，是光也是希望。树林里的树木苍翠欲滴着，缓缓移动变幻了位置与方向。

“我做到了！终于出来了！”望着手舞足蹈，兴奋大喊着的牧小北，他嘴角一弯，轻轻点头。

他们所不知的是：在暗处，有一只眼睛凝视着他们。眼睛的主人似笑非笑着，“这些小鬼头大概是要逼我认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