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甘愿孤身一人
半夏松了一口气，赶紧站起来，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她的脸色，“小姐，你真的不怪奴婢？”
宋云裳摇了摇头，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怪你有什么用？已经发生了的事情，再说也没意义。”
半夏这才放下心来，嘴里还不忘嘟囔：“小姐，你说小贺大夫刚才问那些话是什么意思啊？”
“你一个小丫头，想那么多干嘛。”宋云裳瞪了她一眼。
她自己都乱糟糟的，哪有时间去想别人的意图。
半夏笑嘻嘻的凑过来道：“小姐，你说小贺大夫会不会是……”
“不会。”
宋云裳知道她想说什么，无非是小贺大夫对她有企图，可她不认为有什么一见钟情，不过都是见色起意。
再说，她觉得贺元青不是那么肤浅的人。
半夏没有在说话，端来热水给她热敷膝盖，接着又拿出药膏涂抹开。
“小姐，你今日早些休息，王爷的药奴婢来来熬。等熬好后给王爷送去。”
宋云裳不放心的摇摇头，“还是我来吧，此药剂量要把握精准，万一出错会害了王爷的性命。”
“可是小姐的腿……”半夏心疼的看着她。
“我没事，已经好多了。”
宋云裳扶着床榻坐起身，半夏连忙上前搀扶着她一步步向外走去。
药煎熬好后，宋云裳来到客房门口，抬手轻轻叩了叩门，声音低缓而柔和：“王爷，药熬好了。”
屋内一片寂静，过了片刻，房门才缓缓打开。
顾雪重站在门内，身影高大挺拔，面色冷峻如霜。
他的目光落在她手中的药碗上，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皱。
宋云裳踏进屋内，将药碗轻轻放在桌角，抬眸看他一眼，见他神色淡漠，心中不由得一紧，但还是轻声提醒道：“王爷，这药需趁热服用，凉了会影响药效。”
顾雪重并未回应，只是站在原地，目光沉沉地盯着她，仿佛要看穿她的心思。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宋云裳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低下头避开他的视线，低声说道：“若没什么事，我先退下了。”
她转身要走，却被叫住，“站住。”
宋云裳脚步一顿，心跳陡然加快，背对着他，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从身后袭来。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王爷还有什么吩咐？”
顾雪重缓步走到她身后，声音冰冷而带着一丝探究：“不是说了让你好好休息，不要乱走，为何不听？”
宋云裳转过身，抬眼对上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心头微微发紧。
“王爷为我奔波操劳，我理应尽心尽力回报。况且，此药关乎你的身体，我不敢假手于人。”
顾雪重眸光微闪，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语气中带着几分嘲讽，“回报？你倒是懂得感恩。”
宋云裳垂下眼帘，睫毛轻轻颤动，像是被风吹过的花瓣，“王爷之前救我于危难之中，我自然铭记于心。若是王爷觉得我不该来，那我今后便不再打扰。”
顾雪重盯着她，眼神凌厉如刀，仿佛要将她的心思剖开来看个究竟。
半晌，他才冷冷开口：“既然来了，就别急着走，坐下。”
宋云裳愣了一下，见他神色冷峻，不容置喙，只得顺从地在桌旁的椅子上坐下。
她的手搁在膝上，指尖微微蜷缩，心里七上八下，不知他想做什么。
顾雪重绕过桌子，坐在她对面，目光依旧锁定在她身上，像是猎鹰盯着猎物般锐利。
他端起桌上的药碗，试了试温度，随后仰头一口饮尽，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犹豫。
“你与侯爷已经和离，可曾想过另嫁他人做依靠？”
宋云裳抬起头，目光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波澜，“王爷此言何意？”
顾雪重放下空碗，目光深邃如寒潭，看不出半分情绪，“本王只是好奇，像你这般聪慧的女子，难道甘愿孤身一人？”
宋云裳抿了抿唇，像是在思索该如何回答，片刻后才缓缓开口，“世间男子，大多视女子为附庸，与其依附他人，不如自己掌握命运。”
顾雪重眉梢微挑，眼底闪过一丝兴味，“看来你对男子颇为失望。”
宋云裳摇头，语气淡然，“谈不上失望，只是经历得多了，看透了些许。”
顾雪重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忽然轻笑了一声，笑声低沉却带着些许讽刺，“那你觉得本王如何？”
宋云裳一愣，手指不自觉地抓紧了衣角，心跳蓦地加快了节奏。
她的目光略过他的脸庞，那张脸棱角分明，眉眼间皆是冷峻之气，却又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魅力。
“王爷位高权重，自是天下女子梦寐以求的归宿，”她的声音很轻，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试探，“只是……我自知身份卑微，不敢高攀王爷。”
顾雪重的笑意更深了几分，却未达眼底，“身份不过是世俗的枷锁，真正的价值在于人心。”
宋云裳的心猛地一沉，感觉他的话中有话，却又捉摸不透他的用意。
“行了，天色已晚，回去休息吧。”
宋云裳怔了怔，起身要走，却差点被桌子腿绊倒。
顾雪重眸光微沉，忽然伸手拉住她的胳膊，“小心。”
宋云裳身子一歪，差点栽进他怀里，忙伸手撑住他的肩膀，稳住身形。
两人的身体靠得极近，顾雪重甚至能听到她略显急促的呼吸声，像是小猫一样挠人心窝。
宋云裳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耳根泛红，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一下又一下地撞击着胸腔。
“王爷，可以放开我了。”她的声音有些发颤，低垂着眼帘，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顾雪重却没有松手，反而收紧了手指，将她拉得更近。
他目光深邃而幽暗，像是无尽的深渊，让人看不透他此刻在想什么。
“你在怕什么？怕本王对你图谋不轨？”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嘲讽。
宋云裳咬了咬下唇，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王爷说笑了，我只是……有些不习惯与男子这般亲近。”
“是吗？可本王记得，你与那贺元青倒是颇为亲近。”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揶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