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要人命的妖精捉奸
灯光昏暗,微光透过窗帘缝隙一点点落在床边凌乱的衣服上,男士衬衫和红色长裙交织出独特的暧昧。
酒精的味道愈发浓烈。
“唔……”
一声轻哼,妩媚婉转。
娇媚的女人如水蛇般缠绕,青葱般的指尖在冷白色的胸膛上若有若无的滑过。
指尖下的肌肤紧绷而坚硬。
一只修长的手拉住纤细的手腕,不许再越雷池一步。
男人沙哑的声线透着隐忍。
“老实点。”
“带我来酒店不是想睡我吗?演什么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
任清韵眼角泛着红,更显魅惑,声音娇媚如妖,不依不饶的将小巧白皙的肩膀贴上去。
陆屿洲的身躯瞬间紧绷。
体内翻涌的情潮用尽了自制力才勉强压下。
“你醉了。”
“是我醉了,还是你图谋不轨?”
任清韵的声音刻意拉长,尾音轻微上扬,似温柔挑逗,又透出几分若有若无的讥讽。
“——哥哥?”
“我不是你哥哥。”伴随着沉重的呼吸声,声音愈发晦涩,“你也,不在陆家的户口上。”
他略微低头,就可以看到眼前晃来晃去的雪白肌肤。
存心要他失控。
三年前,她尚显青涩已让他心绪起伏难平,如今更是进化成要人命的妖精!
他忽然低头,狠狠咬上去。
“嘶……陆屿洲,你属狗的吗?!”
刚才还千娇百媚,风情万种的妖精此刻气急败坏,化身愤怒小猫恨不得一爪子挠死他。
情欲顷刻间褪去。
任清韵一把推开男人身躯,捡起地上的裙子套在身上,肩膀上一朵红梅悄然绽放,漏肩裙根本遮掩不住,娇艳明媚的小脸,眼角含春的模样……
她怒瞪罪魁祸首。
“你是不是有病?”
陆屿洲坐在床边,慢条斯理的穿上衬衫,手指轻巧系上扣子,又带上银框眼镜。
斯文儒雅,淡然内敛。
对上任清韵盛着怒火的眼眸,他冷静自持,“是。”
他早就病了。
从她离开那天起,病入膏肓。
任清韵心口一滞,忽然觉得挺没意思的,拉了拉身上的裙子,精心抚平每一寸褶皱。
“陆屿洲,你可真怂。”
送到床上了,他不敢碰,就像三年前那样,他们的恋情被发现,陆家家主陆庭禹勃然大怒,让她跪在冰天雪地中,直到认错方可起来。
但她不惧。
死不认错。
后来,是陆屿洲先认了怂,轻飘飘一句露水情缘,幡然醒悟,害她只能狼狈逃离。
三年,1095天。
她有家不能归。
任她讥讽羞辱,陆屿洲脸上也没什么变化。
“我只是不想让父亲知道你喝酒。”
陆家家教严,知道她一回国就喝酒肯定又要训斥。
道理是这个道理。
可他顶着脖子上轻微抓痕说出,就显得特别虚伪,任清韵毫不留情的讥讽,“是,我忘了,陆总是陆家最看重的继承人,清风霁月,怎么会做出春风一度后翻脸无情的事呢?”
满意看到,陆屿洲冷静的面色终于出现一道裂痕。
她只觉得痛快。
陆屿洲沉沉的看着她,半晌克制的收回目光。
“收拾一下,带你回家。”
“回家?”任清韵撇来一眼,轻描淡写,又极尽嘲讽,“那是我家吗?”
她是有家的,五岁之前。
爸爸是工程师,妈妈是人民教师。
五岁那年,意外导致父母双双身亡,她成为孤儿。
都城首富陆家好心将她带走,说要给小女儿找个玩伴。本是一件幸事,陆家给了她一个家,她该感激涕零。
5岁到20岁。
陆家的生活就是一场噩梦。
对外说资助孤儿,可事实上她更像是陆家的一个拖油瓶。
地位还不如个佣人。
陆庭禹视她为透明人,但又严苛要求她不许做出任何有损于陆家颜面的事。
陆家夫人方黎更是对她非打即骂。
自打进了陆家,任清韵身上的大伤小伤就没断过。
陆庭禹自持身份,不屑于动手,但他的惩罚,比方黎可高级数倍。
陆家有一个地下室。
用来惩罚犯错的人,二十余年,里面只关过任清韵。
那里没有窗,只有一扇铁门,上面有一个隐藏的透气孔,一旦从外面上锁,无法从内部打开。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周围静悄悄的一片死寂,天地万物都消失了,全世界就剩下她一个人。
呼吸声会变得粗重,时间也会失去意义。
绝望,窒息。
而陆家公认的小公主,陆钰莹更是不把她当回事,做错了事,要她来承担,惹了祸,要她去认。
她就像一个替身,一个影子。
没人知道,她在国外三年是如何度过的,爱人抛弃,孤身一人,陆家甚至没给她一分钱。
陌生的国度,语言不通,身无分文,她如行尸走肉,如果不是好心人资助,她在第一年就要饿死街头。
但这些都比不过陆家的折磨,比不过那个黑暗逼仄的禁闭室。
如今想来,国外三年,她过的竟比在陆家还要轻松。
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想回来。
陆家与她而言,就是一场噩梦。
包括眼前这个人。
“我不会回去,你可以走了。”
“你要回去。”
任清韵被气笑了,“凭什么?我还没有人身自由了?”
18岁之前,她没成年,无法离开。
18岁之后,她决定留在陆家是为了他。
如今她23。
早已脱离陆家的管制。
她缓步行至陆屿洲面前,望着男人俊美的脸庞,青葱指尖抬起他的下巴。
“你留不住我的。”
“是吗?”
他声音淡淡的。
任清韵微微蹙眉,端详他片刻,转身欲走。
腰间忽然一紧。
后背贴上柔软的床铺,男人滚烫的身躯将她笼罩。
局势瞬间反转。
任清韵不挣扎,体力差距太大,她不做无用功,只是笑。
笑得人心里发痒。
“你想要继续刚才的事情吗?”
她笑靥如花。
陆屿洲的身躯愈发紧绷。
她直接嘲笑,“你还是这样,口是心非,闷骚的很。”
明明喜欢,却还故作平静。
虚伪!
他直接低头。
堵住这张不饶人的嘴。
“砰砰砰!”
门外有人敲门,声音剧烈,似乎连门板都在颤动。
一个熟悉尖锐的声音响起。
“任清韵,小贱人!你给我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