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杀人偿命

第38章 杀人偿命

如果说有什么事情可以因为一句话而反转,那就是现在我所经历的事情。

刘平之说的话宛如一个炸雷,一瞬间几乎要将我震到灰飞烟灭。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心中滔天骇浪。杀我父亲的人是刘易之?

“你在骗我!”这是我听到这个消息的一瞬间马上说出来的一句话,他一定是在骗我,这个时候他已经无所凭仗,所以就想利用这个谎言让我敌视刘易之,好实现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刘平之听到我的指责却毫无慌张之色,他不慌不忙道:“不相信我的话你尽可以去问他,看看我说的对不对。”

我愣住了,他为什么如此自信?我记得刘易之和我说过他和我父亲是过命的交情,刘易之既然这样说了,那么即便他真的杀了我的父亲,又怎么会承认?

“呵呵,我这个弟弟优点不多,但有一点即便是我也不得不服,那就是他做过的事情敢认!你不问他他自然不说,你如果问他他却也不会否认扯谎。我说的是真是假你到时候问问便知。不过我只关心一点,如果到时候他承认了,你怎么办?”刘平之坐在椅子上,光投射过来,他眼窝又深,因此从我的角度看去他脸上便剩下了两个幽黑的黑洞。

月山似乎动了一下,但马上又回归平静。

木易走过来拉住我手,低声说道:“刘年,不要听他胡说,他在逛你!”

但此时我已经听不进任何话了,我努力平静自己的呼吸,可是还是呼哧呼哧喘个不停。刘平之问我我碰到我的杀父仇人怎么办,身为人子,我能怎么办!

“你是不是想着报警,查案,让法律还你公道,哈哈哈……”刘平之说到这里神经质地大笑起来,这让木易愤怒地眼睛像是要喷火。

“我和你讲。”刘平之的笑声像是被装了阀门一样戛然而止,声音也冷冷的,“我的弟弟,法律制裁不了他,他也没有什么敌人,就算你下个蛊扎纸人也对他毫无作用,所以,你唯一能为你父亲报仇的法子,就是用这个!”

刘平之轻轻一甩,就见他手里多了一把雪亮匕首,正是刚才他准备扎我那一把。

我心中一震,杀人吗?

“不敢?”刘平之嗤的一笑,然后走到我身边,将匕首递到我手中,“全在你,你自己的事情谁来帮你做?我是个警察,自然不能帮你杀人。”

我看着刘平之,怀疑他最后那句话是一个冷幽默。

“我要去举报你。”木易似乎看到我有些动摇了,也许只是单纯地因为警察的身份让她无法再这样坐视我们商量谋杀的事,终于不再沉默下去,提出了一个自己认为最具威胁的举措。

“那你就去举报。”刘平之无所谓道,已经有些苍老的面孔是混不吝的表情。他真的是一个亡命徒。

或许是感觉木易真的会去举报他,并不是在开玩笑,他又笑道:“但是你要知道的是,我做这个派出所长,是多少人求着我来做。是谁我也不便和你说。你还要明白,这个世界上的事,有的事是用世间办法来判断是非,有的事则有另一套标准。我不认为你把今天的事说出去有人会相信。”

木易一时语塞,她找不出话来反驳。

因为这些日子木易经历的事情实在太多,三观已经被颠覆来颠覆去,现在她想事情,根本不能用原有的想法来判断,所以此时面对一个意欲谋杀自己亲兄弟的人,木易竟然有种无可奈何的无力感。她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去做了。

似乎感觉话已说尽,刘平之说了句好自为之就走掉了。

月山跟在他后面,脸色阴沉地不像话,却也没有表露出什么。

星川看着月山的背影,娃娃脸上是不与这张本该天真烂漫的脸相协调的忧色。没人清楚她在想什么。

我当然不想知道星川在想什么,现在,我不关心任何人在想什么。

我握着手里的匕首,感觉它有些发烫,沉甸甸,似乎随时要将我掌心熔出一个洞,掉落下去。

“刘年……”木易在我身后轻声说道。

“我知道该怎么做。”我仅仅握着那把刀印有龙纹的匕首,不敢看木易的眼睛。

木易气的一跺脚,说道:“你不知道该怎么做!”

我抬起头,有点茫然无措:“对,我不知道该怎么做。可是木易,你能告诉我该怎么做吗?”

木易一怔,她这时候应该拿出她拿手的洗脑演讲对我清洗一番,可是现在就连她这样的人也明白那演讲对我是无效的。因为现在事件本身就已经进入了另一个世界,那么如何处理,也应该用另一个世界的评判标准。

“我明天去袁太太那里去拿回手串。”我说道,然后将藏在身上的微型摄影机摘掉给木易,“你拿着这个去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让别人相信这件事情是真的,然后动用你所有的能量查清是不是刘易之杀的我父亲,让该死的人去死。我希望你长久以来一直坚信的东西能帮到我。”

这是我的妥协,在不知道可不可以之前,至少应该尝试一下。

如果所有人把我们所见所做的事当做精神患者的臆想,那我就杀掉刘易之。

木易没有说话,她只是紧紧拥抱住了我。

还有很长时间才会天亮,屋外静谧,沉静的月光下仿佛刚才一切如常。

我和木易在床上相拥,两人都没有睡着,都睁着眼睛直到天一点一点从月夜转向青天白日。

八点钟的时候报社的人陆陆续续来了,有的带着豆浆油条,有的带着煎饼果子,身上带着饭香和腾腾的热气,或许还有家里的温暖和一夜温存。他们聊着家长里短,聊着排版和稿子的取舍。

我看着热气腾腾的,生龙活虎的这样一群人,忽然感觉重又回到了人间。这种感觉是一种拥抱真实的感觉,仿佛昨晚所发生的事情真的只不过是一场梦。

世界一下子明朗了。

仅仅就因为刘平之的一句话就成了这样,我真的是有些丢人啊!谁知道事情的真相是怎样的,甚至存不存在这样一件事都值得考虑。

而且这件事情过去那么久,我连父亲的模样都不记得了,更不要说和他有多么深厚的亲情。非要这么寻死觅活个什么劲儿啊!看开了,什么都好了。

我这样想,心中果然好受了许多,就提醒自己就这样就好,不要往那里想,不要往那里想。因为我知道,这只是我在自己骗自己。

不过还好我有一项特殊的本事,那就是将事情多线进行。复仇的事是一件,拿手串的事是另一件,两件事并行不悖,所以我也不会将两件事掺和到一起,将一件事的伤春悲秋带到另外一件事去。

对着天空使劲儿呼吸了一大通,感觉心胸也畅快一点后,我就把自己狠狠拾掇了一番。所以当大家看到我咬牙切齿地刷牙,用半瓶洗面奶疯狂洗脸,两只手跟犯了羊癫疯一样洗头时,都吓坏了。

这宅子难道真有邪气,要不然好好一个人住了两夜之后怎么变成了这么一个逼样?

最后他们统一推选杨兰来看下我是不是需要进一趟精神病院。

杨兰过来摸了摸我额头,然后皱眉道:“这也不烧啊,刘总,您莫不是疯了?”

“滚!你才疯了呢。”我没好气道。

“看来没事,还是我们敬爱的刘总。”杨兰冲身后一群忧心忡忡的员工们说道。

大家哦了一声,便若无其事地散掉了。

“刘总,注意点儿腰,年纪大了,就得悠着点儿,别半道折了报社可不报销。”杨兰斜着眼说了这么一句,便走了。

我气坏了,正准备追上去踹她一脚,却见摄影师陈然又猥琐地溜了过来。

陈然冲我眨眨眼,奸笑道:“刘总,咋样,昨天那东西还好用不?”

“溜溜的。”我说道,不想再理他。现在我有更重要的事做。

“我就知道!也不看看是谁买的。”陈然却很得意,然后实力无视我嫌弃的目光,又从兜里掏出一个小盒子,再次奸笑道:“刘总,我又为咱们报社采购到了一件好东西。”

“什么鬼?”我说道。

“GPS定位仪。里面的定位装置就跟个小扣子似的,仍人身上根本看不出来,所以,只要有了它,什么新闻咱们挖不出来?到时候别说人了,仍鬼身上都能找到它祖坟在哪。”陈然嘎嘎怪笑道。

我不禁对这小子刮目相看,心想他倒是邪门歪道懂不少。但是今天我是去偷东西,所以这东西还真派不上用场。

但是心中一动,我想了想,还是带身上了,万一用的着呢?

将自己好好打理了一番,我穿上一套帅气西装,正准备出门去,突然接到了木易的电话。

“什么事?”我问道。

“我和你说一事儿,不过你不用担心。”木易那头有些嘈杂,估计她长在路上。

“什么事?”我又问道。

“今天早上,我从你那走时实际上我睡了一会儿觉。”木易说道。

“恩。”我答应一声,这点我倒是没有注意。

“我梦见一个陌生的女子,有些眼熟却不知道在哪里见过。刚才我才想起来,那人是徐玲。”

“什么?”我一惊。

“她当时正在煮一口锅,然后我去的时候让我吃饭。我当时就感觉特别饿,所以就吃了,可是吃到最后,我在锅里发现一颗人头。”木易说道,她说的有些困难,可以听出她是在竭力抑制住想要吐的冲动。

“是李晴的?”我几乎是脱口而出。

“不,是小雪的。”木易在电话那头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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