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破烂还是古董？
村子里的人没多久都知道了霍从军回来的消息，全都议论纷纷。
说霍从军归来的时候白衬衫小皮鞋，肯定是在外当了大老板了，这次是接他娘去享福的。
更有甚者，说霍从军是开小轿车回来，那轿车就停在村子外面的路旁边，十足威风。
但对于这些议论，霍从君一概不知。他撸起袖子做了一顿粗茶淡饭，吃完之后就提上那些买来的东西。
其中一大部分是买给李娥的，还有一些他早就想好了用处。当初那些个接济过他的亲戚，这下少不得得一个一个的拜访道谢。
然后顺理成章的收些老物件！
所以这次回村子其实是有两个目的在，即使暂时不回来，霍从军也会在周围的村子里收一圈。
当然他可不打算让自己的乡亲们吃亏，赚的那四百块钱带回来就是这个用意。
当初从钢铁厂出来找工作之后，霍从军曾经听一个同乡谈起过，他们村子里在九十年代来了一波收古董的贩子，收走了不少东西。
有人看到自己坐在上面扒包谷的木椅子，被几块钱收走，擦拭一新居然出现在拍卖行里，后面跟着的那几个零，是他们再过几辈子都挣不下的数额！
虽说霍从军暂时还没有这种拍卖的渠道，可是小赚一波总行的，他只是要以此做一个跳板积累下资本而已。
嘱咐李娥在家好好休息，霍从军先是提着一瓶酒去了离的最近的二舅家。
他二舅在他上学时没少帮忙凑学费，而且平时就爱喝两杯。
霍从军记得他家里似乎有个瓷瓶，以前招呼客人杯子不够的时候曾经拿出来装过酒，因为怪模怪样，还被村子里的人嘲笑了一番。
可眼界渐渐拓宽之后，霍从军才回过味儿来，这叫什么怪模怪样，那分明是一个造型别致的青瓷瓶。
“从军！”
他刚刚跨进院子，几只鹅就被吓得飞散，正在修理锯子的二舅霍爱国抬头一看到他，立刻惊喜地喊道，连忙放下手上的东西。
“怎么突然回来了也不说一声！我立刻让你舅妈去张罗菜！”
拍了拍肩膀打量了一番，他一张沧桑粗糙的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
“看这大小伙子进城了几天，身体都壮实了不少！”
“我回来看看，顺便把我妈接到城里去，给二舅您带了点东西！”
霍从军被他一双有力的胳膊摇晃着，心情也爽朗起来。
看到他提的酒，霍爱国也不假惺惺的客套，接了过来就把他往屋里推。
“知道孝敬人了！今晚你就在这儿陪二舅喝几杯！”
闻声而出的二舅妈看到自己的侄子，也露出了惊喜的笑容，立刻把过年的腊肉拿出来进了厨房。
霍从军没推辞，他本想趁着今晚上把这周围的亲戚全部走一转，看看究竟有哪些东西可以收，但是一看到二舅，想起自己父亲去世后，一直都是这个人在他们娘俩忙不过来的时候照顾，霍从军心里一暖，干脆留下。
饭菜很快就张罗了上来，倒上两小杯酒，霍爱国一尝之下，立刻就受用的眯起眼。果然是城里的东西，比他平时喝的不知道好多少！
“从军，说实话你你妈一个人在这村子里确实孤孤单单的，我原本还想着要是你嫌她丢人，不愿意接到城里去，那真是养了个白眼狼！”
酒过三巡，霍爱国醉醺醺的说，旁边的二舅妈一直在给他递眼色，怕他说话惹自己侄子不高兴。
霍从军这么风光的回来，还提了一堆东西，摆明了是要好好的炫耀炫耀。他们这些亲戚当然是要捡着好话说，万一霍从军高兴了摸个十块一百的出来，那真是天上掉馅饼。
不过她可没想到自己侄子来，不仅不是来帮忙，还是来薅羊毛的。
“二舅说的对！”
霍从军也喝得脸颊微红，好在他从酒局中锻炼出来的酒量，让他不至于喝了这么几杯就趴了。
“唉！这趟也是听说我妈不舒服，所以才想带她上去检查检查，虽说钢铁厂的工资不算太高，日子过得紧巴巴，可自己的母亲都不管，这不就成了畜生了吗！”
他说得诚恳，霍爱国完全被吸引了过去，立刻附和道。
他儿子进城创业之后，村里的人一直不知道究竟是赚了还是赔了。这个时代只要不被人骗做点小本生意，熬上一两年多半能够稳赚。但霍爱国的儿子却一次都没有回村看过他们夫妻。
或许是在城里呆得久了，觉得农民父母会拉低自己的面子吧。
越说越激动，霍从军顺着二舅的话连声附和，把他哄得心花怒放。
直到李娥看到天色已晚，放心不下出来找人才罢休。
离开的时候霍从军，自然的提起想要看看那个瓷瓶，他并没有隐瞒，告诉了二舅和舅妈这东西可能管钱，但是具体管多少他也不敢保证。
霍爱国并不是梦想着一朝暴富的人，对于侄子的这个说法也只不过置之一笑。
“一个破瓶子而已，从军你要就拿走！”
倒是二舅妈在旁边有些吞吞吐吐，霍从军虽然喝得头昏脑胀，不过看了她的表情也明白她心里在想什么，宽慰的对她笑了笑。
“舅妈你放心，要是这瓶子卖出价钱，我马上就把钱寄回来！”
只道舅舅不会接受这钱，他悄悄地把二十块钱藏在手里，塞给了舅妈。
这个一辈子辛劳的农村妇女，这才放心下来。
和母亲走在深夜的田埂上，闻着格外清新的空气，霍从军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李娥有些好奇的问儿子。
“从军，你拿那个瓶子干什么？你要是喜欢，明天妈把柜子下面的那些瓶子洗了带上，我攒了不少。”
霍从军摸了摸自己怀里那个现在有些脏兮兮，但是一旦拿到城里之后，就会大放光彩的瓷瓶，嘿嘿一笑。
“这瓶子可不一样，妈，你等着看吧！”
霍从军没在村子里呆多久不过在走之前还是把村子里的人都拜访了一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