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处煜，是你吗？

“不不不，我可不是反悔。”

颉然眸光中的玩味越发浓郁，他伸手抚摸了一下刀尖，带着满脸的鄙夷开口道：“我知道大齐美女各个水灵诱人，特别是齐王的后宫嫔妃，那更是美貌绝伦，甚至就是齐王的母亲，也堪称人间绝色。”

“既然齐王如此慷慨大方的将女儿嫁给本可汗，不如将她们也一起送给我怎么样，本可汗保证，必然让她们夜夜笙歌，醉生梦死！”

“放肆！”

谁能想到颉然竟然如此羞辱齐王，众将军各个火冒三丈，平国公更是怒上心头，手中马槊扬起，怒吼道：“陛下，这畜生口无遮拦，犯我大齐江山，老臣愿出战宰了这狗娘养的！”

“我大齐人傲骨铮铮，脊梁从不弯曲，为何将所有的一切，都压在雨婌身上？”

齐王同样怒发冲冠，他重复着萧处煜的每一言每一句，神色中满是无尽的怅然，随即幽幽一叹，“小不忍则乱大谋。”

“朕也想保护女儿，也想做个尽职尽责的好父亲，可朕的背后，还有成千上万的黎民百姓，还有大齐的江山社稷啊。”

死寂沉默。

背后群臣眸光黯淡，心中满是绝望。

姜雨婌缓缓抬起白皙精致的下巴，她望着身边的齐王，看着那斑白的鬓角，看着他怅然忧郁，姜雨婌突然间有些心酸。

原来，曾经睥睨天下的父皇，也渐渐老了。

“父皇。”

轻轻擦了擦眼眶上沾染的泪珠，姜雨婌缓缓走下车撵，清澈通透的美眸静静地看了一眼齐王，然后突然跪伏在地，轻声哽咽道：“儿臣叩谢父皇养育之恩，此后经年，儿臣不能陪伴父皇左右，还望父皇保重龙体，切勿挂念。”

“雨婌！”

齐王眼眶通红，双手紧紧握起，失声哽咽道：“父皇，对不起你啊！”

姜雨婌望着齐王眼眶朦胧的样子，依稀之间，想起了幼时为她遮风挡雨的父皇，那倾城倾世俏脸上忽然露出了一丝绝美的微笑，“父皇，儿臣走了。”

红纱翩翩，漫天飞舞。

姜雨婌没有回头，只见朝阳下，她的倩影拉长，如同一朵盛开在黄沙中的蔷薇，摇摇曳曳，一步步走向北岸突厥。

孤单而无助，弱小而无依。

待到距离濛水北岸不足百米，姜雨婌声音空灵动听，宛如天籁，“颉然可汗，我乃大齐安宁公主，奉旨前来与可汗成亲，还望可汗退兵，再不犯我大齐丝毫。”

“果然是个美人坯子！”

颉然凝视前方，见姜雨婌亭亭玉立，宛如画中仙子，登时色心大起，勒马前行，飞速冲到了姜雨婌面前，大笑道：“既然暂时得不到齐王后宫妃嫔，今晚就拿你这个小绵羊开开荤也不错！”

嗤啦一声！

也就在颉然拦腰抱起姜雨婌的瞬间，忽然间他汗毛炸起，却只见姜雨婌袖口翻转，一把锋利的匕首狠狠地刺向了他的脖颈！

“贱.人，找死！”

颉然反应迅速，电光火石之间，他咆哮一声，当场将姜雨婌掀飞后退，同时翻身持刀而起，神色变得冰冷阴沉，怒吼道：“齐王，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今日.本可汗就先杀了你女儿，再马踏永安城！”

忽然间，狼烟起。

滚滚轰鸣由远及近，抬眸望去，濛水河畔黑压压的铁骑绵延成线，并列双行，杀气骇人，如同怒浪江涛，席卷而来。

而为首少年郎，白衣红马，风华正茂。

他手持方天画戟，宛如谪仙天降，点亮了姜雨婌那黯然绝望的双眸，顿时令她喜极而泣，惊呼道：“处煜，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