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夺回遗产

第二章 夺回遗产

临近几个村子能和黄秀兰的瘫侄儿并列的难娶亲的,是老宋家的宋怀风,排行第二。

宋怀风的两个弟弟年幼,妹妹未嫁,父亲只会变卖家产,母亲病弱,长兄正念书。

他的奶奶偏爱二房,二房日子蒸蒸日上,宋怀风一家就被衬托的一无是处,每月还要奉上一半赚的钱交给二房为奶奶养老。

村里一提起宋家,有适龄闺女的就避之不及,生怕进了他家这个无底洞。

但有一点好的,就是宋怀风这一房的人性格都软,新妇嫁进去就能当家做主,用不着等着媳妇熬成婆。

更重要的一点是,宋怀风早年就和魏宁宁提过亲。

魏宁宁当下就决定了,宁做鸡头不做凤尾:“我父母生前提起过宋怀风,若是父母还在,说不定会把我许给宋家,那便是宋家!今晚我就嫁过去!”

族亲们都木了,哪有爹妈那么不长心,把好好的闺女嫁给宋怀风,这不是把人往火坑里推吗?

这也不见得比瘫子和半死鳏夫好吧?

黄秀玉急忙劝说:“宁宁,你可得想好,宋家那个家里状况,又要养弟弟又要养哥哥的,不行你得听姑姑的。”

赵桂枝也没法再装淡定了,“魏宁宁,置气你也挑个好时候吧!舅妈错了还不行吗,你快上牛车,上王大户家里起码能吃好喝好。”

魏宁宁去意已决,直接说道:“我觉得宋怀风就挺好的。舅母,你把我父母的房契地契交还给我吧,还有零碎的物件,我记得你卖了两吊钱吧?”

赵桂枝大惊失色,她怎么也想不到魏宁宁连自己卖了几个钱都知道。

当着族亲的面她难堪的不行,“什么钱……你父母的坟还是我找人挖的,要你点钱怎么了,还值得你特意说。”

听见这话,族长一敲拐杖,对着赵桂枝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骂,“你男人是宁丫头的亲娘舅,操办个丧事就上赶着要钱了,我看你的小儿今年是不想上魏家的学堂了。”

赵桂枝顿时哭爹喊娘的,两吊钱是小事情,耽误了儿子念书就是大事了。

见没有人提出异议了,魏宁宁在族长的见状下点清了赵桂枝吞的房契地契,带着三块银元宝和衣服上了牛车。

舅舅如丧考妣,还得把魏宁宁送去宋家。

赵桂枝家里把遗产一交出,心里就像是被剜掉了个大口子,呼啦啦的疼。

带着魏宁宁的牛车往宋家走,黄秀玉追在后面大哭着叮嘱她:“别把钱都给了宋家,留个心眼,过得不好姑姑来接你,姑姑不嫌弃你。”

魏宁宁用一件红衣服裁出了红盖头,盖在头上来到了宋家的村子。

一路上人人都探头探脑的,喊着魏娇花今天嫁人了,不近不远的跟在牛车后面看是谁家得了这朵花。

魏宁宁在宋家门口下来,宋家正看热闹的妹妹惊呆了,整个村子的人也惊呆了。

这也太想不开了吧?宋家都困难成这样了,能给几个钱的聘礼?

好事的人问:“魏宁宁,你别是认错门了,这是老宋家,一家俩幼弟一个病老娘的老宋家!”

魏宁宁的黑发从盖头里露出来披在胸前,朴素的衣裙把她的身材勾勒的玲珑有致,她站的端正,黄莺似的声音缓缓传来。

“没错,我要嫁的就是宋家,宋怀风早年就和我提过亲,所以我今天带着财产嫁给他。”

大家这才看见牛车陆陆续续的送来了两床新被子,两捆锦缎,两筐枣子,两筐桂圆,两筐花生,还有一个首饰匣子,里面满的都快要盖不上了,全是赵桂枝刚吐出来的遗产。

更别提大家心照不宣的,魏宁宁兜里的房契地契,她的私房钱等等。

这些充满了金钱味道的陪嫁闪花了大家的眼睛,再看看魏宁宁好看的身姿,心里五味陈杂。

宋怀风的妹妹终于反应过来,一把扔下了手里的针线活,赤着脚的狂奔出了十几米,大喊道:“快把我哥喊回来!他娶着媳妇了!有人愿意嫁给他了!”

宋怀风被喊回来的时候,魏宁宁正坐在宋家的厅房里,脚尖只露出来一点点,其他被盖在像莲花一样的裙摆下面。

宋家往祖上翻真不穷,还出了几个做官的。房子不是平房,是宅院,现如今空了大半,一家人只活动在一小片区域,其他地方长满了杂草。

一代代没落下来,更是出了宋怀风爹这位只会变卖家产的主,他娘也病恹恹的,主持不起一个家,自然就过的拮据。

魏宁宁趁着这点时间把宋家情况摸了一个透,除了种几亩薄田外,宋家的经济来源就是靠着宋怀风在外面当法医,可以说全家的顶梁柱就是他。

法医在现代值钱,又神秘又有学术范,但在这时代算不上什么,不是什么正经行当,还因为和死人打交道更难娶亲了。

魏宁宁还没见到宋怀风,就已经把同情点拉满了。她权宜之计的念头也淡了,多年的单身汉终于娶上媳妇,回头再跑了,别把他气死了再给自己背条人命。

这样想着,盖头底下伸出了一只略带薄茧的大手,手指修长,魏宁宁把手放上去,大手立刻合拢了握住了她。

手有点凉。魏宁宁透过盖头底下能看见宋怀风的身形,他貌似很高大,一身黑衣服,气质沉淀,很年轻。

这时,宋怀风低沉的声音传来:“嫁给我不怕饿死吗?”

魏宁宁不由自主的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了,“我有钱,不怕饿死。”

宋怀风哑然,那只手往上,居然把魏宁宁的盖头掀开了一角,魏宁宁晕红的尖下巴就出现在了他眼前,细柔的浓发,眉下是明眸秀眉的丹凤眼。

魏宁宁被他吓了一跳,怒瞪着眼睛,娇气十足。

哪有那么鲁莽的男人呢?能好好过日子不?

魏宁宁张口就想训斥他,下一刻就被这男人的长相给晃了眼睛,他长了一双深邃的眼,睫毛投下一片浓密的阴影,里面却像是长年淬着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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