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比死还难受的感觉

三、比死还难受的感觉

我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一直在向下坠落。

“廉潜!”应烟诺大喊我的名字。她的双手紧紧抱着我。

我深深呼吸一下,感觉到自己的神志又回到了现实。清醒的一刻,我的“意念翅膀”又恢复了平稳的飞行。

“我早晚会被幻境折磨死。”我抱怨着。

应烟诺拿出她的锆石,对着我又扫描了一下。“这是翻译程序,这样,到了泰国,我们也好和他们交流。”应烟诺依旧只关心公事。

根据维卡斯提供的坐标位置,我们很快就赶到了吾莱村。看了看手表,我们在空中的时间也不过是3个多小时。不过,确实有一点累。我们落下地面就直奔吾莱村的警局大厅,因为我们需要尽快看到那个传说中的不祥的婴儿。

“我的心脏好难受!”一个穿着警员制服的中年男人突然倒下了。他脸色苍白,嘴唇发紫,大口大口呼吸,右手紧紧捂着自己心脏的位置,浑身还一直在抽动。

“快来!”另一个警员跑过来,要扶起倒地的男人,但他自己也突然眉头一紧,手脚蜷缩,就像抽筋一样,他痛苦地呻吟着:“喘……喘不过来气……”

我刚要跑过去扶那个男人,应烟诺一把拽住我:“不要靠前!”

又跑过来一大堆警员,七手八脚把两个警员抬上车,抬的时候还埋怨着:“都告诉过你们了,不要靠近那个婴儿!它简直就是恶魔附体。今天这都是第几个了!哎呀……”

我们在人少的拐角起飞,跟着救起两个警员的警车。出事的警员被送到了附近最近的一家医院,我们也落地跟着进了医院。医生们显得束手无策,他们只能用心脏起搏器和强心针这种急救措施,可两位警员还是很快就死亡了。

“不行!时间太短了!根本救不活。”医生一脸茫然。旁边有个护士递给他几份检验报告。

“你们上午送来的几个警员的检验报告显示一切正常!”医生无助地捂住脸,对送人来的警员说:“我真的无能为力了。和前些天的情况一样。他们死的太离奇了!你们下次还是选择去大医院……”

“没用!根本来不及!前几天婴儿亲戚的验尸报告也出来了,死的人除了突发的心力衰竭之外,没有任何其他致死的疾病症状。”送人来的另一个警员也一脸无助。

两个死亡的警员被盖上白布,护士推他们的尸体去停尸间。

“我们去停尸间看看。”应烟诺在我耳边小声说,我们就一路跟着推尸体的护士。

两个护士把尸体推进停尸间之后很快就走了出来,就像避开什么似的。停尸间根本无人看管。我们推门进去,才发现,除了刚才那两个新被推进来的警员,竟然还有四个穿着警员制服的人也躺在了停尸间。看尸体的样子,应该也是死亡不久的状态。六具尸体都脸色发紫,虽然我不是太懂医学,但也觉得他们像是被“憋死”的。

应烟诺拿出锆石,她联通了打给夏寒的投影电话。

“这里有几个死亡状态很怪异的人,你看看他们的样子。”应烟诺示意给夏寒。

“从尸体看,像是窒息。但是这么隔空望尸,我真的没有办法判断清楚。”夏寒摆出一个无奈的姿势。

“好!我们带回去一具。”应烟诺说得自然,“夏寒,叫梓幽过来。”投影里,彭梓幽出现了。“梓幽,我和廉潜需要保护,虽然我们还没见到那个婴儿,但他应该十分危险。就给我们一个相对全面的‘屏蔽程序’吧!”

“好,我会在5分钟之内发送完毕,注意接收。”彭梓幽接了指令,去做准备了。

“我们先去看那个婴儿,晚一点时间回来这里偷尸体。”应烟诺冷静而镇定。

我们又“飞”回了警局。警局里空的几乎没什么人了。我们假装外国记者要采访,和留下来的一个老警员打听才知道,其他警员不是执行任务,就是找借口执行任务,他们都不愿意留在警局,怕无缘无故突然死掉。

“那个婴儿呢?”我问。

“记者就不怕死吗?你们快点离开这里吧!”老警员赶我们走。

“没有新闻交差,会比死可怕。”应烟诺说了句狠话。

“好吧!好吧!要是死了别找我!”老警员告诉我们,婴儿被放在了楼上最靠里的房间,还把婴儿送来这一天的可怕经过告诉了我们。

泰国人一向很迷信,出现这种“魔鬼恶婴”,村里的人甚至建议警局能把婴儿“处理”掉。警局的警察一开始还没觉得事态严重,可能也不相信婴儿导致亲人都死亡的传闻。但一个上午就有3个靠近小婴儿的警员出事,送到医院就抢救无效,警局才发现,他们也接手了一个“恶梦”。下午一个要去把婴儿抱离警局,希望他不要再害人的警员,也在刚刚接触过婴儿之后出现了前身麻痹,心脏骤停的情况。直到有四个警员都出事,警局的人再也无法忍受了。所以才出现了我们见到的那个警员去枪杀小婴儿,但却突然全身抽搐,身体内部绞痛难忍的感觉,逃下楼,警局就倒地濒死了。跟随他,劝他不要冲动的警员,也出现了相同的状态。

听完了老警员的讲述,我的内心也是七上八下,我甚至有点不敢走去关着婴儿的那个房间。应烟诺看出了我的担忧。就在我们走上三楼的楼梯时,她拿出锆石,对着我扫描。我的眼前突然出现几道白光,全身也有一种类似于触电的感觉。

“这是什么啊?”我觉得自己的身体有点麻麻的,好像不太好用了。

“全面屏蔽程序,这个程序里装入了尽可能多的‘幻境’模式来保护我们。而且,它会尽量降低你的各种感觉力。”应烟诺解释了一下。

“就像给精神病人注射镇静剂?”我竟然很有创意地想到了这个类比。

“嗯……类似。”应烟诺差点笑出来,为了这个绝妙的类比。

我们一步步靠近关婴儿的房间了。我的感觉却越来越迟缓,好像这个世界的一切都在放慢。速度慢了,声音慢了,脑子远转地慢了。我倒是觉得这个挺好,因为感受到组灵生物存在的幻境,我就和一个严重的妄想症患者没有区别。要是“镇静剂”总能让我傻呵呵的,我倒宁愿以后永远被“全面屏蔽程序”扫描一下。

应烟诺嘎吱一声推开了门,我们并没有听到婴儿的啼哭声。这个房间显然是枪械房,本来是警局用来放置武器的秘密房间。他们把小婴儿放在这里,想必是真的太怕了。

我迈着沉重的步子靠近一张长方形放着文件的桌子,因为那张桌子上躺着一个小手小脚一直在动的小婴儿。

我听到了一阵笑声,是小婴儿可爱的笑声。“咯咯……”“呵呵……”“哈哈……”笑声越来越大,也从可爱的婴儿的笑声,变成了孩子的笑声,然后是年亲人的笑声,中年人的笑声和老年人的笑声!就像笑声本身随着时间在“成长”。但笑声却变得越来越恐怖,从开心的笑,到悲伤的笑,到痛苦的笑,再到凄厉的笑。

伴随着怪异的笑声,我终于走到了婴儿的旁边,我看到小婴儿的脸和身体。小婴儿根本就没有眼睛,眼睛部位两个小小的洞里流着红色的液体。他的鼻子是裂开的,嘴巴是张开的,他的舌头从嘴里伸出来,很长很长,还打着卷,舌头形成的“吸管”在吸从他眼睛的洞里面流出来的红色的液体。小婴儿不断动着的手指和脚趾也在向外释放红色的液体,就像10个小水龙头一样。这真是一个太恐怖的婴儿了!

我吓得一下子向后“弹”开了,那速度可算是秒跳。这是受到惊吓之后的自然反应。

但“弹”开之后,我恶梦般的感觉来临了!我感觉到肠胃绞痛难忍,就像我肚子里的所有器官都正在腐烂一样。我感到一阵剧烈的恶心,我开始大口大口呕起来,但却什么也吐不出来。我的手臂,我的腿,我的脚突然变得都不像是我自己的了,麻木,瘫痪,僵硬,我无法控制自己地倒在地上,我的心脏部位疼痛地就像有一千支小针在扎我一样。我的颈部紧得要命,就像被人狠狠扼住,我喘不过气,我长大嘴巴,大口大口呼吸,也几乎是无济于事。我的眼泪顷刻间就挂在脸上。

“廉……潜……”应烟诺此刻也跌倒在地,她脸色发紫,全身抽搐,她十分顽强地伸过她的手,她的手紧紧地握住了我的手。

“应……应……烟……诺……我……我不行了……我要死了……”我也紧紧抓着她的手,我们都吃力地蠕动着靠近对方的身体,直到我们紧紧拥抱在一起。

“廉……潜……我们……我们一定要站起来……”应烟诺腾出一只手,按住地面,她痛苦地已经扭曲的脸上,还在用眼神鼓励我一定要站起来。

“我……我……”我根本说不出来一句完整的话,我全身的痛苦感觉,简直比死了还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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