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都是冲动惹的祸(下)

第十章 都是冲动惹的祸(下)

听她提及父亲,云飞遥顿时色心一冷,没了调戏的心思,讪讪一笑:“美人竟然认识本公子?也难怪,本公子玉树临风,美名扬天下,哪有美女不识得本公子的?”

那美女身侧的婢女这才反应过来,尖叫一声:“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如此色胆包天,你不想活了?!”

“翠儿,住口!”那美女心思极为缜密,观察云飞遥脸色,即知“他”此刻已失去调戏的兴趣,又怕婢女这般惊叫咋呼弄得人尽皆知,当即制止婢子的嚷叫声,冷冷横了云飞遥一眼,淡淡地道:“云二公子,咱们后会有期。”说罢,带着婢女拂袖离开了。

云飞遥被她那一眼瞪得心虚不已,她从没想到世上还有这样一个女子存在,浑身上下竟散发着一股让人难以抗拒的气质,只不过瞪她一眼,她便失去再吃豆腐的底气……只是为什么觉得她话里有话呢?

不远处的东方旭微微勾着唇角,似乎看戏看得很过瘾,甚是好心情的示意身后的薛林。

薛林会意,立即走到云飞遥身旁,好心问道:“云二公子可知她是谁么?”

云飞遥望着消失在胡同处的一抹紫色倩影,茫然:“谁?”

薛林一本正经地道:“适才被云二公子调戏的女子,正是云二公子未过门的未婚妻杨如月。”

“喀嚓——轰!”

此话就如平地里的一声春雷击到云飞遥的头上,直把她给炸得从外焦到里!她竟调戏了自己的未婚妻?!

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

什么叫大难临头?

这就是!

不用怀疑,只怕她尚未到家,杨府便会有人将消息递到云家了。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不多时后,就有家法在家伺候着她。

她幽幽地抬眸远眺,却见东方旭唇边尚未隐去的可疑笑容……忽然心下一跳,为什么她有种被人牵进陷阱的感觉?可是堂堂瑞王不至于如此无聊吧,?好歹她还是定勇侯的“二公子”,他们云家可是皇家各位殿下急于拉拢的势力,就算瑞王手握兵权不屑于拉拢云家,也断不至于故意得罪云家的人吧,这样做对他有什么好处?

纵使各种说服自己,瑞王不会这般无聊,却仍是疑惑不消,他怕是在报复自己曾经两次调戏他吧?心思转了一会儿,再抬头时,已不见瑞王主仆二人。

云飞遥长叹一声,压下心中不安,快步去了太子府,却被告知太子今日带人狩猎去了。云飞遥心下气闷,明明昨日让大哥给太子捎过口信,言明今日她会来点卯,这位太子殿下偏去打什么猎,分明是给她下马威呢!她装模作样地在太子府等了一刻钟,然后留下口信,让管家转告太子她来过,便离开了。

等云飞遥磨磨蹭蹭回府后,立即遭到了家法伺候,执行家法的就是她亲爹云峥然。云峥然这回是真的气得不轻,脸色铁青,甩开膀子将藤条毫不留情的抽在她背上,足足抽了六下才罢手。

云飞遥自知此次祸事惹得不小,面对父亲的责骂,头一回不顶嘴不躲闪,任由他把藤条狠狠抽在背上,毕竟她这回调戏的是她“云二公子”的未婚妻——杨相之女,若杨家追究起来,莫说亲家不用做了,只怕是两家会因此生嫌成仇,云杨两家,一个侯府一个相府,在朝中也是利益盘错,一旦交恶成仇,朝中势必动荡不小。

“你这逆子!我可打冤枉了你?!”云峥然气得手哆嗦,连声音都是哆嗦的。

云舒也连连摇头叹气,厉声责道:“阿遥,我一直以为你在江湖中历练多年,是有分寸的,也一直以为你会妥善处理与杨府小姐的关系,没想到你刚回来两日便调戏到杨小姐身上,你让云家还有何脸面去见杨相?”

云飞遥轻咬嘴唇,忍着背上疼痛,微微抽气:“大哥,我真没想到那美人竟就是我那未婚妻,否则,就算她是仙女下凡,我也不敢对她轻薄……”

云舒闭目长叹一声,这事又能怪谁呢,要怪只能怪她姓云,命运如此,从出生那一刻已经注定多难。

云飞遥望向一脸铁青的父亲,诚恳道:“父亲,此事错在阿遥,阿遥认罚。”

云峥然望着那张酷肖亡妻的脸,一时恍惚,心也跟着软下来,“阿遥,我不会再罚你,但你一定要亲自去杨府负荆请罪,若能求得杨相的原谅,这门亲事肯定还作数。”

云飞遥听到“作数”二字,心下一动,微微扬起下巴,坚决地道:“阿遥认罚。”

“你!”云峥然刚刚平息下来的怒火再度熊熊烧起,宁愿认罚却坚决不去杨府负荆请罪了,这教他如何不气?

只见她倔强地微扬着头,眼眸里闪着毫不妥协的光芒,这眸光十分熟悉,与亡妻十分相像,认定的事情,绝不会改变,再逼她也是枉然,只气得怒吼一句:“滚去祠堂跪着去!”

于是云飞遥忍着背上疼痛,抽着冷气,圆润地滚进祠堂思过去了。

“爹。”云舒小心地叫着父亲。“现下我们该怎么办?”

云峥然怒道:“还能怎么办,你立即去备下厚礼,跟我亲自去一趟杨府。”

“是。”云舒暗松一口气,虽然局面很糟糕,这门亲事也有点悬,但在云家的诚意之下,至少云杨两家不至于就此交恶,但对阿遥来说,这未必就是坏事,只是这顿皮肉之苦却一点不冤。

云家父子去杨府赔罪去了,而云飞遥就这样被赤裸裸地遗忘在祠堂里,背上一抽一抽地痛着,连个来上药的人都没有,孤孤零零、冷冷清清、凄凄惨惨地跪在祠堂里。

谁叫她名义上是云二公子,实际却是女儿身呢,注定了她在云府不可能有心腹的婢女或随从,一旦有人近身伺候,那她守了十九年的秘密很容易变成公开的秘密。因而此时没有贴心的人来给她上药完全是合情合理。

是夜三更天,已经跪了六七个时辰的云飞遥正点着脑袋与周公约棋时,忽听喀地一声轻响,顿时惊醒,脊背挺直,耳听八路。

“二公子。”祠堂门口传来一个有些耳熟的声音。

云飞遥向头转头,借着供桌上的烛光瞧去,发现门口站着的人似乎是瑞王随身护卫薛林,不由得一惊,迟疑了一下,问道:“薛护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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