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包/养（3）
“你不是没有上进心，你只是没有明白十万意味着什么。我来帮你捋捋。你肯定知道现在的房价，就拿你们新域西苑来说，年初就在涨价，现在市面均价接近三万。
你月薪一万，就算家人帮你付个首付，还房贷你都吃力。但十万，你可以自己攒钱买房子。这就是十万的意思。”钱龙细细的解释。
作为一个外来打拼的姑娘，夏言的小康梦就是在本城买套小房子，对于房价自然关注。钱龙的例子举得很贴切实际，她现在确实买不起房子。
“你这么一说，十万变得太有吸引力了。”夏言眸光闪动，“不过新域现在均价两万七，不到三万。而且我如果买房子，不会买新域这样的中高档，我买普通小区、小户型就可以了。单价两万左右。”
新域不仅价格偏贵，户型对夏言来说也偏大。新域西苑90-120的面积，夏言可要不起。以她目前的财力，攒钱买个四五十平的小公寓倒是有可能。不过那也是今年之后的事情了。
她边说边在心里核算，以陆飞许诺她的工资来看，转正之后每月大概一万五封顶，年终奖不好说。以前方鸿渐掌局的时候，年终奖多少由他说了算，并没有明确的标准。
现在陆飞上任，新域改制，非销售人员的年终奖也跟公司销售业绩挂钩。最终能拿多少，还要看今年新盘紫金苑销售的情况。新域老盘所剩房子很少，只有新盘销售，才能有点期待。
现在紫金苑还在前期筹备阶段，计划十一开盘，还不知道是好是坏。如果开的好，她或许明年连攒带借就能首付套小房子，如果开不好，买房计划不知延期到什么时候。
越算越失望，夏言微叹了口气，“哎，就算这样，我好像也买不起。”
钱龙笑着没说话，夏言自嘲的笑了，“感觉我们这些工薪阶层好艰难呀，房价那么高，很不公平。钱总一看就是做大生意的人，大资本家。我们这些小人物，在资本的面前，好像个人的劳动根本没有价值一样。我都没有奋斗的欲望了。”
钱龙哈哈哈的笑出了声，觉得夏言的想法很有趣，“你也别失望，社会就是这个样子。百分之二十的人，掌握百分之八十的资本。这就是二八法则。从古到今都是这样。我命好，生来就在百分之二十的圈子里，手上有你们普通人没有的资源，成为资本家很正常。”
夏言不置可否，深以为然。哎，投胎果然是个技术活。投得好，辛苦奋斗只是爱好；投不好，奋斗就是命。对于某些人来说，一辈子必须奋力向前，没有偷懒的机会，因为没得选。夏言觉得自己是投胎不好的后者，
“夏言，你跟普通的工薪阶层又不一样，你是个大美女，你有更好的财富置换途径。我现在说白了就是给你提供这么一个可行的途径，你只需要接受就行了。”钱龙语气温和，
“你放心，我这个人从不恃强凌弱，你只要同意，说好的条件一分不少。哪天分开，不管开心与否，该多少就多少，绝不赖账拖欠。”
夏言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她还真不知道这种事情还能赖账。
“更何况我对女人大方，心情好了，送包送首饰给零花钱都是常有的事情，如果处得好，送车送房子也很正常。我有钱，爱钱，但也舍得花钱，我不会亏待任何一个用心待我的人。”钱龙继续抛出诱饵，
“再说，你跟着我，就等于入了我的圈子，不管以后咱俩发展到哪一步，你都换了阶层。你以后再遇到的人或者机遇，都比现在好的多。这是除了金钱之外的隐性价值，比这十万本身更重要。”
能把世俗鄙视的包/养，抽丝剥茧分析出其中利益关系，说得如此让人信服，至少他的口才不错。不管他说的是不是真有道理，至少听起来很有说服力。
“明明谈的感情的事，钱总却用利益分析。”夏言轻笑，语气听不出喜怒，“是轻视我这种人的感情，觉得用钱可以买一切？”
“糊涂人谈感情，明白人谈利益。”钱龙笑，“夏言，你是个明白人。”
“钱总高看了，我哪里明白什么，在有些人眼里，我可是个缺心眼。”夏言这话不虚。不止陆飞认为她缺，她自己亲妈也这样认为。
钱龙哈哈哈又笑了，“如果这样，那我可比你缺多了。我是个生意人，一向喜欢用利益做权衡。”
夏言也跟着笑了，没有说话。
“用利益衡量感情，不是什么新鲜事。大部分人都是这么做的，只不过他们把自己的感情标准冠以‘爱情’的名义。我这个人向来直白，弯弯绕绕谈感情不适合我，我喜欢拿钱说话。”钱龙捉狭的笑道，
“我自己这副样貌，如果无趣又没钱，跟漂亮女孩基本没缘。但从我十几岁开始，身边就没少过美女，你觉得是因为这些美女瞎，还是因为我人格魅力大？”
钱龙说完，又假装郑重的加了一句，“特意补充一点，有趣和金钱能力都算人格魅力的一种。”
夏言“噗嗤”笑了，“钱总自然是人格魅力大。”
“有眼光。”钱龙伸出大拇指，刻意赞赏。而后话锋一转，笑道，“怎样，我的人格魅力能迷住你吗？”
直到钱龙问这句话，夏言才想起两人是在谈判。而且谈的还是见不得光的事情。只是他俩谈话的氛围实在过于轻松愉悦，让人都忘记一开始目的了。
这个钱龙看起来和善好欺，其实大智若愚，精明着呢。他刚才“用利益衡量感情”的观点，说服了夏言。
理智面对感情，是成熟的标志。一个成熟的男人，不用感情等虚幻东西来糊弄年轻姑娘，直接谈钱，或许有些人是因为情商偏低，但钱龙绝不是。
再看钱龙，就发现人家憨的只是脸，眼睛明光的很。不过，他的精明一点都不惹人厌。
两人谈到现在，夏言反而对他很有好感。当然无关乎男女感情，只是单纯的欣赏他的性格。觉得他真是个坦诚有意思的人，如果能做朋友就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