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神秘老者

黑暗之中，叶凝雪目光匆匆掠过，只知道拿刀的人一头白发，身上带着浓重的血腥味。

“你受伤了。”叶凝雪淡淡开口，一句简单的话脱口而出，并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

黑暗中的人并未出声，还是保持着最初的姿势，稳稳地举着手中的弯刀。叶凝雪心思急转，面上却仍旧不动声色。身后的玉竹却沉不住气了。

她小心走到叶凝雪身后几米处，正要开口，却见叶凝雪背在身后的手，冲她摇了摇。她压下心底的慌乱，稳住不动。

“你伤得很重，我可以帮你。”她又重复了一遍。听她这样说，那人还是没什么动静，目光仍旧牢牢锁在叶凝雪的脸上，不知在想些什么。虽然手中的弯刀不曾移开半分，可眸中的杀意，倒是浅浅淡去了几分。

沉默半饷，一声沙哑而苍老的声音自黑暗中传来：“那个小丫头，唤你王妃。告诉老夫，你是哪家的王妃？”

没想到此人不关心自己的伤势，却好奇她的身份。叶凝雪心中微微警惕起来：“我是哪家王妃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可以救你的命。”

“哼，小丫头好大的口气！”随着这人的冷哼，叶凝雪脖子上的弯刀也跟着微微颤动了一下。只这一下，就看到她雪白脖颈之上，出现了一道细如薄丝的血线。

“你！你放开我家王妃！”玉竹急的跺脚，大喊出声。叶凝雪却仍旧没什么表情。只微微挑起了眉尖，目光落在黑暗中那人身上。

她唇角一勾，突然出声道：“玉竹，去唤人来。”

两人都没料到叶凝雪会这样说，玉竹一时愣在原地。黑暗中的人更是陡然杀意涨起：“你！”手中的弯刀又逼近了一分。

“我好心救你，你却想取我性命。既然你不让我活，那你也别想活着离开。”感受着那人目光中毫不掩饰的杀意，叶凝雪毫不畏惧的冷声道。

这丫头，是真的不怕死吗？老者眸中闪过一丝精光。“有点儿意思...小丫头，你若是肯杀了你的婢女，我就相信你的话。等我安全，便放了你。”

“呵，老东西，你当我傻吗？你若是答应不伤我二人性命，我就亲自送你去西巷的一处宅子休息，还找大夫来给你疗伤。”望着黑暗中的人，叶凝雪想也不想的回道。

“臭丫头，你不是不怕死吗？怎么，这会儿知道怕了？”那人的声音中，诡异的出现了一丝笑意。

“我不怕死，可不表示我想死。少说废话，你答应还是不答应！”

听出她语气中的不耐，那人非但没有发怒，反倒轻笑一声道：“好！”

言罢，他一收弯刀，玉竹跳到嗓子眼的心也跟着落回了肚子里。叶凝雪趁机快速退到巷口，目光仍旧落在黑暗处。

黑暗中沉静片刻，那人向前一步，光影中，出现了一个微微佝偻的白发老者。只是他的容貌仍旧隐在黑暗中。

“玉竹，去将马车找来。”听了叶凝雪的话，玉竹虽不愿将她一个人留在这儿，却也不敢违背王妃的吩咐。只得快速朝着巷外跑去。

“小丫头，今日你救老夫一命，想要老夫给你什么报酬？”望着玉竹远去的身影，隐在黑暗中的老者，突然开口道。

叶凝雪摸着脖子上的血痕，微微皱起了眉头。这人重伤在身，又如此年迈。还能稳稳站在这里同她说话，武功更是深不可测。这样的人，现在的她可没能力招惹。

想到这儿，她清冷的声音，自口中传来：“我不问前辈身份，前辈也别问我。今日之事，我不求报酬，过了今日，我只当没见过前辈，前辈也不必放在心上了。”

老者闻言，眉间一挑，浑浊的双目中，划过一抹笑意。小丫头反应倒是挺快的。刚才还喊他老东西，现在怕招惹麻烦，他就成前辈了。

冷笑一声，他也不再开口。两人等了片刻，就见玉竹架着马车，快速行来。

马车停在叶凝雪身旁，不等她开口，黑暗中一阵疾风闪过，就见马车帘微微一扬，有人一闪而入。

受了重伤，还能有这样的身法。若不是她隐隐瞧见这人腹部翻起的伤口，她几乎要以为这人身上都是别人的血了。想到此，叶凝雪神色更谨慎了几分。

她只是一时好奇，并不想因此惹上什么大人物。因此，她没有选择坐进车内，而是同玉竹一同坐在马车外，驾着马车，向西市行去。

听着马车外的动静，老者微微一笑。对这个心思灵敏的丫头，更感兴趣了几分。

马车缓缓停在了小院门前，见车帘后并无动静。叶凝雪拦住玉竹要掀开车帘的手，轻咳一声道：“前辈，到了。”

半个时辰后

白发老者躺在屋内的床榻上，鲜血染红了身下的床铺。比起刚才在巷中的强硬姿态，此刻的他更像一个老态龙钟的病人。

因为失血过多，他面色苍白，嘴唇泛紫。一道刀伤，横贯了整个腹部。伤口外翻卷起，露出其中的血肉。若是在深几分，恐怕肠子都能露出来。

郎中站在小院里，将开好的药方交给玉竹，同她交代着什么，两人一同朝门外的方向走着。而跟着郎中一同来此的小童，端着一盆清水走了进来。

就在这时，变故陡生。

屋内陡然传来铜盆落地的声音，紧接着就是一阵小童的呼救声。双手抱胸，靠在门边的叶凝雪，眉心一拧，推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