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因何而死
这次进府之前，三姨娘嘱咐了她不少，让她到了王府一定不要蛮横，遇到什么事的时候能忍就忍，哪怕受了委屈，也不要吵闹。
还教了她不少如何讨好男人的技巧，更是嘱咐她，这王府里，只有王爷的宠爱才是最重要的，万不能让王爷厌恶她。
顾流风看到苏如陌一阵头疼，“你过来干什么？”
“王爷，”苏如陌露出一个笑脸来。
单从容貌上来讲，苏如陌不比苏素锦差，然而顾流风在心里早就厌恶了苏如陌，所以不管苏如陌做什么都觉得丑陋不堪。
“姐姐，”苏素锦对着苏如陌行礼。
苏如陌大方的受着。
顾流风反而不满了，拉起苏素锦，“你俩同为侧妃，何必向她行礼？”
“不管怎么说，她都是我姐姐，”苏素锦小脸扬起，“我向姐姐行礼不是天经地义吗。”
苏如陌一开始还挺高兴，心想，这苏素锦倒是知道讨好自己的了，然而一瞬间就反应过来，刚刚苏云初说了还有别人一起进府是怎么回事。
她完全控住不住自己的情绪，不能想象，像苏素锦这么肮脏的人怎么会成为王爷的侧妃？
“你是王爷的侧妃？”
顾流风皱起眉来，“虽然她是你妹妹不过你们都为侧妃，你日后不可借此来为难素锦。”
刚刚苏素锦擦拭了眼角的泪痕才跑到自己身边，顾流风虽然看到却也没有过问，直到现在看到苏如陌就明白了，想来是刚刚苏如陌欺辱了素锦。
苏如陌几乎咬坏了一口白牙，眼底的憎恶毫不遮掩，只是想起之前三姨娘的教导，这才没上前抓花了苏素锦的脸。
“王爷可知我这妹妹平日里在府中的情形？”
苏素锦听到这话身体不由得一颤，苏如陌只觉得自己抓住了她的把柄。
“我这妹妹可一向得我父亲的宠爱！”
她特意加重了宠爱两个字，然而顾流风怎么会想到别处，只当苏如陌嫉妒别人。
“现在你们身在王府，往日的那些还是不要放在心上的好！”
“您怎么能不放在心上？”苏如陌简直不敢相信，难道王爷都知道苏素锦的事了？
可哪个男人能够容忍这样的事？
顾流风拍拍苏素锦的肩膀，“苏侧妃，你若是没什么事就回去吧。”
“王爷，”苏如陌不甘心，她今天好不容易见到王爷，“昨天本是我入府的日子，您都没来看我。”
“呵，”顾流风冷笑一声，忽然想起，自己怀里的女子也姓苏。
“你们两个都姓苏，若是都称呼苏侧妃怕是要被下人弄混，”顾流风想了想，“素锦，你以后就是本王的锦侧妃。”
苏素锦俯身，“谢王爷。”
‘锦’字寓意可谓极好，府里一向以姓氏称呼，现在能得一个‘锦’字苏素锦心中很是满意。
顾流风看了旁边的苏如陌一眼，接着道，“至于你，就如侧妃吧。”
旁边苏如陌只当王爷要苏素锦避讳自己，却没想到，迎来这样的当头一棒，‘如夫人’自然不是真的夫人，而历来如夫人都是让人不屑的称呼。
现在，她还是如侧妃，难道连侧妃都不是吗？
顾流风说完，也不看苏如陌，拉着苏素锦就往远处去了。
不到一天，苏如陌的名字就成为了府中的笑柄，明明是皇上下旨纳进来的侧妃，本应比其他侧妃要要上一头。
谁知得了这么一个名号！
那边苏云初还在忐忑楚迁尧会不会生气她的作为，然后推动母蛊，不过等来这么一个消息倒是让她心情好了许多。
连烟竹都忍不住打趣道，“自古有同进士，如夫人之说，现在又多了一个如侧妃，可真是有趣。”
“苏素锦的手段还是不错的，”苏云初赞叹，苏素锦本身出身就不好，能够爬到今天的地位可以说都是她自己算计的结果。
“你说，她要是真的怀了，”说到这，烟竹声音几不可闻，“老爷的孩子，可怎么办？”
苏云初兴致勃勃，“你这么一说倒是提醒我了。”
烟竹心中打鼓，王妃该不会想对苏素锦做什么吧？
苏云初倒是没想那么多，只是觉得这是一件可以利用的事，日后如果有需要当然可以做点文章。
陈侯夫人之死除了陈侯府上倒是没产生多大影响，而陈侯对于自己这个夫人也不十分上心，毕竟陈侯夫人年老色衰。
陈侯当初娶这位夫人也不过是因为她对于皇家有些恩情，自己希望借此得皇上的赏识。
可后来陈侯夫人完全被天家厌弃，他也就只当府里多了个摆设。
如今陈侯夫人去了，陈侯也只是简单操办了一下就投入自己新纳小妾的怀抱。
所以楚迁尧上门的时候，陈侯在小妾身上吓的险些掉下来。
他马上起身穿好衣裳，匆匆跑到前面大厅。
“不知楚督公驾临，有失远迎，有失远迎，”边说，还边擦着头上的汗。
“无妨，陈侯如今丧偶悲痛之下也是常情，还请陈侯节哀。”
陈侯明显一个哆嗦，脸上也尴尬的说不出话来。
若是楚迁尧怒骂他一顿他心里还好受点，现在这样和和气气的说话，他那颗心都快跳出来了。
“督公有事尽管吩咐，只要我能办到必定不敢怠慢。”
“也不是什么大事，圣上让本官来查查陈侯夫人之死，本官自然要来问问陈侯。”
“这，”陈侯不解，他最后见到自己夫人的时候已经是好久之前了。
陈侯已经多年没有去夫人的院子，一向住在小妾那里，不过府里的事情大部分都是陈侯夫人管着，偶尔还能见上一面。
“不知陈侯可有觉得您夫人有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陈侯更加答不出来，只为难的看着楚迁尧，“不知督公说的是”
希望楚迁尧能给他一点提示。
“陈侯知不知道您夫人跟哪家夫人关系更亲近呢？”
楚迁尧把玩着自己的手指，桌上的热茶一动不动。
热气蒸腾，陈侯都要急的冒烟了，“这，夫人平日不常出门，要说关系好的话。”
“对了，”陈侯忽然想起来，之前自己夫人去参加了五王爷的婚宴，只是他不敢把自己夫人的死牵扯到五王爷身上。
“夫人跟靖国公府的叶夫人关系不错，之前国公府嫁女儿她还去了。”
楚迁尧点点头，起身就走。
陈侯跟在后头把人送出老远，这才长舒一口气，跟楚督公打交道真是要命！
楚迁尧又去见了灵玉郡主和赵将军的夫人，然后就回去如实跟皇上禀报。
“靖国公府如何跟陈侯夫人有牵扯？”
皇上不觉得陈侯夫人跟靖国公有什么关系，只担心靖国公是想拉拢陈侯。
楚迁尧眼观鼻鼻关心的不说话了，皇上走来走去也没想通。
“你说，一个人可能因为什么原因被杀？”
“这可就多了，比如谋财害命、比如深仇旧怨，比如争权夺势，比如知道了不该知道的。”
皇上一一对应，陈侯夫人一个妇道人家，肯定不是争权夺势，而她也没有什么深仇旧怨，至于谋财，陈侯夫人也不算有钱，这天子脚下又有哪个强盗敢这样张狂？
最后，只剩下了一个原因，陈侯夫人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
“你说陈侯夫人死的地方在哪？”
“那条小路附近未曾有大户人家，都是些普通老百姓，不过，”楚迁尧话音一转，“那附近临近靖国公的一个庄子。”
皇上心头一震，气血上涌，猛的就把桌上的奏折和茶盏通通扫落在地。
他要问的事比较机密，只留下两个暗卫守在暗处。
楚迁尧见皇上捂着心头就要晕倒，连忙上前扶住皇上，手上用力敲击了皇上的几个穴位，皇上这才缓过气来。
楚迁尧又帮皇上顺了一会儿气。
“迁尧，传朕旨意”
“皇上，要如何处置都是您一句话的事，如今最重要的是您的龙体！”楚迁尧扶着皇上靠在龙榻之上。
“朕要让他们知道，这权势，朕能给出去，自然也能收回来，”皇上以想到有人密谋些什么心里就很是气愤。
“奴才就是皇上的刀刃，皇上说要杀谁，那人决活不到明天，”楚迁尧跪在地上。
“好，不枉朕对你的栽培，不过没有合适的理由朕可不能随意杀人，”沉吟一会儿，“传朕口谕，罚靖国公半年俸禄，令他在家闭门思过三个月。”
“是。”
楚迁尧也不问理由，皇上想要做什么难道还需要理由吗？
靖国公府里，叶夫人最近总觉得心神不定，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一样，偏偏府里最近一切都还算顺利。
“难道是云初那边有什么麻烦？”
叶夫人不由得担心起来，最近陈侯夫人突然死了，该不会跟王府牵扯上吧？
这边还没等她想出个缘由，那边丫鬟在外禀报，也顾不得大喊大叫被夫人责罚了。
“夫人，您快出来，楚督公带着皇上的口谕过来了，老爷已经过去了。”
叶夫人惊坐起来，慌忙披上衣裳，边往前走，边整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