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警察看见两人的时候,愣了片刻,随即露出了微笑:“也好,你能收养他,总比孤儿院要好一些。”

刘红梅向警察道了谢:“我的丈夫是为了救我才死的,整个车上只剩下我们,这……也算是缘分吧。”

刘红梅未通知任何人,直接托警察办了收养手续,两人一起走出医院大楼,街上的行人来来往往。

“饿了吗?”

刘红梅牵着男孩的手,对面有家卖米粉的店,折腾了一天她累了,也饿了。

人已经死了,她再伤心也无济于事,新婚丈夫也不会重新站在身边关心、爱护她。

揉了揉发酸的鼻子,振作起来,牵着男孩的手紧了几分,从此他就是自己的亲人。

“饿。”

男孩略显稚嫩的声音,带着哭泣后的沙哑,两人对视一眼,走向川流不息的马路对面。

两人牵着手,作为劫后余生,失去亲人的伙伴,达成了一种相依为命的默契。

吃完了饭,回到村里已经是傍晚了。

傍晚的山村里格外宁静,偶尔几声狗吠夹杂着鸡叫,环绕着大山深处的一个凹进去的地貌,坐落着房屋和田地。

刘红梅站在村口望着熟悉的路,乡亲们大多还不知道县里的汽车出了车祸。

一个大伯扛着锄头刚从田里回来,见着刘红梅,爽朗笑着打招呼,“红梅从县里回来了?庆元怎么没跟你在一起,你手里牵着的娃是哪家的?长的倒好!”

“我……我。”

压抑住的悲伤被大伯一关心询问,委屈和彷徨一涌而出,她牵着男孩的手奔向失去丈夫的家,低头打过招呼,泪眼骨碌碌的落在脸颊上。

“这孩子去了躺城里,怎么不爱说话了?”

大伯瞧着急匆匆拉着孩子而去的刘红梅,低声捣鼓着。

还未走到木制的大门前,赵庆元的母亲,踉踉跄跄的从门里出来,一脸悲痛的表情,见到刘红梅便扑了过去。

“我儿子呢?我儿子在哪里?我们赵家唯一的独苗啊!”

扯着刘红梅的衣袖一阵痛哭、打骂,刘红梅站着不吭声,任由妇人拉扯着一阵揉搓。

附近的邻居听着声音,走出来瞧,周围的狗也被惊觉,不停喊叫,顿时村子里的人都围了过来。

“赵家婶子,这是咋的了?你拉着新媳妇哭什么?”

“什么新媳妇,我呸!我家庆元死了。”赵庆元的母亲双眼通红指着刘红梅,“就是跟这个扫把星去城里办结婚证,人却回不来了!我的庆元啊!”

“庆元怎么回不来了?”

村里消息不像城里四通八达,很多事,都靠口口相传,这出事还没一天,村里大部分都不清楚,众人七嘴八舌。

赵庆元的母亲愤怒的揪了一把刘红梅的胳膊,使起老劲,恨不得拽下她一块肉来。大嗓门带着哭腔,扯着刘红梅几步走到乡亲们眼前,“那汽车被货车撞了,翻了车,我家庆元为了救她,死啦!”

这一句喊的格外悲戚,围观的乡亲们一阵哗然,交头接耳,看刘红梅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真是个扫把星。”

“刚领结婚证都能把人给克死,晦气!”

各种声音掺和在一起,夹杂着狗吠和鸡鸣,小山村里许久没出这样的大事,在地里干农活男人,家里喂鸡鸭的妇人都纷纷走出来。

刚才只有附近邻近的几户人家,现在整个村子的人都围观了起来。

“我的庆元哎!你死的好惨,你看看这个女人啊!连一滴眼泪都不为你流,真是铁石头做的心肝!”

赵庆元的母亲哭喊着大叫,发泄着自己丧子带来的悲痛和无助。

“你死了可有谁来给妈收尸养老啊!我的庆元啊!连个独苗都不给妈留,好歹有个念头啊!”边哭喊着,边瞧着刘红梅,儿子死了她和老伴只有靠这个未过门的儿媳,心思早就拐了十转八回。

乡里都知道赵家就赵庆元这么一个独苗,又是十里八村难得读了高中有学问的人,老两口就等着娶个实在能干的媳妇享清福,谁会想到飞来横祸。

平日里与赵家相好的妇人,从人群里走了出来,上前扶起赵庆元母亲的肩膀,安慰着。

“赵家嫂子别伤心过头,便宜了别人,人死不能复生啊。”狠狠的瞪了一眼刘红梅,淬了一口白唾沫在地上,刚好落在她鞋边。

刘红梅默默忍受着一切,庆元是为了救她才死的,被打几下、骂几下要是能让庆元母亲心中好受些她也甘愿。

见她默不出声,赵庆元的母亲变本加厉,捏着理不饶人,耸肩甩开肩上的手。

抓过刘红梅,啪的就是一巴掌,二话不说,用平时干粗活迸裂粗糙的手指隔着衣服狠戾的揪了下去,“你这个扫把星,还我儿子来,还我的儿子来!”

刘红梅脸上火辣辣的疼痛,胳膊之前被揪的地方还生疼,这下左右齐手,她更难忍。

对方看准了她这不敢声张隐忍的性格,故意把所有的愤怒全都撒向她,恨不得剜她的肉,喝她的血。

刘红梅在车祸里也受了伤,大病初愈的身体,根本没什么力气,三两下就被刘庆元的母亲给推到了。跌坐在的地上的她,眼见刘庆元母亲的巴掌朝着自己落了下来。

“你不许打她!”

因为被推倒,牵着的男孩的手也松了,他早就看出了刘红梅的囧状,也早就不满这些人对待刘红梅的态度。

从站在一侧的位置,一掌打开赵庆元母亲伸来的手,展开双臂挡在刘红梅身前,把她护在身后。

“你是哪里转出来的毛仔子,挡在她跟前做什么,给我让开!”刘庆元的母亲打骂道。

“反正你不许揪她!”

男孩睁大了眼,冷冷盯着眼前这个妇人,气势逼人。

孩子毕竟是孩子,气势再吓人,也强不过不讲理的妇人,更何况他还是个十岁大的孩子,个头还不及刘红梅的肩。

“你给我让开!”

赵庆元的母亲推开这个不知好歹的男娃,褐色的手伸到刘红梅的胳膊上,匍匐倒地的男孩爬着转过身来,一把抱住她的腿。

“不许你欺负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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