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竟然是他？
“好了，好了，我不问啦。”陈卢阳一看柳静芸面露戚戚之色，赶紧认错道。
一时间双方沉默了下来，柳静芸陷入了内心情绪，陈卢阳手足无措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等柳静芸从情绪中摆脱出来，就见陈卢阳在那低着头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
也许是年纪大了吧，最近总是如此轻易的落入自我伤感的情绪中，还连累亲戚朋友为自己操心，实在不应该。
柳静芸轻呼出一口气，像是把内心雾霾都吹散一般，问道：“卢阳，我们公司的海河H9试驾车已经拿到了，这两天就会出内容，你那边怎么样？”
陈卢阳在暗暗自责，从小到大最尊敬的姐姐又被自己的口无遮拦弄的不开心了，真是该死。听到柳静芸问话，陈卢阳连忙抬头，仔细盯着柳静芸看了几眼，确认柳静芸确实从情绪中出来了，松了一口气，回道：“就等上市啦，一旦上市就立刻买车。我这边已经准备了好几台竞品车辆，到时来个大横评。”
汽车横评是说横向评测，一般是指几款同级别同价位有竞争关系的车辆同时对比测试。因为涉及到好几款车，横评自然要比单车评测要复杂繁琐的多，一般都是比较重量级的新车才会采用横评。
陈卢阳对海河H9采用横评，也看出他对这款新车的重视。
“呦，这次可是花了大钱了啊，是憋着劲要压倒我们公司的马庆吗？”听到横评，柳静芸有些惊讶，要知道陈卢阳都是自费买车，这一个横评出来要多好几辆车的支出呢。
“切，马庆也就是靠着你们公司的资源，让他拉出来单干，分分钟被我干费。”陈卢阳一脸的不屑。
马庆作为评测组主管，是明日汽车网力捧的评测人，和陈卢阳一起被网友称之为汽车评测圈的两大人气王，在微博人气和陈卢阳不相上下。
“人马庆家也不差钱的，同样是高学历有背景的人。真出来单干的话，肯定也能做起来的。”这个倒是实话，马庆土生土长的北京人，国内前二的大学毕业，海外镀金归来，比起陈卢阳，不遑多让。
“我还真希望他能出来单干，这样谁强谁弱一目了然。”陈卢阳摩拳擦掌。
“你这个希望不久之后应该能实现的。马庆迟早会离开明日汽车网的，目前也就是利用大平台的影响力增强自己的人气。”柳静芸认真分析着。
不光是柳静芸这么觉得，编辑部的领导几乎都认为，马庆在明日汽车网的时间不长了。马庆是个有大野心的人，高职位、高薪酬束缚不了他，明日汽车网对他来说就是个跳板，自己当老板才是他的目标。这一点上，马庆从来没有掩饰过。
其实不光马庆，目前汽车圈比较出名的独立评测人，都是从几个大的汽车平台出来的。在大平台历练几年，收获到名气、人脉、资源，一旦时机成熟，就跳出来拉出人马单干。汽车平台无奈归无奈，每个人的选择没有权利干涉，也就顺水推舟，保持着良好关系，没准哪个时候还能相互帮助。
“整个汽车圈也只有我陈卢阳能单枪匹马白手起家打出一片江山。”陈卢阳一脸高处不胜寒的寂寞之感。
“你算什么白手起家！”柳静芸笑骂一句，然后鼓励道：“那你这次要加油啦，我和马庆虽然是同事，但我肯定看好你这个弟弟的啦。”
“姐，你就看好了，这次绝对碾压他，让他跪下来唱征服。”邪魅狂狷说的就是陈卢阳。
陈卢阳肆意的自信，让柳静芸有些唏嘘。当年刚入职明日汽车网时，年轻的常丰他们也是同样的模样，那时候真是年少轻狂啊。如今大家都或无奈或自愿的磨平了棱角，圆滑自如地在社会中打着太极。不知道该说可惜还是恭喜。
……
在柳静芸刚走出公司时，杨帅带着文档敲响了常丰办公室的门。说下班前完成就下班前，杨帅一丝不苟的做事风格体现的淋漓尽致。
“这是从上周一到今天所有访问后台规则页的账号明细、访问时间、页面停留时长、页面浏览比例等所有数据。”杨帅把打印好的文档递给常丰。
“咱们的规则只能登录后台在线浏览，下载不了的吧？”常丰接过文档却没有看，首先向杨帅确认道。
“是的，绝对下载不下来。”杨帅肯定道。
“审核页能截图吗？”常丰又问道。
“不能截图，专门做了限制。”杨帅回道。
“那么，泄密者应该是通过拍照的方式把资料传出去的。”常丰分析道。
“也有可能是逐字敲到文档里，不过考虑过规则的庞大字数，最大的可能性确实是采用拍照的方式。”杨帅肯定道。
“嗯，说说你调取的日志情况。”常丰翻开文档，低头看了起来。
“从账号上看，没有发现什么问题，没有我们授权外的账号访问过规则页，这些账号也没有被盗用的痕迹。”杨帅说道。
“重点说说你认为有什么异常的吧？”常丰插了句话。
“没有明显异常，访问频率和停留时长相比以往的数据几乎没有变化。”杨帅用词严谨。
常丰听出了言外之意，问道：“也就是说，还是有变化的？”
杨帅没有立刻接话，常丰等了一会，抬头看到杨帅一副欲言又止的纠结模样，知道杨帅应该是有什么发现，但有所顾虑，于是提醒道：“只说事实就行，不用说推测部分。”
杨帅舔了一下嘴唇，像是下定了决心，说道：“从停留时长上看，有一个账号有一些不太寻常。”
“哦？怎么不太寻常？”常丰追问。
“以前这个账号访问规则页最多停留一两分钟，基本上是看一眼就走，但上周五晚上这个账号在规则页停留了五分钟。”杨帅详细说道。
“这不能说明什么吧？有可能几条规则记不清了，多看了几分钟。”常丰反问。
“最关键的是，这个账号在这五分钟内的页面浏览比例是100%。其他账号没有任何一个是100%的情况。”杨帅郑重说道。
页面浏览比例是指用户在某个页面浏览的内容百分比，一般是根据滚动条来确定。滚动条从最上拉到最下，浏览比例就是100%，默认用户浏览完了整个页面的内容。
短短五分钟把所有的内容浏览一遍，肯定不是在学习规则了。虽然不排除是在查找某条规则翻遍整个页面的可能，但是泄密者在这五分钟内一边滑动鼠标滚轮一边拍照的场面出现在了常丰脑海。
“是这个账号吗？”常丰看出了端倪，指着文档的一处问道。
“是的。”杨帅起身看了一眼。
“这是谁的账号？”常丰仔仔细细看了一会，果然如杨帅所说，随后问道。
“是，是白牧的。”杨帅带着几分犹豫。
竟然是他？常丰面如平湖，胸中有惊雷闪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