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这里并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是真的睡着了还是被迷昏了？”没等凌枭追问，陆晚青已经插话进来，在这种情况下能睡着的只除了一种情况，只见她冷静分析后问道：“有没有发现当时异常的情况？比如说……气味。”
被陆晚青这么一提醒，其中一个蓦然想起了什么，大声道：“我，我想起来了，当时我闻到了一股很香的味道。”
另一个也赶紧附合：“对对对，我也闻到了，好像是檀香，又好像比檀香还好闻，说不出来是什么味，反正闻到后，我们俩个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等醒来后就……”就发现议事厅灯火通明，他们觉得有异才过来看看，一看就发现韩老居然被害了。
这两人的回答不过就是证实了自己的猜测，然而并没有提供其他有用的讯息，陆晚青又抛出问题：“就没发现有什么可疑之人出入吗？”
二人对看一眼后一致摇头，这下子一来事情又陷入僵局，什么有用的线索也没有。
凌枭对陆晚青表现出来的反应很是震惊，他从来都不知道沈湘一个大家闺秀居然拥有如此冷静的分析力，当他再次看向陆晚青的眼神时多了几分难言的情绪。
“白龙，你让大家都散了，让兄弟们都谨记，韩叔的事情暂时不得外传。”现下不能想太多，还是先把清帮的事情处理好才好，“另外，叫集其他长老前来开紧急会议。”
“是。”白龙听完直接领命而去，周围的人也尽数散去，只留下凌陆二人，以及死去多时的韩中平，韩长老。
“你怎么会懂迷香？”
凌枭问话的同时，陆晚青正对着韩中平的尸体检查，按理说她对验尸没有经验，但好歹也是在江湖上混过的大姐头，对于一些凶案现场，她还是有些见地的。
“这是一起典型的熟人做案。”忽略他的问话，她把最后堪察的结果说出口。
“你从哪里看出来是熟人？”听完她的话，凌枭也提出问题，也许只是想考考她，也许是想听听她的见解。
“很简单，如果是陌生人的话，一般从偷袭角度来讲都会选择背后，而他是正面受袭，且一刀毙命，甚至未有过多的挣扎，说明死者与那人是熟识，至少二人是认识的，所以才疏于防范。”这一番话分析得有理有据，她看到凌枭只是盯着尸体不发一言，便又径直说了下去：“若我没有猜错，韩长老的武功应该在清帮算是个高手吧？”
凌枭听完点点头，的确如此，在清帮论单打独斗，没几个人能胜过韩中平，他的这一身武艺正是出自韩叔的倾囊相授。
“我刚才翻看了他的手掌，见掌心有茧厚实，这是长年累月握刀所致，他的兵器应该就诸如大刀一类的吧？”其实她对他们这些古人用的兵器也不是很懂，她还是喜欢现代，大刀再狠哪有枪械好使？
“对，韩叔的刀功乃是海市一绝。”他对这女人越来越感兴趣了，没想到她只凭一个尸体，一把匕首，居然翻出这么多讯息来。
“这就对了，那人对他的大刀是极为忌惮的，但是你看。”说着陆晚青指向对面竖立的大刀对凌枭说道：“他的武器触手可及，然而他却未曾使用，这是为什么呢？”
凌枭完全被她牵着鼻子走了，他顺着她的话问：“为什么？”
“这里并不是第一案发现场。”他是被人在别的地方杀死再故意放在这里的，如果这里是第一现场，就算身中匕首，看到自己的爱刀，肯定也会拼死一搏。其次，再看地上的血迹，不过是顺着脚流下的平顺一条血线，而且桌上也没有喷溅的血迹，种种现象足以证明，这里并非第一案发现场。
若不是时机不对，他真想给她鼓掌几下，她说的种种疑点他刚刚早已经猜到，但由她的嘴里说出来，他只觉得惊喜不已。
这时一直未曾露面的黑虎近身前来，他对着凌枭作辑报告：“爷，我已经找到韩老被杀的地方。”
没等凌枭回应，陆晚青一个箭步跨出，朝着黑虎来时的方向奔去。
果然，他们很快在一个不起眼的房间内找到一大滩痕迹，为什么说是痕迹，因为这是一滩被人处理过了的血迹，只不过因为时间紧迫，那人来不及收拾干净，只是充充作了简单擦洗，便遗留了这么一个痕迹下来。
几个人又在小房间内仔细堪察，仍没有新的发现，只除了几个被碰撞过的家具之外，并没有找到实质性的线索。
“爷，六位长老，以及二爷和小姐都到齐了。”白龙候在门外道：“他们请您过去。”
“嗯。”凌枭默然应着即出了门，朝议事大厅而去，其他三人均跟在身后陆续进入。
一进去便看到韩中平的尸体被移动过了。
“谁让动的？”看来清帮是得好好整顿整顿了，没有规距终归不成方圆。
“是我。”说话的是七大长老之一的魏林，这人在清帮行事一向嚣张，空有一身蛮力，有勇无谋。
“你一动很多线索都破坏了，还怎么找凶手？”凌枭在说话间已有了隐隐怒意，他本还想再从韩叔身上找到些蛛丝马迹，奈何也被破坏掉了。
“枭少，老朽我好歹也为清帮立过犬马之劳，难道连这样的主也做不得了？”魏林说话粗声粗气，他向来不满仇雷霆竟然将清帮交给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打理，而他们这些曾经为清帮立下过汗马功劳的人却要屈居其下，这叫他如何甘心？
“魏老言重了，我从未轻视过魏老的丰功伟绩。”凌枭知道这帮子老狐狸难伺候，仇老帮主一抱病，这些个人就按耐不住地露出狐狸尾巴来了，他告诫自己此事急不得，便缓下语气开口：“只不过这事关系到韩老，就不得不慎重了，若有言语得罪之处，请望魏老海涵。”
算他识相，见凌枭低头，魏林心中一乐，脸上的阴云也迅速散去，他再次开口硝烟之气少了许多：“小侄言重，你我同为清帮做事，自然是同心的，既然韩大哥已经归天，依老朽看还是尽快入土地为安的好。”
“那凶手的事情怎么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