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处死妖妃

早朝，夜无璃坐在象征着皇血龙脉的鎏金交椅上，望着满殿文武，不怒自威的气势仿佛与生俱来。

“臣有本奏。”

殿首一人出席，恭敬的跪在地上。

“右相年老功高，起来说话。”夜无璃坐上皇位时间不长，却对帝王之术谙熟于心。

右相果然受用，道谢起身，“老臣近日听到一些传闻，说祭天一事要绛贵妃的鲜血……”

夜无璃不动声色挑弄浓黑的英眉，右手轻轻转动拇指上那枚象征帝王身份的玉扳指。

“右相有话不妨直说。”

“老臣还听说……那绛贵妃不守宫规妇德，竟住进国师府里。堂堂贵妃如此不贤，辱没皇家颜面，老臣恳请皇上即刻下旨，处死云氏女，让她以命祭天，佑我天岱国永世不衰！”

右相此话一出，满朝文武齐齐跪地，声如钟磬。

“臣等恳请皇上，处死云氏女！”

“你们……你们这些人要反了吗？你们明知道绛贵妃的身份何等尊贵，她在朕心中又是何等地位，你们怎么敢跟朕这么说话？”

夜无璃阴沉的脸上风雨欲来，不像是装的。

右相谏言之前，得了后宫那位的准信，皇上……早就想要了绛贵妃的命。

不过此刻看皇上的脸色，又有些拿捏不准他的心思，只是话已开头，便是收不回的弓弦。坚持死谏或许还有一线生机，此刻若回头，却是把两头都得罪了。

他咬牙道，“皇上，云氏女品德失修，动辄打骂宫人，还闹出几条冤命。况且云氏女这些年一直独得盛宠，却一无所出，根本就是个无能妒妇，理应以死祭天，平息上怒！”

“一派胡言！朕登基之初，是绛贵妃一力相助，如今愿意独宠她的是朕！由着她无法无天的也是朕！若绛贵妃是妒妇，罪当处死，那朕是什么？又该当如何？”

夜无璃俨然一副傲视天下的帝王之姿，“绛贵妃为我高留甘愿奉上心头鲜血，不顾个人声誉，你们又是如何诋毁她的？今日敢让朕拿绛贵妃祭天，明日是不是就敢把刀架在朕脖子上，逼朕退位！”

右相仓皇的跪下，欲以头抢地，“皇上！老臣对您可是忠心耿耿啊……”

“够了，谁再议论此事，便直接押入地牢，株连九族！”

夜无璃愤怒离去，右相跪在地上久久不起，等到皇帝走远，才有人扶起右相。

“右相大人啊，您再过几年就该颐养天年了，何必在这种时候闹个晚节不保？触怒天子可是死罪啊！”

右相先前还有些不确定，到现在却已然下定结论——他赌对了。

“死罪。”苍老的双颊笑出好几道褶，右相浑浊的视线牢牢盯着皇上离去的方向，“我不是到底没死吗？”

“不过我不死，有人却活到头了。”

云浅绛在国师府一住就是六日。

入夜，褚渊从前庭穿过回廊，走到后院放慢脚步，看见守在廊上的杀风，轻声问，“娘娘呢？”

杀风见到来人，波澜无惊的面上有了一丝裂痕，“一个时辰前让人伺候梳洗，这会儿已然睡了。”

“好，你让人把药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