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虐童

宋婶倒了杯热水递给江晋辞。

江晋辞噙着幽幽冷意望向宋婶，状似漫不经心：“宋婶，慕流年死了也差不多四年了吧？”

宋婶端着水杯的手一抖，差点没拿稳杯子，结巴道：“差……差不多四年了。”

“说起来，好像不见你为她办过葬礼？”

“她车祸后，我拜托了她美国那边的朋友主持了身后事，然后将她的骨灰送到了乡下埋葬，老一辈的讲究落叶归根，也希望她能庇佑父母。”宋婶努力维持着平静，解释道。

江晋辞随手将那杯水放在茶几上，突然冷笑了声：“是么？可我瞧你这四年来，精神奕奕，照顾姚琪稳妥自若，一点都不像丧女？慕流年……她真的死了么？”

宋婶心脏咯噔一沉，连带着姚琪也猛地掀开了眼帘，吃惊地偷窥着江晋辞。

他这话什么意思？

难道他怀疑什么？

姚琪款款上前，替宋婶辩解道：“晋辞，你误会宋婶了，流年刚出事那会，她一直都很难过，食不下咽，我体谅宋婶照顾我多年，好不容易才劝说她从丧女之痛走出来。”

“是啊，江先生，逝者已矣，流年还在的时候就一直想着要好好照顾琪琪，所以她去了后，我也一直想完成她的心愿……”

姚琪见江晋辞没有接话，眸中阴翳未散，立刻给宋婶使了个眼色，宋婶识趣地离开了房间。

江晋辞盯着宋婶的背影，神情莫测。

房间里只剩下姚琪和江晋辞两人。

姚琪扭了扭身子，如水蛇般缠绕上去，往他脖间呼着暖气。

“晋辞，我知道流年的离开对你打击很大，但想想我们儿子好么？已经四年多了，我名不正他言不顺，背地里不知道多少人在骂我不知廉耻，这些我都不怕，因为我知道你心里是有我的，但……”

江晋辞心底猛地生出一种厌恶，掌心扼住姚琪的手腕：“家里多得是佣人，以后不三不四的人别放进来，我看着碍眼，好了，我去看下儿子。”

话落，他将姚琪丢开。

姚琪脚下趔趄，半边身子栽上茶几一脚，疼得她唇色发紫，又极不甘心的攥紧了五指。

今天的江晋辞……很不对劲！

是不是刚才她和宋婶说的那些话，全都被他听去了？！

隔壁房间，荣荣已经睡着了。

软软的幼儿床内，精致的小男孩眸子微闭，五官细腻，皮肤白皙，月光倾泻在他稚嫩的脸庞，像极了江晋辞小时候的模样。

突然，荣荣像是做了什么噩梦，脸色变得很难看，身子微晃——

“不要！”

“妈咪，我知道错了……别打我……”

“我不是故意的……”

江晋辞给荣荣盖被子的动作一顿，掀开些许被角，轻轻撩开了荣荣的睡衣，手臂上竟一道道青紫淤痕交替，新伤旧伤不断！！

江晋辞蓦地怒了眼，房间里空气瞬间变得稀薄。

“唔……爸爸？！”荣荣恍惚觉得空气有些冷，睁开眼便看到江晋辞站在自己的床边，先是愣了一秒，然后陡然迸射出狂喜，竟直接从床上蹦了起来，一下子扑进江晋辞的怀中。

小男孩分明还什么都不懂，但也正是因为这样，脸上的喜悦和激动是骗不了人的。

江晋辞摁住荣荣的动作，将他放回床上坐好：“你身上的伤怎么来的？”

荣荣瞳孔瑟缩了下，摇了摇头：“荣荣贪玩，不小心……摔、摔的。”

“我看伤痕不像摔得？荣荣，这里没有别人，你被人伤害都可以告诉我。”

“……就是摔得，没人伤害我。”荣荣抿着苍白的小嘴，用力地摇了摇头，但骨子里的恐惧又岂能瞒过江晋辞的双眼？

江晋辞不再多言，哄着荣荣入睡。

一回到书房就立刻拨通了助理的电话——

“去帮我查几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