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信不信由你

第二十章 信不信由你

江上倩影道,“秋阳姐姐,千万别信她,我们只以事实为凭。”

秋阳飞雪深以为然,道,“沐天香,此事与你玄坛门大有关联,你莫不是想就凭三言两语,便将我打发不成。”

沐天香道,“信不信由你。我话已至此,已无话可说。”

江上倩影呵呵笑道,“没话说便是以刀剑说喽,秋阳师姐,还等什么,动手吧。”

眼见情势便即恶化。霓羽忙道,“两位掌门,慢来,此事尚有许多疑点,待事情分晓之后,二位欲如何我亦无话可说。”她一声吩咐,派出二十余名弟子,于镇上打听搜寻。情势才渐渐缓和下来。

她忽道,“胡前辈,何不请你房中诸位都下来喝上一杯呢。如今早饭在即,也免得再行破费。”胡霜笑道,“心意我领了,她们刚出深山,不喜热闹,不如房中清静得好。”她心道,“你这女娃儿眼力果然强悍,竟知这房中另有他人。”

霓羽笑道,“哪里话来,同为修真之士,大家相聚,自是在所难免,否则它日传扬出去,只道你们自视清高,对名声颇为有损。”

胡霜呵呵而笑,道,“承霓掌门热情好客,你们就赏个面子,下来喝几杯吧。”

一时,胡琴等人皆下得楼来。霓羽瞅去,见众人法力,知皆是不凡之辈,不禁心惊,忽瞅见路恒脸裹玄巾,更是一奇,乃道,“这位小兄弟”?胡霜笑道,“他染有麻风,不能示面相见,还望勿怪。”

众人听得麻风,忙趋退相避,甚是担怕。

霓羽笑道,“依前辈所料,咱们当中谁能有如此好身手,竟令八爪门二十余名弟子一宿不得回转呢。”

胡霜笑道,“这个嘛,我不得知。”

霓羽笑道,“依小女子看来,眼下便有一人。”

胡霜道,“哦?是谁。”

霓羽道,“前辈。”

胡霜一怔,朗声大笑,“你还真抬举我老婆子。”

霓羽一掠而退,笑道,“咱比试比试,便知分晓。”

胡霜笑道,“我不与你比。”

霓羽道,“前辈是自视甚高还是自视甚低。”

胡霜道,“都不是。”

霓羽道,“那是什么”?

胡霜道,“我不想与你打。”

霓羽长剑一挑,直刺而至,“如今,恐怕身不由你呢。”胡霜双指一夹,剑身弯转,倏地,长剑弹转,胡霜一惊,忙倒退五步,惊道,“九字真言诀。”霓羽笑道,“前辈眼力不差,正是九字真言诀。”

众人听闻,皆是惊骇。

胡霜道,“听闻九字真言诀未炼至九年之期,只能发挥五成修为,相必女娃娃未至此期吧。”

霓羽道,“等过九年之期,恐怕前辈已非小女子对手。”

胡霜笑道,“此刻,咱们最多打得平手,你又能耐我若何。”

霓羽一笑,忽地长剑陡转,直趋路恒,胡琴长剑疾挑,叮的一声,霓羽长剑微偏,不料她左手倏出,扯落路恒面巾,不禁一惊而退。

众人皆惊咦出声,这小子竟与古枫一般模样。霓羽惊诧莫名,“你是谁。”

胡霜道,“女娃狡滑得紧,他乃我涂山掌门,路恒。”众人惊奇无比,心道,“涂山乃妖界大派,谅此等小子,竟有何等修为,竟为一派之尊。”

霓羽面色凝重,喃喃道,“路恒,路恒。如此小小年纪,竟为大派之长,不知是何缘故”。

胡霜道,“实道而出,恐怕你也未必肯信。他乃九天魔君转世。我涂山开派实得以魔君之力,所以有此一出。”

霓羽良久不语,将信将疑,“你们有何凭证。”胡霜道,“既然我堂堂涂山长老所言,你亦不相信,还能有何凭证。”

霓羽一惊下拜,“原来是涂山前辈,晚辈有礼,适才无礼冒犯,望勿见怪。”

胡霜笑道,“好说好说。”忽闻搜寻弟子回报,各处未得八爪门诸人踪迹。霓羽面色凝重,秋阳飞雪脸色惨白,挺剑而出,“沐天香,给个交待吧。”

她一剑刺出,直逼沐天香胸前。

沐天香袍袖挥出,卷上剑柄,稍加用力,长剑反转。秋阳飞雪手腕翻花,长剑抖出几点寒星,向衣袖刺去。沐天香手臂一挥抖,长袖向她腰下直击。

秋阳飞雪不避反进,踏桌而掠,纠住来袖,向里一夺。沐天香猛摧灵力,长袖陡涨两三尺,撞在秋阳飞雪腰肋下,只听她一声闷哼,倒撞而出,受伤不轻。

一剑封喉与一剑穿心双剑交击,倏伸向前,两剑一攻一辅,一攻一守,瞬间攻出十七八招,将沐天香衣袖削去半截。众人均是吃惊,没想两剑合壁,竟高出其师秋阳飞雪不少。

沐天香步步退后,叮铃铃嗡鸣,自她右腕脱飞而出一串铃铛,疾旋而出,撞至剑上,火光四溅。

一剑封喉与一剑穿心只觉虎口微麻,忙回剑护身,光影绕身,铃铛倒也攻之不进。不料沐天香双手结印,快速翻转,铃铛愈转愈急,竟上下翻飞,自四面八方向二人要害攻击。终于逼得二人心神大乱,步法微显凌乱。

二人忽计上心来,一碰眼,便即心意相通,长剑抖动,向沐天香逼近。沐天香疾回铃铛救护,哪料两剑疾若闪电,大扰心神,她略一心慌,双臂便两剑刺入。一剑封喉,一剑穿心却亦被铃铛撞上前额,血漫头脸,晕死过去。

师恩挺剑而出,大喊道,“八爪门逞凶伤人,杀啊。”玄坛门众弟子呼啸而起,人人含怒。眼见八爪门弟子势必无辜,霓羽制止道,“各位不必再斗。”

师恩道,“霓掌门,此乃我派与八爪门的纠葛,还请霓掌门不必干涉。”霓羽道,“红叶飘飘失踪,实因我雾蒙山照料不周,怎不关我派之事,师恩师侄,你且退下,我自有计较。”

她长袖拂去,沐天香双臂创口瞬间复原。她又治愈秋阳飞雪诸人伤势,才道,“秋阳掌门寻人心切,尚有可原,大家还须见谅。这样如何,咱们一同寻找,借大家之力,想必寻人不难。”她发下话来,众人只得默允。

胡霜道,“我等既然吃了主人家酒菜,自然也替你等寻寻。”霓羽感激不尽。一时众人分作六路,出栈寻找。

寻了大半天,胡霜等人一无所获,出镇向西三里路,前面一户农家,众人口干舌躁,欲前去歇脚讨水吃,不料那板门紧闭,司马玮执住门环,敲得十来声,才走出一位龙钟老态驻拐老汉,颤颤兢兢地道,“各位有何见教。”

胡琴温和地道,“我等过路至地,想讨杯水吃吃。”老汉恍悟,“哦哦,请进来吧。”他领众人穿过天井,在堂前坐下,道声,“大家稍坐,去去就来。”

一时,老汉手执瓷壶,左右紧随两个七八岁大的男孩女孩。那小女孩一双明汪汪在眼睛甚是诱人,小男孩浓眉凤目,身子甚是单薄,两人身子微抖,捧了两只托盘,各摆放着三只半新不旧的陶杯。

老汉斟得茶水,吩咐小孩端递众人。小女孩甚是机敏,向众人一打量,便掇杯递向胡霜。小男孩见机,亦掇向胡琴,不料女孩以肘微碰他手臂,小男一怔,竟折身而回,递向路恒,不料手抖得两抖,茶杯倏的落地跌得粉碎。

老汉大怒,以木拐杖打他屁股,骂道,“没用的东西,竟然摔碎茶杯”。小男孩怕极,竟不躲闪,任他一棍棍打得闷想,只哇哇啼哭不止。小女孩见状,立在一旁,抹泪不住。

胡琴执住拐杖,“老汉,他们这此幼小,你何以如此出手责打”。老汉一吓,忙道,“不打了,不打了”。

胡琴道,“这两孩子是你什么人”。老汉道是亲孙子与亲孙女。胡琴更是不悦,道,“既然是亲孙子孙女,你如此不顾怜惜责打,更是不应该了”。

老汉忙道,“是,是。”他一声喝道,“青梅,竹马,尽愣着做甚,还不与客气端茶”。小女孩青梅又递一杯茶与胡琴,小男孩重递路恒,不料手一抖,杯具又失落,于路恒膝上一撞,跌落地面。

路恒急立而直,忙拍膝盖。老汉大急,挥拐又欲打。路恒忙止道,“不可不可,我不防事的”。他膝前沾湿甚少,重又落座,甚觉奇怪,乃道,“老爷爷,你家孙子为何一直发抖呢”。

老汉略一思忖,道,“他自小如此,怕见生人。”

一阵风穿廊过堂,路恒忽闻一阵浓重血腥之气自后院飘至,不禁心惊,忽又一想,“真是多疑,此时将近正午,心许人家正杀鸡宰狗,准备餐饭呢”。

只因路恒落坐甚靠后院,这阵血腥余人倒是未曾闻得。一时,大家吃茶毕,辞退出门,继续寻找八爪门失踪之人。不料走得百十步,胡霜,胡琴一跤摔倒,紧接着,司马玮,贾南风,巧英,路恒相继摔倒。

大家一阵迷眩,忙盘腿调息。

胡琴摸出一些清心散,大家服食完毕,这才好转。忽闻几声呼啸,围拢十一个人来,人人黑巾裏面,手执牙刺。胡霜怒奔而起,双爪乱探,瞬间击毙十人,她手掐剩下一人胫脖,逼道,“何人指使,如实道来,否则”。

那人神情坚决,头一歪,嘴角流血,便即死去。胡霜忙用力一捏那人下腭,下巴脱臼,忽闻一阵浓腥之气,舌胎上尚有绿液。再扯下余人面帛,却并不相识。

路恒越思越不对劝,忙向小屋欲奔。胡霜忙止道,“掌门,慢步。细思前形,想我等茶水中被下蒙汗药,那老汉必是受人要挟,否则,他与我们无怨无仇,岂会无缘无故加害”。

众人依她之计,皆装作蒙药未解,返回农家,门环磕得山响,却无半点动静,胡霜背靠门板,灵力抵处,透门而入,众人摇摇晃晃撞进大堂,只见青梅与竹马倒在血泊之中,已然身死。

大家又怒又骇,蓦见老汉横在客堂与后院门槛上,扳转瞧时,虽尚有气息,却已离去不远。老汉幽幽强撑双目,满脸歉疚地道,“各位,实在对不住得很,老汉被人所迫,老伴,儿子儿媳皆被贼人杀害,老汉我真是身不由已。”他侧目瞧向血泊中的孙子孙女,老泪划过皱纹满面的苍苍面颊,“哎,还是不能幸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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