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生疏

第七章 生疏

司马玮醋溜溜地道,“哟,好亲密哟,这是咋回事呢,不久前喜欢我家小鱼儿,现如今,却勾搭上别人”。巧英俏脸一红,瞅一眼路恒,低首回避。

贾南风道,“你少作些怪,用心挖吧,不知多久才通呢”。司马玮笑道,“如此闷挖,浑身酸软,还不如边说边挖,这叫苦中作乐。”贾南风不再理睬,以诛邪剑下抵,入土约两寸深,着力一撬,崩出一块黄土。

司马玮道,“好累好热好渴,巧英师妹,快来帮师哥擦擦汗,倒杯茶吃吃,消消渴”。

巧英迟凝半晌,终于倾壶斟茶,递送过来,正欲挥袖拭汗时,司马玮举臂相避,连连退步,笑道,“还是别,看鱼师弟不爽,他比我流汗多,你还是为他拭拭吧”。

她犹豫不前,时不时拿眼瞅路恒。

司马玮笑道,“这是何故,多日不见,倒生疏了”。

贾南风道,“正恼小鱼儿欺骗呢,道什么杀岳天,岳眠另有其人”。

司马玮道,“呵呵,说至此事,你们是有所不知,那日鱼师弟受罚,我甚是难过,但自知此事本就蹊跷,他也赖脱不掉,不得不替他难受。只是鱼师弟从不愿多所杀生,况且又不是傻子,怎会杀死二人,惹祸上身呢”。

贾南风略有所悟,终于觉出有异。

司马玮继续道,“想必鱼师弟怕牵连巧英,这才自认凶手”。巧英气嘟嘟地道,“怎么个怕牵累于我,你倒说说”?

他道,“以小鱼儿脾性,势必不会自认杀死二人,定会一直躲避下去。但当时与巧英一起,势必要脱累于她。于是,小鱼儿自担罪名,这才招致受罚。如若不是因为巧英,他会受笞妖鞭毒打麽,不会,完全不会”。

路恒异常激动,心道,“没想到自已身受冤屈,却只有玮师哥一人洞晓其中曲折,深信自已。当真是难得的知已”。

巧英怔怔而退,喃喃地道,“如此说来,是我错怪鱼师哥了,我只道他承认杀人,却……”。

司马玮道,“不识好人心,好心当驴干肺吧”!

巧英一阵激动,一阵悔恨,一阵羞愧地道,“鱼师哥,原来你用心如此良苦,只怪我有眼无珠,错识你一番情意,你,你打我吧,骂我吧”。

路恒淡淡地道,“既然过去了,还提它作什么”。

司马玮笑道,“这场误会,鱼师弟当真亏得紧。如此看来,是很难弥补得回哟”。

巧英焦急道,“怎么补,玮师哥,你就别卖关子了”。

司马玮一本正经地道,“办法也挺容易,你‘啵’他一个,胜过它法”。

巧英羞得嫩脸绯红,羞答答垂首不语。

司马衷上前一步,将她挡在身后,严正地道,“玮师哥,此言差矣,巧英师妹好歹也是女儿家,你岂可出此戏言,如此调笑无厌呢”。

司马玮兴致索然,微有恼意,道,“喂,衷师弟,干你何事,要你横插一杠”?

司马衷道,“你欺辱巧英师妹,我就管得。这等不耻行径,我辈修真之士,谁人遇得,都可以管上一管”。

司马玮大怒,一指戳在他眉心,大骂道,“你少张口说瞎话,胡说八道;你少装正人君子;你哪只眼睛瞧见我欺负巧英师妹,今儿不道明白,我与你势不干休”。

司马衷脸色铁青,严重地道“放开你无礼的手指”。

司马玮连戳两戳,高声道,“无礼怎样,我就无礼”。

“嚓”一声响,正天剑嚯地出鞘,直劈而下,砍向他的手指。

司马玮一吓,连退两步,地藏在手,直刺而去。

司马衷边斗边骂,“枉你为师哥,一丝师哥的模样也无,连最起码的尊重也不知晓”。

司马玮气得暴跳,挥伞斥指道,“好你个兔崽子,竟敢教训起师哥,看我不拔你牙,打得你跪地求饶”。

司马衷专心致学,法力较高,更何况正天剑在手,司马玮渐渐力不从心,心如乱麻。百招过后,司马玮大腿被划破一道小口,虽有惊无险,却是血流不止,只得腿下阵来,自行包扎。

贾南风见他伤口包扎欠妥,血流不止,极是关切,向裙襟撕下一块,蹲身而下,替他重新包扎一番。遂向司马衷道,“谁不知你修为了得,何必与师哥见识呢”。

司马玮听来,甚不是滋味,心道,“是了,他法力高强,与我这无能师哥动武,自失身份”,不觉怨愤填膺,挣扎欲起,继续开打。

贾南风伸臂按捺,“你就消停消停吧,腿上有伤,没瞅见吗”。

香气幽幽,吹气如兰,司马玮大感痛快,蓦然瞥见她怀中半露一纸素笺,只觉好奇,趁她低头查看伤口之时,伸手疾探,当真迅若闪电,抄在手中。

贾南风道,“玮师弟,你也真是,身为师哥,竟然与师弟动手,难道不知容让吗,以大欺小,反落败,这也算自取其辱吧”。

司马玮不以为意,待她立身继续挖地洞,展开信笺,默读一遍,甚觉惊诧,便朗朗读来:

衷儿吾儿,你身为当今太子,为娘却让你匿名上涂山修炼,实为你好。先朝敝漏,遗祸至今,各地王候,拥兵自重。如今妖孽横行,致使朝纲不振,你定当勤以致学,不要辜负为娘殷殷期望。

贾南风一惊,一夺而过。

司马玮笑道,“贾师姐,这是衷师弟的家书,为何在你怀中”。

贾南风尴尬异常,道,“此信被衷师弟不慎弄丢,被我拾得,本欲交还于他”。她将信笺递给司马衷,劝嘱道,“好好保管,下次不可大意,再行丢失”。

巧英惊讶道,“衷师哥,你的娘亲便是艳皇后麽”。他点点头,收起信笺。司马玮不无妒忌地道,“难怪胡真长老将正天剑传授于你,原来她早知太子身份,这才巴结”。

贾南风严峻地道,“玮师弟,不可胡言乱说。长老赠剑,自是因为衷师弟修炼勤奋,技盖众人”。

司马玮不屑地道,“师姐,你也向着他,莫非你知他太子身份,便一心讨好不成”。

贾南风冷哼一声,冷笑道,“你再信口开河,无故贬辱,休怪我不客气”。

巧英忙道,“你们休要再吵,洞还未挖通呢”。

众人这才齐齐挖洞。约半天光景,只听响声尖锐,贾南风扒土一瞧,四壁皆是石壁,不觉心灰气馁,长叹一声,仰坐于地。

司马玮跳入坑中细瞅,以伞撞击,响声沉闷,自知已遇地底坚岩,气得将地藏甩脱,大骂道,“该死的破洞,害得老子瞎折腾一番。待老子出洞,捎上百斤炸药,定将你炸得稀烂”。

众人忙乎半天,却是全功尽弃,皆是汗透衣衫,全身酸痛,心灰意散。

路恒瞅着丈深坑洞,怔怔凝思,这底下岩石未合四壁,如此说来,石洞绝计不会全在石腹中,观洞外,多是垒石地貌,料想此洞亦不例外,他跳下深坑,擎起双扬向坑沿与地面交结之处探挖,果觉轻软异常,猛催灵力,用力一撬,果然撬出三尺厚一块石块。

众人皆是欣喜异常,一扫适才丧气,动手戳挖。再挖得半丈,土质愈见稀松,只道如此挖下去,不消多时,便会通达洞外。

蓦然白光一闪,董靓已回转,手里握着不少山药,菖蒲,兔丝。她朗声笑道,“都上来吧,没料想你们这帮娃娃当真聪明得紧,如若我迟得半刻回转,岂不让你等逃脱。”

众人无奈地跳上地面,更是心灰到极点。

董靓一声冷笑,双臂灵力捣处,地面扭曲,诺大的地坑,瞬间被填为平地,更加结实,其坚硬绝不逊于坚岩。

众人又气又恨,自知不是她敌手,默不作声。

董靓将几种草药以石辗捣碎,捏成丸粒,以阴阳火祭炼九回,这才芳香扑鼻。

贾南风又是惊喜,又是好奇,道,“此丹可解醉妖软筋散。”

董靓笑道,“你眼力果然不凡。”

诸人皆不知她制此丹丸意欲何为。路恒却心知肚明,知她不辞劳苦寻齐这几味药草,不惜耗费自身灵力焙炼成丹,只为解诸长老所中醉妖迷筋散,好与各大派拼斗。

路恒瞅着她将丹药擎举眼前,得意而笑,不禁一阵迷惘,心道,“董靓护法为夺掌门大位,实乃于涂山不利,但她解诸长老身上迷毒,反而有恩于人,这到底是好是坏呢。”

董靓挥袖抹汗,踱向司马衷,左瞅瞅,左瞧瞧,如看一件宝贝。随即哈哈大笑,笑得前仰后合。

司马衷怒道,“你笑什么”?

良久,董靓笑容倏敛。“我笑姥姥当真大势已去。她的外孙,重孙皆在我手,掌门大位还不乖乖让出。”

众人皆是一惊,如她所说,司马衷竟是姥姥外孙,当真天下奇闻,司马衷乃当今太子,其母杨艳乃当朝皇后,如若杨皇后果真是姥姥之女,那么,为甚姓杨,不姓胡。如若当真如此,想必杨皇后不过三十多岁妇人,为何姥姥已故三女胡赛飞早过花甲之年。

路恒知董靓护法所知颇多,许多修真密闻皆在她掌握之中,知她所言不虚。不禁骇然,如此一来,董靓护法手中便多一张逼迫姥姥退位的王牌。

司马衷细嚼董靓之言,纳罕道,“姥姥乃我外祖母,为何此事我竟丝毫不知,也不曾听母后提及言明。”随即,他便明朗于胸,“是了,母后既是姥姥之女,亦是狐妖出身,此等身世当然无人知晓更好,否则被人揭露抖出,恐怕性命堪忧,更谈什么母仪天下呢。”

董靓自笑道,“祝涛呀祝涛,枉你自诩聪明,万万没料到,想跟我斗,还嫩着呢。”

众人听她谈及祝涛长老,更是诧异莫名。又听她道出祝涛如何下毒,如何联结其夫继晓峰欲上涂山,更是又惊又恐,没料到堂堂涂山长老竟做下如此之事,真实身份却是如此。

不时,董靓依旧闪身出洞而去,众人自知难以自行出洞,不再枉废气力,修习的修习,盘坐的盘坐,休息的休息。均觉后日的涂山,非同小可,甚为涂山前景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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