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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行哥,你们要不要喝点什么?”

“……呃……”

“不用了。”许晴晴替他回答,“我们是过来看看你怎么样了呃,既然没事我们就走了。”

其实许晴晴是有点饿了,她想快点去吃东西。等他们到楼下的时候发现车不见了,他们焦急万分,四处寻找了一下不见车的踪影。

“怎么办呀,妈知道车丢了一定会杀了我们的。”许晴晴着急得不得了,之前那二十万块的事就让妈觉得不妥,要是她知道车丢了,一定会飞回来再把许立行赶走的。

“别急别急,我们才离开几分钟,那车一定就在附近。”许立行努力让自己镇定,他捂着额头原地转了几圈,然后打一响指,“我们去小区监控室。”

小区保安听到他俩的描述后很是配合,当即把监控录像调了出来,逐一寻找。很快,他们在丢车处的几栋楼后看到了车子,他俩和保安赶紧飞奔过去。

他们看到车子瘪了胎,估计是被碎零件扎爆了胎。驾驶室内坐着一人,二十来岁模样,正在翻东西。许晴晴赶紧冲上去打开车门把人揪了出来,对着他就是一顿暴打。

偷车贼想跑,许立行用力把他甩到了地上,由于偷车贼很瘦小,被扔到地上后打了几个滚才面朝许立行。

“行哥?!”偷车贼一见到许立行就认了出来。

“郭均良!”许立行也认出来了。

许晴晴在一旁诧异,大哥和他认识?

原来这个郭均良也是许立行的狱友,曾经作为偷高级轿车的从犯而被判入狱,许立行在牢房与他关系不错。郭均良比许立行早半年出狱,因除偷车外无一技能,找不到工作,游荡了几个月后又干起了老本行。

因偷车贼是认识的,许立行便也没追究,他打电话给之前修过车身的修理厂,让他们派车来把宝马车拖走了,之后他们兄妹俩就带着郭均良下馆子去了。

“我和秦澈出来后都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怎么你还不知悔改重操旧业?”许立行问郭均良。

郭均良狼吞虎咽,似乎好久没吃饱饭了,他把东西咽下后说:“之前我被判坐牢就是因为我和我师父一起偷车时他跑了我被抓了,我还把责任全部担了下来,坐牢期间他没来看过我一次。出狱后我去我和师父曾经租过的房子,发现早已换了租客。我无家可归又身无分文,找不到事做就偷别人钱包过日子了。这几个月我光住网吧了,实在是茫然得很,今天我是恰巧走进这个小区,看到你的车停在那里,又没锁,我就靠着以前师父教的那几招就把你的车开走了。谁知才绕过几栋房子就扎上碎零件了。”

“你真是个倒霉鬼。”许晴晴挖苦道。

郭均良无奈得很,许立行看着他满脸淤痕的脸,突然说:“我店里正好在招人,你要不要到我那里来做事,也可以住店里。”

郭均良似乎看到人生的曙光了,他感激不已,心想许立行真是个大好人。之后郭均良便在美发厅工作了,许立行和其他员工都待他很好。许立行想,大家都是有前科的人,社会地位与常人不一样,所以就更希望可以被社会接纳了,给他一个机会等于给自己一个机会。

***自从出狱后,许立行看齐秦澈的步伐,觉得自己有着一段痛苦而又艰辛却又让他反省的铁窗经历,就应该要比那些没有这段经历的人更加努力勤奋,所以,对于自己的美发厅,他尽心尽力地在经营,立誓以后要混出个脸面,让老妈重新审视自己,也让别人对自己刮目相看。

似乎比许立行先出狱的秦澈也比他早明白这个道理,现在他的轮滑馆已是到了一逢双休就爆满的程度了。在出狱的时候,秦澈就有种“又见艳阳天”的感觉了,他想不通自己怎么就进监狱这个鬼地方了呢。有几个曾经在他坐牢时疏离过他的人见他前途大好便想要入伙,都被他严词拒绝了。他心里唾骂那些人,不能跟我共苦,也别指望跟我同甘。许立行看秦澈现在过得挺滋润的,以为他会满足现在所拥有的,可是许立行错了,秦澈说:“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要是满足现状,就白蹲几年大牢了。”

郭均良出狱时没啥感想,似乎就是脑子一片空白,可是在许立行和秦澈的影响下他也洗心革面展望未来了。他说以后不求开好车,只要平平淡淡吃饱喝足就行了。许立行鼓励他,踏踏实实正直做人,一定会有那么一天的。

一个人整天忙着店里的事,许立行有时也会寂寞起来。一有闲暇时候他就会坐下来静静想着那个女孩,那个让他一见钟情却又不能靠近的女孩。他喜欢她,可是他明白,她是一个纯情少女,而自己坐过牢,是一个一无是处的小混混,她怎么会喜欢自己呢。每次想到这个他就会伤心,一伤心他就会不停地抽烟。

大哥的日子过得纠结,小妹的日子过得也不欢心。许晴晴一直是捧着万分之万的热情去对待林凯宁,而他却总是不领情的样子,可是许晴晴不气馁,她想,好事多磨,也许这样建立起来的感情日后才会更加牢固。有时候许晴晴会想,自己从小到大都没有这种屡战屡败的精神,怎么一碰到林凯宁,这种精神就发挥得淋漓尽致了。

这天一大早,许晴晴打扮好前往卓别力家了。她这是起得早无事可做又不知该换个什么地方吃早餐,所以决定让卓别力替她做主。

外面下着细雨,天色显得比往常阴沉,路上的行人不多,都打着伞低头匆匆赶自己的路。除了这个天气,其它的都让许晴晴感觉很舒畅。她想,自己的人生一定不要太匆匆,如果说要和时间赛跑,那么自己就和死亡不远了。前二十年若是忙忙碌碌,后二十年一定是闲得躺在病床上。

到卓别力家楼下时雨下得比先前的要大了,许晴晴抖抖伞上的雨水,看到这天气竟觉得有些兴奋,她想自己是不是脑子长了窟窿让雨水给流进去了,竟有这种变态的想法。到的时候卓别力还在被窝里,敲门时许晴晴敲得是风调雨顺的,是卓别力老妈裹着外套来给许晴晴开的门。打扰别人美梦许晴晴很是抱歉,卓别力母亲让她随便坐坐,然后自己就打着哈欠进自己卧室了。许晴晴想,多久没看到自己老妈了。她随便坐坐就坐到卓别力房间里去了。

卓别力在被窝里打转,说今天不是双休你这么急着来找我干吗。许晴晴钻进她的被窝,说:“昨天睡得太早,今天又起得太早,我想念你就来了。”卓别力一摸,发现许晴晴身上都是湿的,她顿时嫌弃得让许晴晴快点下床。许晴晴不肯,赖在床上不肯下去。

看了下闹钟,才六点多,卓别力本想再睡半个小时,可许晴晴躺在边上一双美丽的大眼睛呼扇呼扇地盯着她,她就没了睡的氛围,起来穿衣了。由于卓别力穿的是保暖内衣,所以很贴身,许晴晴别有意味地打量着她,还伸手摸了两下,惹得卓别力直拍她的手,“这几年你都没长胖呀,平常干吗把自己包得那么严实。”

卓别力笑笑没有说话。

肚子突然在叫,卓别力想该出去吃早餐了,许晴晴却拉住了她,笑眯眯地说:“卓别力同学,我至今都无法忘记你妈做的香菇面……”

卓别力明白她的意思,让她好好坐着,自己就进老妈卧室了。卓母又披了那件外套,走到许晴晴面前,睡眼惺忪地说阿姨给你做。许晴晴喜笑颜开。

厨房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许晴晴搂着卓别力说卓别力你真的好幸福,我妈煎荷包蛋都可以煎起火。卓别力说,你妈是女强人,女强人是不需要煎荷包蛋的。

这时许晴晴的手机响了,一看到来电显示是林凯宁后她就从卓别力身上弹了起来,连忙接通。原来是林凯宁那顶假发有点破损,便问许晴晴她哥店里有没有粘假发的药水。许晴晴也没回答,只说你等着我马上就到。

许晴晴火速离开,卓别力望着她离去的背影不禁笑出了声。卓母端着两碗香喷喷的面过来,扫视一遍,落得一脸疑惑,“人呢?”

“妈,这两碗都给我吃了吧。”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豆大的雨珠打到窗户上,风从开着的窗户吹了进来,吹得桌上的东西哗哗作响。卓别力正干着本该许晴晴吃的那碗面,她放下手中的碗走到窗户旁,她正要关窗却看见对面马路上站着许晴晴,她那把花伞图案夸张让人过目不忘。卓别力赶紧撑着伞出门把许晴晴拽到自家地下室,指着自己买的那辆二手自行车说,“这是你唯一的选择了。”

许晴晴面露难色,低着头纠结许久,最终还是接过了卓别力递来的车钥匙,“为什么你对二手自行车情有独钟?”

一个上午许晴晴都没出现在学校,等卓别力中午回到家打许晴晴的电话才得知自己的第二辆自行车已经死在了许晴晴手里的噩耗。卓别力匆匆赶到医院,看到头包纱布身穿病号服的许晴晴正躺在病床上玩手机,颇有闲情,不像刚刚做完手术,像是刚刚给别人做完手术。

卓别力当即眼泪就流了下来,许晴晴听到啜泣声才发现卓别力来了,她连忙放下手机和卓别力抱在了一起。

“没事,死的是你的自行车,不是我。”许晴晴半开玩笑说。

“我宁愿再毁一辆自行车也不要你伤成这样啊。”

许晴晴就让卓别力放开了去伤心,等她情绪波动完毕才问起自行车的死因来。一提到自行车许晴晴就激动了,挥舞着佗大的病号服袖子说,“早上我一手骑着车一手撑着伞,骑过十字路口的时候,一辆闪着灯的救护车就从我右边驶了过来,那速度快的就像是要把车里的人送去投胎似的。眼看它和我只有十几米远了,我没来得及过去,救护车就撞到我后轮,结果我就跌倒了地上。车上立即下来了几个穿白大褂的人,交头接耳了几句就把我抬到车里去了。当时我脑袋一片空白,当我上车的时候看到车里的病床上已经躺了一个人,像是街头小混混。那几个穿白大褂的又交头接耳了几句,然后就喊小青年起来,把我放了上去。我看到小青年很郁闷地望着我,后来我俩一起被送到了医院,他住哪个病房我到现在也没问到。”

见许晴晴意识清醒并且一口气说完这么多话,卓别力就安心了,她问:“你哥知道这事吗,要不要叫他过来,还有,林凯宁知道你受伤了吗?”

提到林凯宁许晴晴就长叹一声,其实在救护车送自己来的途中,她脑海里想的都是那小子,她在想,若是自己哪天病入膏肓或者快死了,躺在病床上想见最后一面的会不会也是那小子。她双手交叉在脑后躺倒了床上,“一个月前他脑袋受伤我照顾着他,现在我受伤,不知道他会不会像之前我照顾他那样照顾我。”

到吃午饭的时候,漂亮的护士小姐给许晴晴送来了营养餐,卓别力嘱咐了几句就离开了。她来到许立行店里,把许晴晴出车祸的事情告诉了他。他大惊失色,让郭均良照看着店,自己就直奔医院了。随后卓别力又来到采薇的家,告诉了她许晴晴的事。采薇同样很吃惊,她出车祸了?!

卓别力也不和她罗嗦,直奔主题,“我来找你主要是想问问你,苏冠宇他家里有没有给你送土鸡蛋或土鸡呀,那东西最营养,给晴朗吃再好不过了。”

采薇说苏冠宇他家的人都不敢冒然前来了,所以手上也没什么鸡鸭鱼类的。寻物无果卓别力就离开了采薇家,给老妈打了个电话,让她去鲜活市场转转看,有没有土鸡卖,有的话就买来炖了,没有的话她就看着办。

一个中午卓别力都在外面奔走,她下午两三点的时候来到医院,发现林凯宁和采薇他们都在,而且许晴晴正端着个保温饭盒在啃鸡骨头。卓别力诧异刚想开口问,采薇就把她拉出了病房,小声说:“我去饭馆让厨师炖的,然后逼林凯宁送了过来,说是他叫厨师炖的。晴朗别提有多高兴了,咱别穿帮了就是。”

卓别力疑惑,“林凯宁不愿来吗?”

“他说昨天晚上打工太晚,今天好想睡觉。”

她们走了进去,许晴晴把鸡汤喝了个底朝天,笑得很灿烂地对林凯宁说,“我还以为你不管我呢。”

当许晴晴决定要住院一个月的时候在场的人都郁闷了,随行而来的许立行说:“这是医院,又不是旅游胜地。”

林凯宁担心采薇会天天逼着他送鸡汤来给许晴晴,便说:“我上次缝针都只住半个月,你这只是磨掉一小块皮,又不是缝针,有必要住那么久吗。”

“哎哟,你这什么身子,铁打的,我什么身子,泥做的,能比吗?”

大家笑笑说许晴晴你就是千金大小姐,所有人都没你娇贵。

***第二天一大早,正在熟睡的邵明坤被一阵猛烈的敲门声吵醒,并伴随着一个更年期女人的嚎叫声,就好像在菜市场和别人争多出来的一毛钱归谁所有。

“邵明坤,你这个臭小子快给我开门!”

他微微睁开眼,稍微花了点意识去想自己要不要起来,想了两秒之后他的眼皮又完整地合上了。

听屋内没动静,敲门声越来越大了,“你再不开门我就叫人来砸门了,邵明坤,死小子快点来开门!”

实在受不了,邵明坤把被子一掀,猛地坐了起来,愤怒地瞪了门几眼后才过去开。开门之后迎接他的是余佩芬乱七八糟的头发和狰狞的面孔。他还没说话余佩芬就给了他一耳光。

“老女人你疯了吗?!”他捂着脸横眉怒目。

这种母子正面开火的情景自从陶忆林住进来后就一直上演,不过,邵明坤不恨陶忆林,他恨的只有余佩芬。

“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对忆林讲了什么,她现在在邵岳泰那,你最好马上去把她接回来。”

余佩芬一大早没看见陶忆林,便猜想昨天邵明坤有对她说了些什么,不然她不会无缘无故离开。在电话里,陶忆林说自己去那里不关邵明坤的事,余佩芬哪里会信,一个劲地认为这事是邵明坤的错,挂了电话就过来揪他了。

“我昨天洗完澡就进了房间,直到现在站在你面前,我能和她说什么。”邵明坤说玩转身就躺到床上去了。

余佩芬哪里容得他这样,捋起袖子就过去揪他耳朵,“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他们来到圣光小区,在邵岳泰家门口,余佩芬在邵明坤脸上扯出一条弧线,“待会儿就保持这个微笑,无论如何都要把忆林哄回家。”

“是是是!”邵明坤猛地点头,一路上余佩芬就在唠叨这个话。

不一会儿便有人来开门,是陶瑞。她依旧端庄优雅面带微笑,与不修边幅神情愤怒的余佩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邵明坤见了她有一种出自内心的尊重,他笑着问好,陶瑞也笑着点头回应,忙把他招呼进屋。余佩芬则趾高气昂的,瞥了陶瑞一眼也没等她开口就大大方方走了进去,仿佛她才是这里的女主人。

这是一套楼中楼式四室二厅套房,装潢也很气派,客厅没人,想必陶忆林在房间里吧。邵明坤见没人便安心地做到了沙发上,很悠闲地很卓别力发着短信。余佩芬扫视一遍之后问陶瑞,陶忆林哪去了。

“她在房间,要不要把她叫出来?”陶瑞和声问道。

“好!”

“不用了!”

余佩芬和邵明坤异口同声,余佩芬瞪了他一眼然后扭头对陶瑞说,“快叫去。”

陶瑞被余佩芬大呼小叫她也没有生气,仍旧微笑着走进房间去。不久陶忆林出来,余佩芬这才微笑了起来,“忆林,你怎么上这来了?”

陶忆林担忧地望着余佩芬,声若蚊蝇地说:“没事,就回来住住。”

“在我那里住的好好的,干嘛要回来呀。”

这时邵明坤拉着陶忆林来到阳台,问:“你为什么要突然回来?”

“阿扬,在你家住实在是太提心吊胆了,我不知道你妈什么时候又会发起脾气来。”

“姐,对不起。”邵明坤面带抱歉,“我知道让你天天面对我妈真的是很委屈。”

“瑞妈养了我将近二十年,她让我去做什么我都会去做。你放心,在这里住几天我就会回去的,因为我也要陪陪瑞妈。”

***“嘿,偶像!”

许晴晴捧着吃剩几个长得奇形怪状的香蕉来到与她相隔几层楼的病房,这里住着一位警察,就是被许晴晴霸占了救护车床位的那位小青年。许晴晴打听了好久才获知他的病房号,这几天来探望他的次数很多,很快就挖掘出了他的情况。当初许晴晴以为他是街上的小混混被人寻仇打折了手,后来了解到他的真实情况后许晴晴内心就一阵惭愧。

他叫孟晓源,二十五岁,未婚,是个警察,那天他是在和歹徒搏斗的时候弄折了手。许晴晴开始崇拜起他来,封他为偶像,天天都带点水果来看望他。她认为,警察能长得这么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真是罕见,所以她特兴奋地时常过来巴结他,心想以后出了点啥时可以把偶像撂出来吓吓人。

“你的手怎么样了?”她问。

“对我来说这点小伤算什么,你不要每天都问。”

他们已经熟络,孟晓源对她也不拘谨,他反问她的头怎么样了。

“我打算今天出院,所以我赶紧来看看你。”

孟晓源笑了笑,他笑起来真好看,许晴晴觉得,林凯宁的笑都没有孟晓源的阳光。林凯宁笑起来就像阴暗角落里常年营养不良的生物似的,夹杂着许多苦涩,让人看了都别扭,而孟晓源就像放在窗台上被人养护得很好的向日葵。“这地方就像监狱,走了就别再回来了。监狱呆多了迟早要上刑场的,病房住多了迟早要上殡仪馆的。好好活着,这是真理。”

偶像不愧是偶像,许晴晴大赞他,“偶像说的都是真理。”

许晴晴用手机拍了几张他的照片,戏谑说是当手机墙纸可以辟邪,再和他互留手机号后就回了自己的病房。她打电话让林凯宁来接她,林凯宁一万个不愿意,可是许晴晴用哀弱的气息说了几句没营养的话之后,林凯宁就乖乖地答应来了。她换下病号服站在窗前望着窗外,今天天气是如此地晴朗,她觉得万物是如此地欣欣向荣,真有一种“春风吹又生”的感觉。

***出了院的许晴晴仍旧不想去学校,她请了一星期的假,天天赖在家里不愿动弹,她说自己身体脆弱,得好好养病。卓别力和采薇无奈,就轮番去给她送饭。这天卓别力去给许晴晴送午餐,顺便想借几部电影来看。

在许晴晴家,碟片被扔的到处都是,像是玩过飞碟大战似的,这几天许晴晴就靠这个过活了。卓别力说想借几部去看,许晴晴就趴到地上去找她刚刚看完的那几张喜剧片了,找着找着她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说:“我出院后就没见过林凯宁,我得去见见。”

说完她起身要走,在她要踏出大门之际,卓别力提醒她别忘了带打车的钱。许晴晴这才想起,就回房拿了钱包,然后边穿鞋边说:“如果你想让我爱死你的话就帮我打扫一下卫生吧,辛苦你老人家了。打扫完之后要睡觉要泡澡随便你心情,如果出去就要记得关门,饿了的话就叫外卖,茶几上的电话本上有小区对面所有餐馆餐厅和肯德基的电话,不够钱的话就到我房间的抽屉里拿。”

说完一大堆废话之后许晴晴终于走了,卓别力环顾一圈后走到冰箱前,看见里面空空如也后就出门上超市去了。她买来的零食塞满了冰箱,然后她打扫了两个小时的卫生,接着就躺倒沙发上沉沉地睡去了。

幸好卓别力提醒了许晴晴,不然她身上就没一分钱了,她提着自己以前都懒得买的东西来到林凯宁家。林凯宁见到她没多大反应,只是盯了她脑袋上的纱布两秒钟,反应过来这块纱布的来由自后就继续睡自己的觉。许晴晴看到房间很乱就捋起袖子打扫起卫生来。

奋战两小时后,客厅终于打扫完了,许晴晴得意极了。林凯宁睁开眼,皱着眉说:“那这堆东西是什么?垃圾堆这里也叫打扫完了?拜托,你要么打扫完毕,要么就别打扫,搞了一半算什么?!”

房子是租的,扫把也是问对面租户要的,到目前为止林凯宁也没打扫过几次卫生,所以房子里连个装垃圾的工具都没有。许晴晴表示很为难,林凯宁索性把垃圾扫出了门,然后很干脆地把门关了。

“这样也行?”许晴晴吃惊地问。

“总会有人把它扫走的。”

许晴晴在心中祈祷,只希望不要有人找上门来唾骂就行了。她打开来时带来的塑料袋,林凯宁一看全是零食就没了兴趣。

这时门被狠狠地砸响,许晴晴激动地说:“你扔垃圾到门口,有人找上门了。”

林凯宁走去开门,门外站着的是一位中年妇女,眼神锐利得很,一看就是为狠角色。许晴晴怕林凯宁斗不过这位妇女,便抢先说:“垃圾我们会马上处理的。”

妇女一头雾水。林凯宁推开许晴晴说,她是房东,来收房租的。

房东?!许晴晴咋了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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