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12、神与少年的交谈
"可以把这个卖给我吗?"萧缘意识清醒之时耳边就响起了一个陌生男性的声音,那是一个身着商人服装头戴一顶圆帽的瘦弱男人,然而他的双眼却是精神奕奕的闪着莫名的光芒,这是一个精明的人,萧缘如是想,顺着那人的目光萧缘低头看去,只见自己的手上拿着一个圆球,一只由水晶打造的球状物体,幽蓝色的圆球在阳光的照耀下闪耀着幽谧的光芒,那光芒让人心情平稳,安详,萧缘双眼盯着手里的圆球渐渐的沉迷在那抹蓝色的幽光中.
"噢,可爱的女士,我愿以重金购买你手中的那个水晶,怎么样?"看来那个男人也被这颗圆球迷住了呢,回过神的萧缘如是想着,不过真的很漂亮呢,这东西是从哪来的?为什么会在自己的手里?萧缘看着手里散发着蓝色幽光的圆球,陷入了沉思中,自然的忽略掉了那个精明的商人.
那男人见萧缘盯着手里的水晶球体便不再言语也失去了兴趣,很惋惜的叹着气离开了这里,萧缘的意识渐渐沉迷于那不断变换着的光芒中,在那片幽蓝的色彩中,她好像看到了另一个世界一般.
"为什么要把珍贵的书扔掉呢?"恍惚间她似乎看到了一个年轻的旅者,在旅行之时却把自己包裹里珍贵的收藏品随意扔在身后,她似乎心中有些堵闷一般冲着旅人大声的质问,指着尾随在他身后不断拾起属于他的物品的人,看着他们一个个的把拾起的东西放进自己的背包里,脸上露出的贪婪模样让萧缘一阵恶心.
"喂!你有没有听到?喂!"见那个年轻的旅者依旧我行我素的迈着前进的步伐却将自己包里珍贵的东西随意仍在身后,萧缘一阵气急,然而当她追到那年轻旅者身边后却安静了下来,她不明白为什么那个年轻人此刻脸上绽放着的笑容会那样的美好,她的心平静了下来,默默的跟在那旅人的身边,看着他一步步的行走在世界各处,看着他得到一样样珍贵的物品又一件件的随意扔在身后,她听着周围人对旅者的评价,她看着跟在旅者身后越来越贪婪的众人,看着他们充满欲望的眼神,萧缘几次胆寒,无论多少次的劝阻,无论多少次的阻挠,那年轻的旅者依旧迈着前进的步伐,不语的、微笑着朝着前方行走.
终于,萧缘担心的事情发生了,黑暗的森林里,赤色的火焰包围了旅人的帐篷,他的包袱被夺去,他的身体被鞭打,鲜血甚至溅到了萧缘的身上,然而那些人的目标仅仅只有旅人一个而已,年轻的旅者被夺去了所有的东西,火焰散发着炽热的温度袭来,而旅者依旧用那双眼睛看着不断跳动的火焰,萧缘没有出声,也没有什么动作,只是愣愣的看着那双眼睛,那双充满了享受与欣赏目光的眼睛,他欣赏的是那即将夺去他生命的火焰,他享受的是那火焰跳动的姿态,彷如在观赏生命一般,萧缘被那双眼睛迷住了,她注视着心满意足的贪婪者一个个逃去的身影,注视着噬人火焰的袭来,此刻的她,心中却平静异常,漫步走到旅者的身边,默默的坐在了他旁边,静静等待着火焰来吞噬自己,在这一刻,她似乎看到了那火焰中跳动的生命一般,热情、活泼、暴虐、阴暗,真可笑,出现幻觉了吗?萧缘自嘲的一笑轻轻摇着自己的头.
"很美吧,那些跳动的生命"就在萧缘闭上双眼等死的那一刻,耳边却传来了清爽的声音,那是旅者的声音,他带着微笑,伸出了自己满是伤痕的双臂,像是迎接那食人的火焰一般姿态,火焰最终还是吞噬了旅人和萧缘的身体,而萧缘却出奇的没有感到可怕,甚至与那旅人一样伸出了自己的双臂,迎接着自己的死亡.
"我是一名旅者"朦胧间,萧缘听到了那旅者的声音,猛然睁开双眼却发现自己正站在一处悬崖上,那名旅人也安安稳稳的站在那里,手持一根细长的杖杵在地上,侧着脸看向悬崖上的那片天空.
"我也是一名收藏家"
"我是一个探险者"
"我也是一名可笑的小丑"
"我是一个勇士"
"我也是一名偷窃者"他侧过的脸正了过来,正视着萧缘的方向,此刻的他严肃而神秘,眼中的沧桑与那成熟的气质很难想象这是一个看起来只有十几岁摸样的人能够拥有的.
"我的称呼有很多"他继续开口,叙说着自己的事情,看样子是在自语亦是讲给萧缘听"恶魔、傻子、盗贼、圣子......"
"然而这些却并非吾之本名"
"吾名"
"缄默的愚者"少年并未说完,萧缘却失神的喃喃着,听到这五个字的少年似乎楞了一下,随后便大笑起来,风也随着那笑声而舞动,少年冷静下来后,慢慢的走到了萧缘面前,微笑的盯着萧缘的脸庞,在萧缘被那目光盯得快失去冷静的时候那少年却冷不防的朝着萧缘的双唇轻吻了下,在她没有反应过来之时便轻轻朝后推了下,那是悬崖的尽头.
在萧缘的尖叫中,一句淡淡的话语随风游荡在她的耳边.
"记住你刚刚说的,不要忘记刚刚感受到的,那生命的印记"
"不要!"惊叫着坐了起来,萧缘胡乱的摆着自己的双臂,然而她却感到了很不适应的感觉,机械的扭动了下自己的脑袋,随着那一道道目光中饱含的情绪,萧缘苍白的脸庞骤然变得通红,紧忙放下自己的双臂,偷偷观察着四周的动静,敲到投射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消散后,她不由的松了口气,这才注意到自己现在身处于一间病房,白色的墙壁,充斥着淡淡药味的空气让萧缘一阵恍惚,那一切都是梦吗?自己没有进入异界、没有接受入学测试、没有去契约牌灵也没有…遇见那个青年吗.
默默观察着自己的身体,一身白色的病服,虽然略显虚弱却并没有什么大碍,是在和那些抢掌位令的人战斗的时候弄的吗?不过我的身子也没好过多少,呵呵,师兄呢?老爸和莫姑姑呢?突然想到了自己亲人的萧缘慌张的四处寻找着其他病床上的病人,然而在下一刻她沉默了,果然她的经历并不是梦境,而自己依旧身处于未知的异界,那一张张病床上躺着的不同形态的生物让她认识到自己并不在她所熟悉的世界,而病房门口走进的老人也进一步证实了萧缘的想法,那是一个精神奕奕的老者,金色镶边的长衫,花白的胡子,那是院长,艾丽塔学院的院长.
老人也看到了萧缘,微笑的走近后,脸上的笑容却呆滞了,颤巍巍的指着萧缘的双眼,脸上的表情变得惊愕,萧缘也被老人的表情弄懵了,摇晃着脑袋朝着四周的人看去,而凡是接触到她眼神的人纷纷躲闪起来,闪避着萧缘的目光,自己怎么了?为什么大家都会这样?萧缘迷糊了,她不明白自己发生了什么,低头打量了下自己的身体,并没有什么不同啊,可是大家为什么会这样?
就在萧缘不解的时候,老人平复了下心情,镇定了下来的他坐在了萧缘的身边,用干枯的手掌抚摸着萧缘的头发.
"小丫头,能说说在你昏迷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吗?"
萧缘看老者恢复了常态和那浑浊的双眼中透出疑惑,加上她也对那个梦境和那个年轻的旅者的好奇,就慢慢的向老者诉说起来,而且在她开口的那一刻起,这个病房里的人便一个个都离去了,讲到一半的时候这间病房里就只剩下老人和萧缘两个,老者认真的听着,表情也是阴晴不定,看的萧缘一阵好笑,那满是褶皱的脸上表现出各种表情的样子着实怪异的很.
"那个商人啊,嗯......"老者听完了萧缘的叙述后便沉默不语,萧缘也默默等着老人的结论"幻境中的各种人物的出现形象都不定,不过,他如果是在诱惑你,他是不是说了用高额的利益来换取你手中的东西?"
老者沉吟了片刻后便看着萧缘,那眼神也有些异样,见萧缘点了点头后他浑浊的双眼隐蔽的闪了闪,没有继续说什么,老者急忙的站起了身子,朝着萧缘淡淡笑了下,似乎平和了自己的心情一般.
"萧缘啊,那是正常的现象,一般呢,你把手里的东西给了那人的话你就会永远的生活在那个世界了,不过事实是你没有给并且成功契约了,这很好,安心休养吧"不等萧缘反应便匆忙的离开了病房,这个空荡荡的病房内只剩下萧缘一个人,她活动了下身体,疑惑着自己怎么完成契约的,左右看了看,自己的身上并没有什么异样,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也一如平常的平滑,并没有什么不同啊?
就在萧缘感觉这自己身体哪里有异样的时候,一口浓重的烟喷向了萧缘的侧脸,被含在其内浓烈的辣味呛得直咳的萧缘朝身旁看去,那个神秘的女人施施然的吸着香烟,紫色的双眸盯着萧缘的双眼,好一会她才叹了口气闭上了双眼再睁开时已经变回了墨黑色,在女人闭上双眼钱萧缘也在观察女人的眼睛,这是萧缘第一次看到女人紫色的双眸,那紫光流转的双眸似有一股魔力一般让她不禁沉醉进去,然而在她专注的观察着女人的紫眸时,她眼中的世界变了,病房内的物品被分解成一颗颗细小的颗粒,轻微的活动着,空气中各色的颗粒飞舞着,这多彩的世界渐渐消失,只留下灰白的静止空间,一切都是静止不动的,由刚刚的动悄然间变成了静,唯一有颜色的物体便是那女人的眼睛,紫色的双眸中似乎有什么在旋转,萧缘似乎看到了那双眼睛里住着可怕的东西一般,萧缘观察着,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在这种情况下依旧会去安静观察那女人的双眼,在这诡异的空间内,那女人香烟上飘荡的白色烟雾甚至都没有变化,她的内心似乎有种声音告诉她:看下去!
所以她看了下去,那双紫色的眸子里,萧缘清晰的看到了一只嗜血的恶魔盘踞在那女人的左眼,一个圣洁的皇者傲据的坐在女人右眼中的皇座上.
"神与恶魔"心中似有一丝明悟,萧缘失神的喃喃着,而那诡异的静止空间也骤然消失,女人的双眼也变回了墨黑色,那女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一般,不适的扭动了下身体,双眼直直的盯着萧缘,看着她躲闪的眼神,那女人轻轻的眯起了自己的双眸,空气似乎变的火热,干燥的不适感让萧缘下意识的搓动变的紧凑的皮肤,那女人的双眸又一次变化,赤红的双瞳中充满着暴虐的气息,压的萧缘喘不过气来.
"刚刚,发生了什么?"女人充满诱惑的声音徘徊在萧缘的耳边,萧缘的双眼渐渐失去了聚焦,浑浑噩噩的张着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很是不清晰.
"刚刚,发生了什么?"女人的声音再次徘徊于萧缘的耳边,语气中有些急躁,似乎女人发现了一般,但那声音依旧充满了魅惑.
"我,看到了真实"萧缘浑噩的模样陡然间消失,双眼有神的看着女人,嘴角浮现出淡淡的笑容,在女人的目光下,萧缘轻轻的走到了地上,右手扶住了胸口,单膝朝那女人跪了下去,而这间空挡的病房在一瞬间变成了布满死尸的战场,血腥与硝烟是这里的主格调,而那女人却很享受的环顾着四周,空气中的血腥味却让那女人爱不释手,大口的吸了一口气,血腥充斥于肺部的感觉让她露出了舒服的表情,当她再次将目光投向了萧缘时,那双眸子又一次变化,左眼赤红右眼却是被金色充斥.
"你,看到了真实?"女人的声音变得庄严而肃穆,沉稳的语调有如一名王者一般,充满着沧桑.
"神与恶魔,被神祝福的恶魔,具有神性的魔鬼"萧缘抬着头看着那女人变化了的双眼,自信的笑容浮现在脸上.
那女人得到了萧缘的回答后,轻轻的挑了挑眉头,语调又一次变的魅惑,但却充满了莫名的暴虐.
"这就是你所看到的真实?"
"当然,被神祝福的恶魔依旧是一只恶魔"萧缘点了点头,眼睛却看向了女人的左眼,随后又把目光瞥向了那女人的右眼,似是陈诉又似是呢喃自语.
"然而这只恶魔却被世人追崇,膜拜,渐渐的,恶魔成为了神,而神却渐渐被人们所遗忘"停顿了下,萧缘看了眼那女人的右眼,脸上的表情也充满了悲切.
自居为神,甚至去挑战神的威严,他蛊惑着自己的信徒与他一起,一起前往神的居所,与他一起弑神‘来吧,让我们一同杀了那个没有用的神,让我们一同铸造更美好的未来!’"萧缘的双臂高高的抬起,仰着头犹如虔诚的教徒一般,只是那双眼睛中的讥讽却毫不保留的流露了出来,周围的空间变幻着,一座广袤的原野上,神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对面自己关注着的人们在恶魔的带领下,将刀刃对着自己.
"恶魔没有想到,神早早的便在半途中等着他"萧缘又一次开口,看着变幻后的空间中那浩大的队伍,看着人们纷纷将刀刃对着昔日的神,不由的默默叹息.
"人们被恶魔蒙蔽,挥舞着刀剑砍向神,而神却没有任何动作,只是沉默飞注视着站在远处大笑的恶魔‘这是你想要的吗?’神不顾自己的身体被刀刃所伤,淡淡的血液散发着金芒浸染了那片原野,神没有得到答案,所有的人都如愿以偿的沾染到了神的血液,心满意足的回到了恶魔的身边,向他展示着那抹淡金色的血液"说道这里,萧缘不禁哂笑,而那女人也静静的听着,不知何时身后已经出现了一张由血肉和散发着金芒的黄金组成的椅子,女人慵懒的靠在上面,丝毫没有被粘稠的血肉所吓倒,轻抬手指,一张由骨架构成的椅子出现在萧缘的身边,她也没客气,慢慢的从地上站起,活动了下僵硬的筋骨,大刺刺的坐在了那坚硬的骨架椅子上.
"而恶魔却癫狂的笑了,在人们无知的欢呼中,地狱的火焰从地底冲了出来,淹没了信奉自己的人们,地表破裂,一个个骷髅挥舞着残破的武器挣扎着来到了地面,猝不及防的人们被一个个骷髅手中残破的武器屠杀,人们绝望的看着自己的神,乞求着神的帮助,然而他们却发现恶魔始终是恶魔,而他们的神已经死在了他们自己手中,悲伤、绝望充斥着这片原野,人们放弃了生产的希望,放弃了抵抗,为自己的愚昧无知而赎罪,用自己的生命"萧缘的声音充满了节奏感,抑扬顿挫的遇到让人不禁沉醉.
"这场战争,恶魔胜了,而他的脸上却没有浮现出胜利的笑容,默默的走到被砍成酱泥的神身旁,恶魔却哭了,癫狂的大哭着,疯狂的抓着神的血肉吞食着,在这片孤寂的原野中,他大口的吞食着神的血肉,在绝望的原野里,恶魔绝望了"萧缘的眼神有些悲恸,不知是为神还是恶魔"他在这片自己铸造的绝望中绝望了,他想起了自己的身份,想起了自己的真实,至此恶魔消失在了人们的世界,不知所踪"萧缘沉默了,默默的坐在椅子上,看着那女人沉思的脸.
"我是谁?"女人突兀的问着,亦似是呢喃,自语.
"您是神,仁慈的神,您也是恶魔,为杀戮而生的恶魔"萧缘恭敬的回答着女人的问题,那表情异常的严肃.
"我是谁?"
"您是被神所祝福的恶魔,神祝的恶魔"
"我是谁?"
"您是被神所摒弃的恶魔,神弃的恶魔"
"我是谁?"
"您是神,被遗忘的神"
"我是谁?"
"您是神,赋予恶魔祝福的神"
"我,是谁?"
"您乃神性,您乃魔性,您是万恶之根源,您是至善之源头"
那女人沉默了,萧缘也沉默了,周围的空间崩裂,片刻间恢复到了病房原有的模样,萧缘坐在床边,那女人傲立在她的对面沉思着.
"你叫什么?"良久,那女人的声音淡淡的飘荡在这间空寂的房间里,声音中的淡然使萧缘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了下来,自信的笑容浮现在脸上.
"我是一名愚者"这时候,萧缘的气质发生了变化,那并不是她所拥有的,而她此时却是自称愚者却不是萧缘,可见这个萧缘已经不是原本的她,而是她在梦境中见到的那个少年旅人,那个缄默的愚者.
"愚者?呵呵,很好"女人淡淡的一笑,双眼逐渐恢复了正常,慢慢凑到了萧缘的脸侧,朝着她的耳垂轻轻吹着气"快点回去比较好哦"轻轻说了句话便转身朝着病房门口走去,而萧缘却轻轻的摇着头,低头看着光滑的地面,默默的叹着气.
"现在还不能回去,她还没有接受我…"似乎听到了萧缘的呢喃,女人的身子似乎顿了下,却没有做什么,缓缓的离开了这个病房.
"我是一名愚者,一名缄默的愚者"病房里,萧缘一个人静静的坐在病床边,喃喃自语着"我因何而缄默,因何而愚蠢,萧缘,不要忘了叫出我名字的那一刻的你"
"嗯,你是一名愚者,也是一名智者"沉默片刻,萧缘再度开口,不过语气中却多了分娇柔,像是回答自己刚刚的问题一般.
"你是一名缄默者,也是向真理反抗的人"
"我不会忘记,被火焰吞噬时看到的那跳动的生命,不会忘记叫出你名讳时的感觉"
"你是愚者,缄默的愚者,因看清世间被遗忘的真相而缄默,因缄默而被世人视为愚蠢,而事实上,你却是向真理挑战的智者"
"告诉我,刚刚你看到了什么?"
"神与魔的结合,神祝的恶魔,魔诵的神,可悲的人"
"看清了什么?"
"神未必是神,神可以被人杀死,因为他也是人,魔未必是魔,被人屠杀的神就是魔本身,魔也是神,可神却是人,所以神魔亦为人心"
"看透了什么?"
"什么都没看透"萧缘的自语停了下来,或者说愚者与萧缘的对话停了下来,良久…
"我为何缄默?"
"因为事实的真相往往被人所遗忘"
"我为何愚蠢?"
"为了事实而挑战真理,愚蠢"
"真理是什么?"
"真理是胜者的宣言,是人类的假面,是神的玩笑"
萧缘沉默了,望着手中慢慢在空气中凝结而成的眼罩沉默不语,刚刚的一切她都看见了,神、魔、人的一切她都看到了,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感悟,正是因为看到了那女人的双眼,心中有了一丝明悟,审判结束了,契约达成,只要带上这个眼罩,她与牌灵的契约就会完成,萧缘默默的在病房里找到一面镜子,看着自己变的赤红的双眼,淡然的笑着,把手里刻着各类骷骨的眼罩带在了自己右眼上,看着镜中自己左眼慢慢恢复正常,她轻轻的笑了,此刻的她已然经历了一次蜕变,亦或是因为牌灵的原因,她的身上隐约的散发着淡然自信的气质,那是一名智者的气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