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忆故人情波动
"小缘!注意安全."妈妈责怪地将她从栏杆间揪出来抱起,随着她还在扑腾的小手向河对岸看去,"小缘,以后不可以这么调皮,让大人担心的就不是乖小孩咯."
"可是妈妈......河面上有好多小船,而且月亮也好大好漂亮呢!看,还有彩虹!"小缘攀上妈***脖子一边惊叹道!
"说什么呢,大晚上的哪来什么......"被月光照到的河面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小小的彩虹,若不是小缘一直注意着河面上的小船,怕是也发现不了.
妈妈凝视着这道光很久很久,沉默着搂紧了小缘.
"rainbow.小缘,这是‘月河之虹’,你出生的那天晚上也出现过.不过......要比这个大的多也漂亮的多."
月河之虹,意味幸福的笼罩......
在妈***怀里渐渐的成长便是最大的幸福.
萧缘抱紧双臂,深深地体味着‘月河之虹’的气息.可惜的是,从那以后,她再也无缘见到.
"......小缘?"司潋眼看着萧缘就要睡在河边的石栏上,不由担心地摇醒她.
"...啊?——额,我没事.师兄,我得回家了!"萧缘迅速的醒了醒神,看了司潋两眼摆了摆手就跳着跑起来准备回家.
"喂!"司潋一时不明就里,明明回家的方向是在右边......跑左边是回哪门子家呀.
萧缘越来越纠结她的御姐气场去哪里了,只要在司潋身边就怎么也找不着.刚跑错方向又被他敲脑袋了不是......想起来就气结,他居然总是敲自己的脑袋?這让自己的面子以后还往哪搁?不行,下次绝对得表现出自己的气势,嗯,对!气势!!
推开家门,温馨罩满了整个屋子.橙黄色的灯光和丰盛的晚餐,而此时饭香早已充盈鼻尖.
系着围裙的老爸一见萧缘回来,欣然上前接过书包,一边和萧缘说着话一边走进屋.
"缘缘,快换个衣服洗手下来吃晚饭了."萧莫已经开始盛饭了.
萧缘应了声便蹬蹬上了楼.
脱下外套萧缘便呆坐在床上.虽然和司潋嘻皮笑脸的,内心却早是一片混乱了.
好挣扎.
出国交换生,可以给她一个离开家的机会出去找妈妈,自己的心也早已为了这个想法飞去了远方.可是,就这样留下老爸和莫姑姑,是不是有些过分了?他们照顾自己这么久,她无法回报,即使期间会回来看望,还是要一下子离开他们两年之久.虽说是交换生,可......可是......
咚咚——萧杨推门进来,看着呆坐在床上的女儿不由微微的摇了摇头,随即一瞬间又笑道:"缘缘,想什么呢,不要呆坐着了,快下来吃饭吧,今天你莫姑姑可是烧了不少好菜呢."
萧缘依旧呆坐,丝毫没有作出任何回应.
萧杨强笑着走近些,拍拍女儿的肩.萧缘慢慢回过神,看着老爸带着笑的颜和满目沧桑的眼.俊朗依旧的脸庞终究在岁月里磨出了棱角.萧缘心里一酸,不忍直视老爸的双眼,低头不语.
"怎么了?缘缘,是不是在学校里遇到了什么困难?别怕,有什么事和老爸说,有老爸给你撑腰!"萧杨蹲下身看着女儿,继续说道,"还有呐,我们缘缘不会遇到困难而退缩的是不是?我们家缘缘最厉害了!"
"老爸——"萧缘的眼泪顿时涌了出来,一把抱住老爸的肩膀,呜呜的哭了.
"怎么了?谁欺负你了,难过成这样?乖~~~缘缘不哭."
"爸......呜......"对不起,我想去找妈妈,但是又放心不下你们......
"别哭别哭,出什么事了?小心你莫姑姑看见这样子还以为我又欺负你了......"
正说着萧莫便跑了上来,"我说你们这一大一小上来了就不下去了是不是,饭菜都快凉了......诶,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萧莫心疼的拉过萧缘,替她仔细擦了擦眼泪,萧缘调息了下呼吸,渐渐止住了哭势.她转过身,从书包里拿出来交换生的一切资料.
"对不起,老爸,莫姑姑,让你们担心了."萧缘不好意思的吸了吸鼻子.
萧杨接过资料坐在一旁翻看起来,神色极是淡然.萧莫则坐在萧缘身边搂着她安慰道:"傻孩子,说什么对不起呢.怎么突然就哭了呢,心里不好受么?你的心态要放平,不要太激动,遇到事情一定要找个人说说,知不知道?"莫姑姑又在担心她的病了,萧缘应和的点头,是啊,她的病是不能太激动的,若不是这些年跟着师父学习吐纳调息之法,刚才这一哭都够她发病发好几天的呢.
"缘缘......"萧杨总算是把材料都过目了一遍,沉思了一会儿才开口,"这个机会很不错,不管有没有奖学金我们家也够送你出国读书的条件......现在,看你是怎么想的了."
萧莫瞪了一眼萧杨:"萧杨,现在说这个做什么,先下去吃饭吧.你看缘缘回来这么久没吃饭一定很饿了,是不是?来来,缘缘,我们下去吃饭."
说着便拉起萧缘往外走.
"老爸......我——"萧缘的回答便在喉间,却始终没敢开口.萧杨盯着她好一会儿,叹息道,"我明白的."
萧缘站在门口,看了看萧莫,又转头看了看萧杨.
"我想去找妈妈."
一时间萧扬和萧莫都惊讶的看着此时满脸泪水的萧缘.
自从萧缘的母亲苏涵离开后,萧杨和萧莫甚少再在她面前提起妈妈,萧杨他们一直担心萧缘会因为她妈***事情在情绪上受到极大的波动而导致发病.更多是因为当年的事情太过复杂,他们不想让萧缘过多的知道.
可是感情又怎能因为不被提及而淡忘的?萧缘抬头看着窗户上依旧摇曳的丝巾,过往的记忆一遍又一遍涌上心头.
萧莫微微的叹了口气,才缓缓地说道.
"可是缘缘,你也知道,这么些年我和你爸还有很多叔叔阿姨都在找你妈妈,没有人知道她到底去了哪里......现在我们也不能确定你妈妈就在国外啊!况且你出国还是要当交换生的,你妈妈若是看到你这样子不顾学业而在找她的话,她会怎么想?"
"我......可是..."萧缘低头.思念而成的怨开始缠绕在她的心头,她有太多太多的问题想知道,活生生的人占据她大半的生命,说离开就离开,那自己是不是......说不要就不要了呢?
萧杨看着萧缘的脸色越发的沉重,伸手制止了萧莫说话.
"缘缘,你不要想太多,你妈妈我肯定会找回来的,你就放心的好好读书,這才不会辜负我们对你的期望."
萧缘摇了摇头,理清了一下思绪对上萧杨的眼.
"这么多年,每当想到妈***时候你知道我是多麽的难过吗?思念很酸很苦,我又怨着她为什么要离开我不要我.你们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为什么,只说过妈妈当年是负气而走,我想不明白是为的什么气竟能连我她都不要!哪怕就简简单单的给我一个可以说服我的理由啊!"
萧杨第一次看到女儿用这样的神情说着这样让自己感到伤痛的话,他一直担心女儿会怨苏涵会恨苏涵,可笑的是他找不出方法和女儿进行沟通,总怕一提便会让女儿的情绪激动起来.不知道女儿什么时候已经能在完全控制情绪的情况下去诉说这么伤痛的事情.這让一旁的两人都感到了一丝诧异.
"你妈妈并不是......"
"我也长大了,不会想不明白.妈妈不会不要我的,一定是有什么原因.当年她负的谁的气我不知道,我现在只想找她回来,问个清楚.老爸,莫姑姑,你们放心,我不会影响学习的.而且我一定会找到妈***!"萧缘擦拭着眼角的泪痕,给家人绽放了一个自信的笑颜,"这些年你们一直担心我的身体没有让我一起去找妈妈,这次学校给我一个极大的机会,所以老爸,莫姑姑,不要阻止我."
"缘缘......你真的是长大了,这脾气像极了你妈妈."萧杨看着女儿与苏涵越发相像的脸,紧了紧拳头,"缘缘,你长大了,老爸我也不管你了,你出国可以,我同意.但是你要去找苏涵,绝对不行!"
"老爸——"
萧莫赶紧圆场道:"缘缘,你爸也是担心你的身体."
"现在先别下定论,时间尚早,你把期末考试先考好,别的到时候再说.这事暂时谁也别提了,听见没有."萧杨将材料往桌上一放,径直走出门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