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好与坏，怎界定？

学校的钟声响了又响,肃穆的气氛凝重的表情.萧缘小小的冒了一把汗紧接着快步走上座位.但还是被眼尖的班长大人发现了.

"萧缘同学,你迟到了!"班长严肃的点了她的名,在点名册上重重划了一笔.

萧缘叹了口气,在座位上坐定后,就机械地打开书本复习.

阳光开始变得刺眼了,带着残春的风吹进教室,在某一处角落漾起点点生气.教室里鲜有人语,整个自习课死一般的寂静......萧缘有些气闷,动动僵硬了的脖子,无声地把脸埋在肘间.

肩上的担子沉重了不少,为什么生活会变得如此烦恼?萧缘暗自调息,想要把心口的不适感赶走.

干枯的年华顺风逝去,若可以,她愿放飞自己的翅膀,自在地飞翔一次!

踏——踏——脚步声渐进,大家都知道班主任来了.

萧缘挺直脊背坐好,抽了张白纸横摊在桌上,右手的笔有一下没一下地转着.

这种天气真令人烦燥.

"同学们,打扰你们自习了.请停下手中的事情,我有事情要宣布."班主任拍拍手示意大家注意力向她集中.

"同学们,我有两个消息,一个好的一个坏的,大家想先听哪个?"班主任站在讲台上理理桌面,等待回答.

沉闷的教室终是有些了波澜,借着话题大家开始悄声说起话来.

"理论上来说,好与坏是相互矛盾的,同时也是相互促进的,这样......"学习委员清清嗓子站起来发表自己的见解.

语文课代表随后站起来说道:"按传统方法,先苦后甜,先听坏的后听好的,这样即使再坏也总归有好的来安慰."说着推了推他厚重的眼镜,得意地笑着.

数学课代表在纸上奋笔疾书,嘴里念着:"用对方的比例来比较......"

萧缘看到这里只手抵住额角,无语地朝窗外望去.看来班干部们真是严守"从小事抓起的理论",就为一个选择还要争执上半天,全力发展哲学、语文、数学各方面才能,真是......杀鸡用牛刀.

如果是自己,会先选择哪个呢?

笔转动了一周从指间滑落,滚到白纸上写着"好"字上停下.

好消息?萧缘微微勾起唇角.过了片刻,她站起来发表她的意见:"老师,不如我们先听好消息吧."

班主任来了兴趣,双手环胸,若有所思的看着萧缘.这孩子身材高挑,举止适度,一双眼睛干净自信却又有些平淡到极致的寂静.这就是被挑中的孩子么?

"哦?为什么,你不认为先听坏消息比较好吗?"

萧缘修长的手指在"好"和"坏"上来回划过,双眼看向班主任:"好与坏本没有区别.一切因人而异,‘好’可能是‘坏’,‘坏’也可能是‘好’.‘好’‘坏’如果实在要分清,只能看它对某种事物的意义了.也可能都是好的,也可能都是坏的......眼下先听好消息可以让我们知道什么地方对我们有益,成功的方向在哪里；后听坏消息便是让我们在自信的条件下了解不足,避开不利."

伶牙利齿的小丫头.

班主任看了看全班,笑道:"大家各自说的都有理有据的,其实也不用这样复杂的分析.高一的生活还是很轻松的,大家不要太紧张......嗯,那我就先说好消息吧......"

全班很安静,蓝色水笔在指间旋转,旋转......

尘埃落定.

笔落,没有再旋转下去.

班主任其实也不过是想给沉闷的自习课带来点生气,那"好消息"不断回荡在她耳边,"萧缘同学以优异的成绩、各方面优秀的表现和良好的行为品德,被学校选为这届出国交换生之一......"

交换生?萧缘?是在说她?交换生,交换生......满脑子都是她成为交换生的信息,不断循环,交换生交换生交换生......

来的这般突然.

班主任接下来说的话她也没听清,这个所谓的"好消息"还真的是因人而异,对她来说真的是好的么?

所谓的坏消息便是她要离开这个班级,不再和同学们一起学习,一起度过剩下的两年时光?这又是坏的么?

"在此,我们向萧缘同学给予最衷心的祝福!"在班主任的带动下,全班响起了整齐的掌声.

萧缘一惊,从沉思中醒悟过来.浅笑着默默接受.

咚咚——

"老师,打扰一下.请问我可以找一下萧缘同学吗?"教室门口的阳光都聚集到了这名少年的身上.班上的女生们不断地吸气吸气,双手合十,呈虔诚状,眼冒桃心.她们已经沉浸在他华丽的光环下,已经醉倒在他的微笑中,已经将身心沉入无底的深渊以至于发出尖叫的气力也没有了.

"原来是司潋同学."老师朝萧缘点头示意她可以出去,一边继续对着全班说道,"想来同学们都认识学生会的司潋同学,他也是本届的交换生之一,我们向司潋同学也表示一下祝贺."

"谢谢老师,不必了."司潋微笑着带萧缘离开了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