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邙山(二)

第十七章 邙山(二)

“请问这位姑娘…”石重允听那声音似是从前方传来,不由的向前张望着,“若是扰了姑娘的雅兴,还望您不要见怪才好!”石重允听那声音邪门的很,不似一般女子的声音,便想了快点离开着是非之地才好。

“姑娘…难得还有人这样唤我!”那女声突然幽幽道,话语中透着一股悲凉,但只有那一瞬,便恢复了之前的声音,“怎么?想套近乎,你们以为还走的了么?”说完这话,那女子突然出现在李幼澄与石重允的前方,使得二人惊了一惊。石重允看着前方那女子,她面色苍白,似是无力的样子,但是那脸上却又带着妩媚的笑容,使得看她的人,心里一震。

那女子见石重允打量着她,了然的笑了笑,便如风般飘到了二人的身前,“啊!”李幼澄被这情景吓到,她抬头看了看近在咫尺的女子,又向她身后望了望,脸上惧色更为浓重,不由的抓住了石重允的手臂。岂料,那女子早已将李幼澄的动作看在眼里,她不屑的笑着,对着二人道:“刚才奴家我都见着了,是有人引你们来的,既然如此,为何当那人脱身时,你们没有立即逃离此地?”

“我们…”石重允心知这不好回答,因为这是自己没有反应过来。

“奴家我等了好久,你们都不走,那我只能出来了!”那女子似是在抱怨石重允,口气略有似无的有挑逗之意,“也怪那女子跑得快,要不然,我还能多见一个人了!”

过了一会儿,她见二人都不答话,又自顾自的说道,“本来嘛!那些人来到邙山,不是死便是不知了踪影,我本是不打算难为二位的,但是这公子,也长得太俊俏了!”说着,那女子用一手抬起石重允的下巴,一手按住他的身子,仔细的打量着,“瞧这面相不凡的,生的可真是好!而且啊,这目光里还透着股刚劲!”

听了这话,石重允只觉得心里直毛毛,他逼迫自己直视那女子的目光,随意搪塞道,“姑娘谬赞…您,也很美!”

“放开你的手!”李幼澄在一旁插言道,她内心实在是为石重允不平,也不管是自己还是不是怕着女子。

那女子听了这话,放开石重允,转向李幼澄打量:“你这丫头,刚才你就见我身后没影子,就被吓得不轻了,怎么,现在就不怕了?”

石重允听了女子这话,才向她身后望去,果然是没有影子,他心里“咯噔”了一下,难道这大白天的,还真见鬼了!“姑娘,这地方,是哪儿啊?”石重允试图使女子的注意力集中到自己的身上,这样,李幼澄便不会与她较劲。

“洛阳以北,邙山地界!”那女子回答,“这里的一切,由我说了算,所以你们,是一定死在这里了!”女子的语气中透露着一股不可侵犯。

“噢!此话怎讲!”听见女子这话,石重允不由的想笑,竟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何,只是觉得这女子一定是在开玩笑。

“笑什么!”女子有些许恼怒,“虽然不是你冒犯了我,但是你与她是一道的,便一样可以算在你的头上!”女子话中意有所指。

“难道还是我冒犯了你?”李幼澄在一旁实在听不下去了,“你这人好生奇怪…”

“幼澄!”石重允打断李幼澄的话,用手拉住她,眼睛里满是担心,“你少说两句!”随后,他转头对那女子说道,“若是幼澄冒犯了您,就不与她计较了!”

那女子听了这话,稍稍想了片刻,“好吧!那我们来打个赌,若是你们赢了,随时都可以离开,若是赢不了,那么我就看着办了!”

石重允亦是需要好好考虑了一番,他转头问李幼澄,“幼澄,你…要不要和我…”

“当然!重允,祸事是因我而起,自然同你一起面对!”李幼澄坚定的说道。

女子见两人如此,只得叹了口气,“这样吧!赌期为一月,当你们从山顶的洞口进入密道时,这局便是开始了,一月之后,若是你们没有闯过密道,但是也没有死,那我便照样放你们一条生路如何?”

“好!”见那女子亦是存心要放了自己一条生路,石重允也自是爽快,不过他又担忧的问道,“敢问姑娘,可曾有人闯过那密道。”

“唯有一人…”那女子用手抚了抚自己的发丝,“告诉你们吧!在这儿等我的良人,很久很久了,等到姣好的容颜都没有了,等到肉体也没了。我曾嘱托闯过密道的那人,请他去找我的良人,可是也毫无讯息。”忽然,她埋着头,瘫坐在地上,凄厉的哭道,“这偌大的邙山,我最喜欢的便是坐在山顶上看那颗红枫,因为他说过,等到枫叶红时,他便会回来。但是…”

“对不起…”李幼澄听了那女子的话,满是内疚,“不知道你有这样的往事,我之前…”

那女子摇了摇头,“我自己也是作恶多端,所以老天才不让他回来的。我为了保持容颜,隔三差五的补充人血,所以才有这么多人,进了邙山连命都保不住了。”

“你…”石重允耐心的听着,只觉得她也是个可怜人,但是因为“食人血”,他忍不住劝道,“姑娘,心慈则貌美,您何须食人血呢?”

“公子说的有道理,但是,已经太晚了。”女子笑了笑,凄凉道,“要出邙山,必须与我打赌,这是一个古老的诅咒。很多人一见我,便心生异心,所以,我提出的赌约多是很严苛的。也正因为如此,几乎所有人都闯不了密道,都死去了。”

“原来如此!”石重允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姑娘,您等着,如果我出去了,一定将您把那人给找回来!”

“喂!重允,你就那么有把握?”李幼澄在一旁担忧道,“若是没有…”

“只要熬过一月,我便放你们出来!”女子颇为真诚的说,又像是下定决心般,“请你们相信我!”

石重允看着那女子的眼神,双手抱拳,向那女子行一礼,“那请姑娘送我们去山顶吧!”石重允下定了决心,似是马上想闯入那密道一般。

女子听了此话,手向空中一挥,接过一个盒子,交给石重允,“请公子收下此物,必有奇用!”说罢,便将石重允与李幼澄带到了山顶。此时,三人的脚下正式那一处所谓的密道入口,那女子只说了句,“保重!”便用力踏了踏石块,见那石块松动,她立刻逃开一旁。使得李幼澄及石重允还未来得及反应,便掉下了密道。

“啊!”两人均是尖叫着,不久便“砰”的一声,落在了密道的最底端。“疼…”李幼澄坐在地上,抱着胳膊,口中不由的抱怨着,“什么嘛!也不说一声!”说罢,她向上一望,只见丝毫光亮也没有,就像是自己被关在了一个地方。

“要不要紧?”石重允听见李幼澄的话,顾不得自己身上的疼痛,站在她身侧,一把扶起她,“有没有伤到哪?”

“没有…”李幼澄收回自己向上的目光,转而看着石重允,发现他似乎和平时有些不一样,“你这里!”她用手去摸了摸石重允的额头,“哇!流血了!”

这时,从顶上传来那女子的声音,“取公子额上之血,作为赌注之信物,不会危机其性命,勿忧心。”

石重允听了那话,心里是安心了些,便道:“这姑娘都说了,你又何须大惊小怪的!”说着,他转头向四周望了望,这里似乎是一个巨大的石室,“这个密道好奇怪,若是密道的话,应该有路啊!”

此言一出,两人的前方出现了一道石门,那石门竟是能听懂人话一般,自动的开启了。“我们过去吧!”李幼澄提议道。她对这里有一种特别的恐惧,巴不得早点离开这个地方。

“等等!”石重允阻止道,“那么多人都死于非命,我们还是谨慎些!”他看出李幼澄的不安,温言道,“幼澄,你别担心,由我走在你前头,要是遇到什么,还不是我先挡着!”说完,石重允开始俯身拾起之前掉下来时,被扔在一旁的包袱。

“对了!还有这个!”石重允挎好包袱,拾起那个木盒,“这是那姑娘在来密道之前所赠,我还是打开来看看!”说着,“啪”那个盒子被打开了。里面是一柄钝剑,且不说那锈色铺面,就光是那式样就显得厚重,明显不是一般剑客所用之物。

李幼澄看见那剑,亦是纳闷,“这柄剑,为何没有锋面?”她看着石重允认真道,“再破旧的剑,也应看得出其锋面,既然这柄剑看不出…”她想了想,断言道,“这柄剑,应是柄废剑!”

听了李幼澄的话,石重允拿起剑,好生的打量了一番。他摸了摸这剑面,发现这剑似是有一种凌厉之气,但被掩藏在了锈色之中。“幼澄,我觉得这剑,没那么简单。且这剑,是姑娘在临行时给我的,若是真是废剑…”石重允突然一手向上扔那木盒,一手运气挥剑,“啪!”那木盒从中直直的被劈开,切面光滑无比,无一丝木屑落下,“果然,这剑大有玄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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