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回家

第十一章 回家

已是初夏,山野中却是一片荒芜的景象,只见一名身着素色衣裙肩上挎着一个不大的布包,手拿长剑浑身带着英气的姑娘往路边稍有破败的茶驿行去,此人正是出了师往家赶的芳贤。

大老远的,茶驿的老板就扯着嗓子朝着芳贤招呼道:“这位姑娘可是要喝茶,瞧瞧这热死人的鬼天气,姑娘进来乘凉歇息歇息吧?”

还未待得芳贤进了那简易的茶棚,老板就已经在殷勤地用抹布抹了一下一张略带灰尘的凳子,老板的殷勤让芳贤感到一丝怪异,因为那微微弯腰讨好的老板竟像是已经许久都没有开过张一样。

芳贤坐下向老板要了杯茶,待老板斟茶的空闲芳贤打量着这个茶棚。

茶棚只有简易的三桌桌椅,皆是蒙着些许灰尘,也就只有自己一个人在此歇息。

看来老板的生意确实不太景气,芳贤这样想到。芳贤端着老板刚斟完的茶,还在细细品味中就听到了一个男子的声音响起“老板,上壶好茶,这个天真是热死人了。”

得,又一个睁眼说瞎话的人,明明才到初夏时节,还没到“热死人”的程度吧,芳贤微微的摇了摇头表示不解。老板带着惊喜而又洪亮的声音也随着那人说完话的下一刻响起“好嘞,客官请稍等”。

芳贤听着那老板惊喜的声音想着,感情山野里的茶驿老板遇着知己了。片刻时间那男子的好茶便来了“客官,您的茶,这可是我这最好的茶了,客官您慢慢品!”

男子顺手便从老板手里拿来了茶壶自行倒了一杯一口喝掉,好像真的是天气热口干舌燥了一样又接连喝了几杯茶水,或者是这茶真的是如此好喝,意犹未尽?芳贤又拿起杯子喝了一小口茶水,还不忘咂巴了几下嘴。

“咦,怪了,这茶水不就是普通的茶叶泡的么,何况如此偏僻的地方再好的茶也不会很好吧”芳贤小声的嘀咕道。

那男子的动作慢了下来,却又斟了一杯茶并不见他喝,只是举目朝芳贤的方向望了过来,眼神带着惊讶和淡淡的笑意。可能是他才注意到此时此刻此地除了他竟还有一人吧!随后男子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慢慢地喝起茶来。

芳贤见那人没了动静又觉得甚是无趣,便喝了杯子里的最后一口茶,“老板,结账。”

随后看也不曾看过那男子一眼便拿着剑和包袱走了,当然芳贤知道背后还有一双眼睛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

何必去管他人,只因萍水相逢而已。

芳贤着急着赶路,归心似箭。

因为她已经有四年没有回过家了,不知道娘亲一人生活得怎样。

急于回家地心情并没有多管有人始终若有如无的跟着自己。

一路上所见之处依然是遍地荒草,了无人烟。此地距离自家还有五天的行程,夜伏昼出凭着芳贤的轻功和内力很是轻松。

芳贤和一同下山的兰酉,华安两人约定了一个月后在杭州会面。时间虽紧了些,但是芳贤时时刻刻都没有忘却自己的使命。

战争在北方是如火如荼,战火所到之处必然是死伤遍野。

因此北方的人陆续的迁往南方,当芳贤行走在官道上的时候,所见之处尽是绵延不绝的老老少少之人。

或只拿着一个简单破旧的包袱,或赶着一个牛车,全家人和一些舍不得扔的物品都挤在牛车上缓缓前行。

芳贤心里涌起一股悲凉之情,原来战火已经普及到了这么多地方了吗?自己在无谷无忧无虑的生活却犹如井底之蛙,看不到大的天地。

自己的家虽然在南方,但是此时芳贤的使命感已是越来越强了,恨不得立马见着娘亲就马上去杭州与兰酉,华安两人相见共商天下之事。

于是,剩下的两天路程,硬是让芳贤用一天的时间便走完了。

说来自从自己上了官道,才发现跟着自己的那人已不知什么时候离去了。尽管事情蹊跷,但是芳贤原本是要赶回家的便也没有多想。

到达这一陌生又熟悉的地方时,芳贤激动的只想哭。这四年来芳贤不止一次地想回家看望娘亲,却又不得不遵从无谷的规矩。

芳贤只想马上见到娘,这样迫切的心情让芳贤边飞奔边泪流满面朝自家而去。看着关得严严实实的自家大门,芳贤自觉奇怪,但是想见到娘的心情让芳贤没有仔细地考虑所看到的情况。

芳贤迫不及待的推开大门,随后只见芳贤惊恐的睁大了双眼,右手捂着自己的嘴,双腿颤抖着软软的跪在了满是杂草的院子的地上。

两个膝盖传来了沁人的冷,芳贤的双腿像慢慢冰封了一样,随后是腰,手,连心脏也跟着冰冷了下来。

原来芳贤推门所见唯有一座孤零零地土坟,坟头上的杂草长得旺盛极了,在风中摇曳,像是在嘲笑刚闯入视野的人儿。

惊恐的双眼蓦然睁得更大,墓前的石碑上深深地刻着“月容袖之墓“这几个大字。

虽然石碑已是布满了青苔,但是那“月容袖”三个字却是牢牢的刻入了芳贤的脑海。芳贤只觉得自己的世界轰然倒塌了,记忆里娘亲温和的笑容也渐渐离她远去,抓也抓不住。

颓然地站起身,芳贤满心悲凉脚步沉重又拖沓的朝那土坟走去。

摸着那石碑上的字,芳贤只觉自己很傻,傻到以为可以凭借自己的力量就能解救苍生,原来不过是命运给自己开的一个大大的玩笑!

芳贤此时双眼浸满了泪,无声的滑过那已铺了一层灰略显疲惫的脸颊。

此刻芳贤已然沉浸在了昔日的回忆中,娘亲为自己缝补那因为自己顽皮磕烂的裤腿,还有一次芳贤得了很严重的风寒,娘亲用平日缝补得来的辛苦钱给芳贤买了些草药,照顾芳贤喝药。

有无数次芳贤半夜醒来上茅厕路过娘亲的房门时看到门缝里面透出来的一丁点昏暗的光线,原来娘亲拿着衣服就着那如黄豆般大小亮光的油灯在缝补。。。

这些芳贤亲眼所见之事如今依然历历在目,还记得自己离开娘亲的时候娘亲的眼睛已经有点看不清东西了。

想到自己还没有好好地孝敬娘亲,芳贤悔恨的眼泪就如那决堤的江水,冲洗着那瘦削的脸旁。

芳贤当然想报仇,可是娘亲究竟是因何而死不得而知,渐渐冷静下来的芳贤想着怎么找出害死自己娘亲的罪魁祸首。看来只有问问附近的老邻居了,芳贤出了门来到王大娘家。

门是虚掩着的,芳贤走上前去拍了拍门,“王大娘?在家么?我是芳贤啊,我进去喽?”

一进门芳贤只看到满院子的破烂与荒芜,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在此已经生活了几代人了,对着这片土地已是有着强烈的归宿感,轻易是不会搬家的啊?难道是遇到了劫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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