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夜探花魁

第十章 夜探花魁

我看着他们两人转过回廊往后院步去,心思一动,难道他们也是仰慕红绸姑娘的美名而来,想一亲芳泽?正好我刚研制的几种毒药还愁找不到人试验,就先在你们身上试试看效果如何好了,还有我养的小宝贝们也好久没有放风了,要不要让它们出来呢?

我心里边打着小九九,边快步跟上他们。只见他们的身影熟稔地穿过曲巷回廊,很快来到姑娘们居住的后院。他们于一间房门前停住,敲门而入。我仔细观察四周,此时姑娘们都在前厅陪客,这里极是安静,无人走动。我屏住呼吸,放轻脚步,缓步来到房门前凝神倾听。

只听屋里响起铭兄那独有的阴柔造作的声音:“柳妈妈,今晚可以让我们见到红绸姑娘了吧?”

另一女声惫懒地说道:“对不住了两位公子,我家姑娘说了近日不见客,老身也没办法。”

“什么?又不见客,妈妈,我们都来了好几日了,你就不能通融一下吗?”

“哎呦,我的公子,不是老身驳了您的面,你也知道,我家姑娘是个说一不二的主,她说了不见客,老身也说不动她的,再说了,这京城里排着队想见红绸一面的多了去了,有时一个月也见不上一面,你们才等了几天着什么急啊。”身份疑是鸨母的人语气中带着些不以为然。

“要等一个月?不行,柳妈妈,你跟她说,我们找她有急事的。”

“哪个要找红绸的没有事啊?公子真爱说笑。”

此时房中另一个人终于开口:“柳妈妈,还请您多帮帮忙。”声音清亮,是那个郁弟无疑。

“哎呦,公子客气了,老身自当尽力的。姑娘今日献舞累了,要不您们明儿再来?”估计是被塞了一把银票,声音殷勤谄媚了不少。

“有劳妈妈多费心。”

“哎呀,公子如此盛情,那老身再与姑娘商量商量。”又是一把银票吧?现在我知道什么叫见钱眼开,什么又叫有钱能使鬼推磨!老鸨捞到好处立即改口,说,“不过,得隔着屏风说话,不然就怕姑娘不肯会客,如何?”

“请妈妈安排!”

稍顷,房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来,我身形一转,忙藏入暗处中。只见他们一行三人施施然往另一处院落而去,我稍加思索,总觉得事情不简单,赶紧追了上去。

徐娘半老的柳妈妈在前面引路,一脸浓妆,扭着丰满的腰,步伐轻盈如踏云,未到红绸房前,犹存风韵地笑开了怀:“红绸,红绸呀!”未经红绸同意,老鸨直接推门进屋。

我绕到他们看不到我的地方,飞身直上红绸屋顶,悄然掀开瓦片,看清红绸屋里的动静,灯下美人如画,乌发挽成一个松松的堕云髻,一袭杏黄色的纱裙长拽及地,身段窈窕,玉腕笼着一抹翠绿,更显得柔夷洁白动人,神情带着几分慵懒懈怠,顾盼之间端的是妩媚风流。

红绸淡然地问道:“妈妈,有何事?”

老鸨出奇地热情与关切:“女儿呀,今日身体好些了吗?”不知道往日里老鸨是否也如今天这样嘘寒问暖的?

红绸冷淡地回答:“有劳妈妈费心了。”

老鸨连忙接上话,“没事没事,女儿啊,外头有两位公子想见见你,你看……。”

红绸如葱的玉手一顿,随即她漫不经心地转着腕中的玉镯,“妈妈,我今日心烦,不见客!”

听到红绸微怒的声音,老鸨忙着解释,语气多像一个慈母在劝女儿别错过好婚姻的味道,“女儿,你看,人家是外地客,这路途遥远的好不容易来趟,你见见吧?要不,隔着屏风说说话?妈妈保证,就一会,你要不乐意,立马轰出去,妈妈决不多嘴。”

红绸垂首,思虑片刻,便说,“如此,让他们进来吧!”

老鸨对两个丫鬟装扮的人使了眼色,她们急忙把立于一旁的一架屏风搬来放至红绸面前,从外遮住了她的身影。

我再掀开一片瓦片,很快郁弟两人的身影出现在我的视线中。

郁弟进得门来,先拱手道:“姑娘,在下冒昧求见,请姑娘恕罪!”

红绸依然是淡淡的语调:“不敢当,秀儿,上茶。”丫鬟利索地为二位上茶,自觉地退出房里。

房中有片刻的安静,随即红绸清冷的嗓音传来:“公子执意见我,不知有何事?”

郁弟却仿佛思虑再三才道:“姑娘,在下想冒昧地问一句,姑娘可曾想过离开这儿?”

红绸轻笑,“公子何出此问?”

“姑娘气志高洁,这风尘之地,不适合姑娘久待。”

红绸讥笑地回应,“公子不是第一个问我这个问题的人。可是公子错了。”

郁弟放下茶杯,不解地询问,“姑娘何意?”

红绸语气中嘲讽的意味更浓了,“公子认为这烟花之地污秽不堪,可这红尘百丈又有哪一处是干净的呢?既如此,我待在哪里都是一样的。一样摆脱不了这卑贱之躯带来的屈辱!”

“姑娘言重了,滚滚红尘,必有姑娘一处安身之地。”郁弟的声音带着安抚人心的温暖。

红绸却忽然转移话题:“公子年方几何?”

“虚长二十。”

红绸继续发问:“可曾娶妻?”

郁弟回:“不曾。”

“可有意中人?”

“没有。”

这一问一答,其中似乎暗藏某种玄机,我更集中精神地倾听。而惹人厌的铭兄自始至终不发一言,倒让我讶异他的安静。

红绸停顿一会,颇有兴趣地问:“那公子为何对红绸说出这番话?”

“我只是想帮你。”

郁弟的回答,让红绸大笑不止,有些上气接不了下气,一会儿,语气全变,冷如冰霜,“不需要!”一会儿又似是触动心事般低叹:“再说,以我的身份,岂是我说离开就能离开的?”

歌舞曲忽远忽近地飘来,一切如往常一样热闹。

无意间,我斜眼望见不远处的屋顶上数名黑衣人轻快地飞檐走壁,一间间地揭开屋瓦,似乎在找什么?有些人飞到地上,一间挨着一间地戳破纸窗,窥视着里面,然后打了暗号,从那边涌向这边来。这下好玩了,找什么找到青楼来?

身形轻跃,我溜到地面,将刚才从屋顶上拿来的两片瓦片用力地抛向红绸的屋顶,“嘭”的声响,接连着碎片纷纷滚落的一连串声音,绝对能引起了屋内人的注意,不过,那些黑影人似乎也注意到了,急速地藏起来,有的蹑手蹑脚地趴伏在屋顶上,生怕惊动着什么。

趁无人注意,我随便闯进一间屋子中,屋里漆黑一片,侧耳细听能听到人一沉一促的喘气声,暧昧不明。

我慢慢地摸索着,不小心撞到什么,连忙接住,一阵浓浓的酒香扑鼻而来。为了避免引起别人的注意,我立即学起来猫叫,“喵喵”地叫了两声,见屋内人似乎没有注意到我这边的异状赶忙从窗户跳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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