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母老虎
看着紫凝离去，凌玉轩心中多少有些失落。这也属人之常情，罢了，她那样的女人又怎会看上我呢？
这两天来的遭遇，已完全让凌玉轩对世界产生了新的认识。或许只不过是单纯的审视观...他又不是傻子，从凌剑云和天枫的到来到现在多少也能让他摸出点门路，只不过只有俩点坏消息——第一，是凌云剑宗一定出了什么事情；第二，这件事情惹了不一般的人物...而他现在所面临的问题是，怎么回去？
“你在想她，还是你那剑宗？”那老人突然问道。
凌玉轩想了想，轻轻一笑：“失礼的很，和老先生下棋，我岂能分心？失敬、失敬。”
“你不用和我来这些客套，我只问你是否有心事？”老人在棋盘上落了颗黑子。
凌玉轩默默的点了点头，算是答复。
“年纪轻轻就想把这么多责任担着，不是傻子就疯子。”老人又道。
凌玉轩不语，他在听。
“我这一生收了四个徒弟。老大，因为责任太重，死了。”老人毫无表情，好像在说与自己不相干的事：“但他死的不可惜。因为他尽了他应尽的义务，这一世值了！”
“老三也是为了责任，只不过活的很阴暗。他是个悲惨的孩子，他和老大的不同是因为老大的责任是老大必须扛的，若是没人来那么就垮了。这个担子也只有他扛的起，因为这是他一生为自己奋斗的。而老三不一样，他的责任是别人强行给他加的，他奋斗一生也注定是个棋子，除非他死！”老人沧桑的手掌把一枚黑子稳稳按在了棋盘上。
凌玉轩心里一动，他在听，在听一个老人的陈年述说。
“老二，算是活的最滋润的一个，这一辈子就没什么负担，即便有了成就也不会背付太多。他一生浪迹，潇洒风流，就是到了现在也给自己找了个最幸福的家。”
“我那最小的徒弟。”他说到这顿了顿，老迈的身躯也有些颤抖：“她，才是最可怜的。生来无父母，只有一位孤苦老人相依为命。虽然学会了四书五经，也是知书达理。但终日不过强颜欢笑来冲淡自己内心的孤苦。她不想别人看到她脆弱，所以她也别人更强。但是，她那流过嘴角眼泪，味淡、浓只可自知。”
凌玉轩心中一动，忍不住问道：“您说的可是方才那位姑娘？”他指的自然是紫凝。
“小子，你是个聪明人，但这聪明或许会让你死的更早些。”老人叹了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
凌玉轩也不理会这些，忍不住又想问：“您是他师父，自然也就是把他养大的老人家。敢问前辈名姓。这救命之恩小生一辈子都将戎马相报！”他说这就站了起来，起身就要跪下。
“小子，你先别急。你这性子太浮躁，虽有些小聪明，却还不比那鲁莽之人。”老人也不见动作，反正凌玉轩是没跪下。本来是要跪下去的，可是却不知怎么偏偏不听使唤，反而又坐了下来。
凌玉轩这才真正佩服了——高人！
“小子，我虽然是他师父，但可不是我把她养大的。我可没那本事。”老人说着指了指身后不远处的那尊神龙石像：“是他！”
凌玉轩愣住。
老人看了看他：“棋，掉了。”
寒山城。皇都。
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各色人群来往，有小商小贩，有江湖豪客，有闻名的一方富贾，也可能只是买菜的大妈。总之，他们都在为自己的事业而奋斗着。
紫凝就走在其中，不紧不慢，或许只是心头放不下，但又谁人知？
她就这么走在闹市街头，来往的各色人她也可以不闻不问，但别人对她...这本就是闹市街口，虽也仙家林立，但寻常人还是多得很。她紫凝这么个绝色的风姿又怎么能不吸引旁人的目光？
她，也本就是个急性子、暴脾气，或许某人还叫她尽量忍三分，但你又叫她怎么忍的住？
紫凝轻轻皱了下眉头，森然的杀气顿时压盖全场，这不是什么高深的功夫，这是天生的！
所有人在接触了那寒如冰峰的目光都纷纷避开，哪怕是再高明的剑仙侠客也不敢轻触峰眉。可天下之大，总有那么几个不开眼的...然后，等待...片刻之后。
“姑娘饶命啊！！”
紫凝冷冷的看着他：“叫那么大声想搬救兵么？”
那人顿时不喊了，尴尬而惊恐的看着她。
“说吧，这里没人。”紫凝冷冷的环顾四周：“能看得出来，你是个聪明人，而我也想知道些信息。”
那人目光闪动，刚才太可怕了...明明还在闹市街头，怎么，这一瞬就到了无人巷...仿佛是做梦一般，只不过是噩梦。
紫凝见他还没回过神来，抡起拳头就砸了下去。
“啊...”
“你若还没清醒，我很乐意帮你。”紫凝看着他：“你最好莫要耍滑头，这是给你的忠告。”
那人算是打怕了，除了这一拳，刚才也不知道挨了多少下。这女人好像还挺有打架技巧，专挑软肋去打，而且还不至于让你受伤，只不过却疼的欲生欲死！好狠的心哪！
眼看紫凝又要打，这人赶紧开口：“姑娘别打了，您是我亲奶奶...”
“你说什么？”
“不不，我该死，我该死。”这热闹哭丧着脸：“大侠若想知道什么问就是了，小的绝不敢骗您。”
紫凝也不废话：“好，我且问你，这一路上有多少人窥探我？我只想听我知道的。”她目光如剑，语调冷若冰霜。
那人目光转了几下，想了想，顿时会意：“大概...有五、路人马。”他想了想又道：“人不多，却有高手。毕竟您...”
紫凝抬手打断他的话，她紫凝也不是傻子，就单凭她这外貌不引人瞩目才怪。若是寻常女子就是生的花容并茂也不过勾勾男人罢了，可她不同，完全不能并论。这京城人鱼混杂，硕大的都市若想稳定秩序自然是不易。
可她紫凝一身女儿装，偏偏又生得绝色天香，而且，还是个生面孔！要说这也无妨，可她腰间偏偏还挂着把柳叶剑，如果识货的人一看就知不是凡品。而且她步履轻伐，手足之间都有一股明显的武者风范，即便她是个女人也绝对不敢轻视。要知道，在明眼人来看，越是这样反而就越有危险。
再说，刚才她那临断全场的森然杀气和这转眼一瞬的消失不见，若是真有人故意盯着她，不怀疑才怪！
紫凝想了想，抬起头，眯着眼睛看着这人：“我需要你帮我做点事情。”
那人浑身一哆嗦，直觉告诉他这一定不是什么好事情。“干...干吗？”
天界...灵台圣殿。
本来冷冷清清的大殿今日忽然热闹了起了。
龙正天上座自是不提，而大殿内下座得十二位白花苍苍的老者——长老会，东天界长老会的十二位长老！
右座起头第二个好像已等的不耐烦：“圣主，既然人都来全了，那么就开始吧。”他就这么坐着，手里好拄着拐棍。除了言语上还有些客套，其他的，对龙正天却丝毫没有恭敬。
“不急，还有一人未到。”龙正天冷冷的丝毫不理会。
“您是圣主，长老会的提案自然要通过您。而我们长老会也只有十二位长老。”那老头又说道：“难道还有第是十三个或者是...”言下之意却是说他圣主难道还有旁人？
“风老头，何必这么急性子。我这不是来了么。”大殿外突然踏进一人，此人全身金属质蓝甲，单手提着一柄冒着黑光的通天战斧。他一身豪气与狂妄，那种英武，即便是你站在他面前都能热血澎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