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节 献计
刘铄在潘阳县大力招募士兵与发展军备的同时,徐州方面即将迎来一场大战。
在刘备被吕布赶出徐州后,他投奔了曹操。而曹操此时正按照毛玠的战略规划,执行“奉天子以令不臣,修耕植,畜军资”,不愿发动大的战事。曹操在谋士荀彧的建议下,让刘备做了豫州牧,并给刘备增派六千军士与粮草,让他回徐州重夺沛县与吕布对峙。
刘备得了曹操支援的六千军士与粮草,在加上自己从徐州带来的四千多兵马,共有一万余人,在刘备、关羽、张飞的带领下,出丰县前往沛县。
刘备占据了沛县后,大力拉拢旧部,兵力迅速扩展到了一万五千余人,使在徐州的吕布也产生了警惕之心。
一日,沛县城内,一头戴方巾,身穿一领皂沿边麻布宽衫,腰系一条茶褐銮带,下面丝鞋净袜,生得眉清目秀,面白须长的中年男子走到县衙府邸,正欲进门,却被守门的军士拦住,“你是什么人?这岂是你随意能进的!”
男子一笑,“我有妙计可助你家主公打败吕布,重夺徐州。”
军士一脸鄙夷的看着男子,“去,去,别在这说大话!小心挨板子!”
男子自信一笑,说道:“是不是大话,你就去通报你家主公一声,由他定夺啊!如若我说的是大话,别说挨板子,我这人头都可以给你砍下来。”
听完男子的话,军士一脸怀疑的看着眼前的人,不知道他是不是疯了,“那你可别后悔啊,我这就进去通报,还有你可别跑了!”又对身边的军士说道:“你看好他啊!”转身进了府邸。
男子一笑,负手在大门外悠闲的等待。没多久,那军士返回说道:“我家主公同意见你了,你就随我来吧。”
男子随着军士来到议事厅,只见厅内已有五人,居于正中而坐的定是刘备,男子上前拱手行礼说道:“在下见过刘豫州。”
刘备面露笑容,“敢问先生高姓?何方人氏?”
男子答道:“在下吴用,字学究,郓城县东溪村人,久闻刘豫州仁德宽厚,今日特来相投,并有一计献上,助刘豫州重掌徐州。”
刘备听完双眼放光,“敢问先生是何妙计?”
此时,一豹头环眼,燕颔虎须,声若巨雷的张飞说道:“你最好别骗俺大哥,不然俺张飞定用丈八蛇矛在你身上捅几个透明窟窿。”
“三弟不可无礼,且听先生如何说。”刘备急忙制止。
吴用一笑,说道:“原来是张将军,久仰大名。如若我的计谋不能重夺徐州,任凭张将军处置”
张飞大声说道:“那你就说啊!磨磨唧唧的,像个娘们。”
吴用一笑,“这吕布乃无信无义之徒,不施仁政,徐州民众都盼刘豫州能重掌徐州。我的计谋分为三步,第一步刘豫州可先安排一些能言之士,进入徐州各郡县,散播谣言,说那吕布将要强征钱粮、民夫为貂蝉修筑别院。只要这谣言一散播,人心所向必是刘大人,不少郡县定会倒戈相向,大开城门相迎。”
刘备听完这一步,激动之情,难掩其表,“先生妙计,那第二步呢?”
一旁的孙乾、简雍也暗暗点头,还有一面如重枣,唇若涂脂;丹凤眼,卧蚕眉的美须公关羽,正手捋长须,双目微闭,听着这吴用的计策。
吴用接着说道:“第二步,在于糜氏兄弟与陈氏父子身上,他们糜家食客上万,资产上亿,而那陈氏父子掌握徐州粮草,只要能说服他们倒戈相向,断了吕布粮草,那吕布就不足为惧了。”
厅中一旁的孙乾说道:“这第二步中,说服糜竺、糜芳不难,他们兄弟一直支持我主,还将妹妹许配给了主公,这事就由我去联系了。”
一旁的简雍说道:“陈氏父子就由我去说服。”
吴用看着简雍说道:“那陈登在徐州素有贤士之名,想来必不会诚心效忠于吕布,先生只要能说服陈氏父子,此计必成。”
刘备略有担忧的看着简雍,“宪和,此事事关重大,就拜托你,务必完成。”
“主公,放心,简雍必不辱使命,定说服那陈氏父子倒戈。”简雍郑重的答道。
关羽在一旁,手捋长须,双目半睁半闭,“敢问先生第三步,该如何?”
吴用看向关羽,说道:“想来这位就是关将军了,这三步就是全面反击,收复徐州。”
刘备听完,急忙上前向着吴用一拜,“先生果真大才,备愿拜先生为军师,望先生能辅助我匡扶汉室。”
吴用急忙扶起刘备,说道:“吴用愿为主公出谋划策,效犬马之劳。”
刘备按照吴用所谋划的,安排了一批能言之士进入徐州各郡县散播谣言;同时孙乾暗中前往朐县联络糜竺、糜芳;简雍则暗中前往徐州城联络陈氏父子;关羽、张飞则积极训练军士,储备物资,准备迎接一场大战。
刘备自得了吴用,每日与之促膝长谈,感叹如鱼得水,相见恨晚。
一月后,徐州城内,陈宫满脸忧色的快步走到吕布府邸。门前,两卫士伸手拦住,“陈大人,将军有令,任何人不许打扰!”
陈宫一脸焦急的说道:“我有重要的事,现在必须见温候。”
卫士说道:“陈大人,吕将军此刻正与夫人在内,他确实下令,任何人不见。”
陈宫眉头一皱,看着那紧闭的大门,却传来了一阵阵喘息之声,陈宫无奈的重重叹了一口气,说道:“我等性命,皆要毁于此女也。”拂袖转身离去。
身姿俏美,国色天香,倾城倾国的貂蝉,一边喘息一边说道:“将军,好像公台先生有急事见你。”
吕布一脸畅意的说道:“不必管他。”
陈宫一脸愁怒的快步离开了府邸,没想到路上遇到了吕布的女儿。
那吕玲绮见陈宫一脸怒容,问道:“陈先生,发生什么事了?为何负气?”
陈宫看着吕玲绮叹了一口气,说道:“小姐,无事。”
陈宫正欲要走,却被吕玲绮拦住了,“不对,肯定有事,是不是我父亲又不听你的意见了。”
陈宫无奈的说道:“小姐可知近来城中民众所议之事?”
吕玲绮惊奇的问道:“近来城中发生了什么事吗?”
“哎,近来民众都在议论温候强征钱粮与民夫,要为貂蝉修宫廷别院,不止是徐州城,而是整个徐州了,所有的郡县官员正好借此名目,不停收刮百姓,已惹得百姓怨恨,只怕整个徐州就要揭竿而起了。我正要将此事告诉温候,可他,他却不见我。”陈宫显得十分的无奈。
吕玲绮听完大惊,“父亲大人居然为了她,做出这样的事!我这就去问父亲到底怎么回事!”吕玲绮一脸怒容大步向吕布府邸走去。
陈宫在身后喊道:“小姐,切不可冲动啊!”可那吕玲绮头却也不回的走入了庭院。
“小姐,将军有令,任何人不许进入。”卫士拦住了吕玲绮。
吕玲绮大吼一声:“你们给我闪开,你们凭什么拦着本小姐。”用手奋力推向房门。
“小姐,不可!”
可那门在吕玲绮的奋力推动下,咯吱一声打开了。吕布衣着整齐的已站在了门前,目光严峻的说道:“玲绮,你又在胡闹什么!”
吕玲绮没把吕布的话当一回事,反而质问道:“父亲,陈先生有要事见你,你为何不见?”
吕布不屑的说道:“他能有何要事,整个徐州都在为父的掌握之下,何人还敢来作乱。”
这时,吕玲绮只见貂蝉从屏风后走出,还一边整理着衣物与发髻,脸颊红晕的走了过来,说道:“玲绮快进来坐着说吧。”
吕玲绮鼻间轻哼一声,指着貂蝉说道:“父亲,你是不是为了她,下令在徐州境内强征钱粮与民夫,要为他修建宫廷别院?”
吕布与貂蝉听完吕玲绮的话,都是惊愕不止。
吕玲绮接着说道:“现在整个徐州的官员都借着这个名目在收刮民众,已惹得百姓怨恨,民心背驰了。”
貂蝉听完大惊失色,脸上的红霞已荡然无存,“奉先,你真下了这样的命令?我只要能和你在一起,不求什么宫廷别院。”
吕布看着貂蝉,正色说道:“就算我下过这样的命令,又怎么样!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放弃,就算是徐州也无所谓。”
吕玲绮一脸怒容,“父亲,你为了她,宁愿放弃徐州,那我们又到何处安身?”
貂蝉想起了吕布曾经为自己,杀死国贼董卓,眼含泪光,看着吕布,“奉先,你下过这样的命令就把他收回吧,还有你快请陈宫先生来,问问对策。”
吕布叹了一口气,随即对着卫士吩咐道:“传令下去,让众人到议事厅议事。”
“诺。”卫士快步转身离去。
吕玲绮在一旁说道:“一会议事我也要参加。”
吕布虎目一瞪,“女儿家,你参加什么军议,你给我乖乖的待着,别来捣乱了。”
“不,我就是要参加。”吕玲绮说完,自己转身向着议事厅而去。吕布面对这个女儿是既疼爱又无奈,也只能由她了。
吕布走进议事厅内,见诸将皆已到齐,开口说道:“诸位对近日徐州内所发生的事可有耳闻?”
诸将相互一看,那陈宫说道:“近日徐州境内流言四起,诸多官员,假借名目,收刮百姓,已惹得民怨沸腾,温候不可不察。”
吕布脸色阴沉的说道:“那样的命令本将军没下过,定是有人恶意中伤于我。”
陈宫沉思了一会,“想来必是那刘备所为,他得曹操支援兵马,回到沛县,一面召集旧部,一面厉兵秣马,亦透露出想夺回徐州之心。”
吕布怒目一扬,“大耳贼,你既有犯我之心,我势必灭你,高顺、侯成,曹性,成廉你等聚集兵马,明日随我出发,灭了那大耳贼,元龙准备粮草,并协同郝萌守卫徐州城。”
“诺。”众人各自领命。